“好了,我们谈正事。”
轩辕琛一句话就把节奏拉回了正道。今晚他们聚在这里,可不是为了闲闹的。卢贵妃显然也明白,所以只是在刚进‘门’之时打趣了几句,活跃了一下气氛之后就不再多言了。
“江南那块地之前是淑妃为了拉拢我送来的,不过这只是为了模糊大众的视线,让人以为轩辕祚真的已经身亡而做的手段。现在,轩辕凌已经废了,轩辕祚独大一方,这送出去的江南,淑妃也起了不应该有的心思。”
淑妃之前为了让轩辕琛感受到她的诚意,在他身上投入的东西可着实不少。江南那么大一块地,说给就给了。要知道,江南的税收一年便可以养活整个大乾。
轩辕琛当时也着实是被淑妃的大手笔给惊住了,沉思之后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让心腹去收拢江南这块地的时候,才发现这块地是明给暗收,淑妃早就在江南安‘插’好了人手。除了这表面的银子,轩辕琛什么都拿不走。
这要是换了别人,或许这口气就这么忍了。但是轩辕琛是谁,那个咸鱼翻身的灾星五皇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手。暗中安排了人,一点一点从商户中蚕食着江南的经济。
如今,已有大半个江南握在了轩辕琛的手上。
“淑妃向来是个惯会使手段的。”
卢贵妃冷冷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和淑妃的积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淑妃这段数使得确实不怎么高明,若不是她有轩辕祚在手,又怎么会这么信誓旦旦?
“不怕,我的人比她的厉害,已经制住了。”
“琛儿,这江南和户部到还好,拿下了就不缺银钱,可是这兵马……
”
俗话说得好,粮草未动,兵马先行。如果没有兵马,就算他们把所有的粮食财物都拢在手中也无用。
“户部?”
卢贵妃诧异的问了出来,陆博雅才想起来这事是瞒着卢贵妃的。
“这南宫墨,已经被我说动,届时,会助我们举事。”
是的,举事。按照轩辕琛的推断,皇上十有**是会将皇位传给轩辕祚。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还要使出一些其他手段的。
“那就好。”
知道了户部已经被拿下,卢贵妃也不多问。过程,没有结果重要。
“至于这兵马,我可以说服我父亲手下的旧部。凭着当年的‘交’情和此时的形式,我想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卢贵妃的父亲是大乾鼎盛时候的兵马大元帅,能够号令大乾所有的兵马。只是后来功高震主,又遭小人陷害,命不长久,就死于一次军事失误。
马革裹尸何须还,江山只能照吾心。
只是可惜,这样的一代名将,最后死于他人的过错还在被在栽上一顶指挥不利的大帽子。
“卢姨娘,时隔多年,当年的那些将军是否会已经生了二心?”
卢将军的大名轩辕琛是素来知晓的,他御下的能力和他大战的本领一样出众。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性’这种东西,又是最不好把握的。万一出了纰漏,岂不是……
轩辕琛的担忧也不是并无道理,卢贵妃眼中闪过了复杂的光。走进内室,拿出了一个小包裹。
陆博雅和轩辕琛一动不动的看着卢贵妃手中拿着的东西,这种时候,她肯定不可能随便拿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许,当年卢家留了什么秘宝给她也不一定。
“人‘性’或许会变,但是这卢家令他们却不得不听。他们都是在这令牌前血誓过的人,受契约制约。此生需听从这持令者。”
卢贵妃小心翼翼的将包裹解开,当中是个一个长方形的牌子。古铜铸造,上面用复杂的梵文刻着一些陌生的文字,当中的“卢”字写得龙飞凤舞,仿佛就要破牌而出。
这令牌虽然搁置已久未用,但是却光亮如新。由此可知,令牌主人对于他的爱护。在卢贵妃心中,这令牌不关是可以号令天下兵马的死物,更多的是卢贵妃对于卢将军的怀念。
“这令牌真的有用么?”
陆博雅看着轩辕琛和卢贵妃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世上背信弃义的小人多了去了,契约承诺又如何?
