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的院子哪需要外人带路,意思不过是你可以把路让开了。
可是碰上刘晋,一行人注定踢铁板。
刘晋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一点客气的表情都欠奉:“朝廷钦犯,不得探视。王妃和世子请回。”
孙氏和拓拔谨的脸都扭曲了!
大嘴一张,朝廷钦犯都冒出来了!这个刘晋到底是哪道门里出来的鬼!
拓拔谨咬咬牙,说到底是自己家闺女先惹了人家,必要的姿态还是要有的:“刘长史,雪儿出言不逊,这件事是我们错。可如今孩子伤了,还请刘长史让个路,容我们给孩子先诊治一二。”
刘晋冷冰冰看他半晌:“朝廷钦犯,不得探视。王妃和世子请回。”
王妃气得往后一撅:“这位刘长史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无论孩子犯了什么错,她现在受伤了!总得先医治了再说!”
刘晋面无表情:“朝廷钦犯,不得探视。请回。”
拓拔谨真想召集自家府兵把这货打一顿!
深吸一口气,忍下:“好,我们不看孩子,也不惊动殿下。郡王是我弟弟,我和母亲过去跟他说说话,刘长史总能让路了吧?”
刘晋看他一眼,扭头对身边一名卫兵道:“去通报驸马,说王妃和世子来找他,请驸马出来相见!”
“喏!”
孙氏和拓拔谨差点儿气跌过去!
拓跋猎这会儿正憋了一肚子火!
媳妇儿自己睡了偏房不说,还让暗卫团团守卫,不让他进去!
他不是不能打进去,可尚寝女官拦在门前,说殿下心情已经够不好的了,再惹得她更生气,实在对胎气不好。弄得他不敢硬闯。
他只能站在窗户外头哄:“溪桑,我知道错了。我刚刚已经想明白了。其实我也没拿那丫头当个东西,真的!”
他媳妇儿却在里头陈恳地说:“嗯,我知道。你是她亲叔叔,不会把她当个东西,只会当家人。你是真心教导她的。不像我,心里只想着你一个,净想着别让你哥哥嫂嫂和父母亲怨你,压根就没从雪儿的成长认真考虑。
作为婶婶,我太失职了!我应该把她当自己孩子一样,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猎哥哥,你放心。我一向是个知错就改的人。从现在起,我会牢记你的教导。无论你是管教拓跋家的孩子,还是纠正拓跋家的谁,我绝不坏你的事!
不但不给你坏事,我还会尽全力帮你!你要修树,我就给你递砍刀!砍刀砍不动,我就给你递斧头!
之前我态度太和软,你不是怨我不把那丫头当自己家人,不想真心教导她么?现在我的态度可坚定了!
猎哥哥,你去,那我作伐子。告诉你父亲母亲和哥哥嫂嫂,身为镇北王府嫡长孙女,口出狂言、侮辱皇家长公主是狗。本宫现在很生气,誓要将此事追究到底!
这镇北王府我也不敢住了!这西北