“小傻瓜。”
卢贵妃亲昵的点了一下陆博雅的额头,说出的话带着几分荣耀与自信。
“我卢家的契约可不同于别的,若是有人想要违背自己的誓言,那就会受到先祖的惩罚。受到暗卫之灵捕捉,生生世世受尽折磨。”
有什么能够真正的控制人。莫非是蛊毒一类?陆博雅为自己的猜想惊出了一身冷汗。曾也有传闻卢贵妃的母亲来自南疆,南疆一带盛产蛊物,或许两者之间有些关联。
陆博雅看了一眼谈的正欢的轩辕琛与卢贵妃,灯光下,微风吹过,身影摇摆,显得有些不太真切。他们是一家人,就算是蛊毒一类又如何,他们是能够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是能够互相信任的人。这样,足矣。
刚刚在心中已经流转了一轮情绪,陆博雅却小心翼翼遮掩了,不让面前的两人觉察到她的异样。
“……”
“那就这样。”
正事安排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轩辕琛还待在原地。
陆博雅用眼神示意,轩辕琛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我想送卢姨娘和雅儿回长‘门’宫住一段时间。”
无缘无故送他们回冷宫,轩辕琛可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卢贵妃张嘴要问,陆博雅却快她一步抢先问了出来。
“这么突然,可是局势有变?”
“雅儿,不必担心。只是之后我要将全部‘精’力放在与轩辕祚的争夺当中,怕是没有太多的‘精’力照看你和卢姨娘。你也知道,现在宫中知道我们关系之人不少,我怕轩辕祚会拿捏住此事,用来威胁我。”
轩辕祚,他不是这种小人。陆博雅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这句话却又咽回了心中。她相信轩辕祚,可并不代表淑妃不会这样做。
轩辕琛此举,也是为了他们着想。
“好,那琛儿务必万事小心。在姨娘心中,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即便这天下,也没有。”
卢贵妃拉着轩辕琛的手,说着叮嘱的话语。她今生恐怕无子了,也是真的把轩辕琛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毫无设防的拿出卢家令牌,将自己最后的退路都‘交’到轩辕琛的手上。就算是亲生母子,或许也做不到这般大度。
“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陆博雅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这一句。这一句相信,重于千斤。
“好。”
趁着夜‘色’,不引人注意,轩辕琛就安排人送陆博雅和卢贵妃回了长‘门’宫,依旧是住在夕颜苑中。
说起来,这夕颜苑才是陆博雅住的最久的地方。但是此次回来,却有了陌生的痕迹。她想回和硕宫了,又或许,她是想念那个人了。
月‘色’笼罩着长‘门’宫,也笼罩着乾清宫。
淑妃连日照顾皇上,就连晚上也未曾回自己的宫殿,只是宿在这乾清宫之中。后宫众人已把轩辕祚当成是隐形太子,对于淑妃这独占“帝宠”的举动又怎么敢有异议。
“祚儿,户部尚书可愿归属于我们?”
见到轩辕祚踏着月‘色’回来,淑妃急急忙忙的问道。若是拉拢了户部尚书,那么皇位,就唾手可得。
“南宫大人可‘精’着呢,不停的给我打太极。不过还好,他没说归属我们,但是也没说归属于轩辕琛,倒是想做个中立之人。”
对于轩辕琛,淑妃其实是有种暗暗的赞赏。能够在当初被她选为棋子,来对抗轩辕凌之辈,实力怎么可能太弱。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若是早知道轩辕琛会在未来成为轩辕祚上位的阻碍,她是否还会选择用这个不安分的棋子。
“也好,只要他没有和轩辕琛站在一起,我们就不怕。”
比起朝中的势力,轩辕祚远远胜于轩辕琛。争取户部尚书,只是为了把那不确定的因素扼杀在襁褓之中。现在这个答案虽然不让他们满意,但是也不失望。
“父皇现在如何了?”
轩辕祚往殿内看了一眼,皇上躺在‘床’,已经沉沉睡去。
淑妃压低了声音,附在轩辕祚的耳边道。
“太医已经说了,你父皇这是年近大限,无‘药’可救了。现在用这些灵丹妙‘药’,只是拖着。”
淑妃神‘色’有些复杂,皇上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可能不知晓。但是却在难得清醒的时刻,也不下立储诏书。轩辕祚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还在等什么呢……
“母妃好好照顾父皇,其他的事情自有儿臣。”
轩辕祚这般说了一句,安了几分淑妃的心。就算没有传位诏书,他的儿子依旧是最出‘色’的皇子,最适合的皇位继承人。
轩辕琛和皇上的关系本来就不亲近,就算是最盛宠的适合,也不过是借助她和司天监的联手打造的“挡祸”之名罢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争得过她的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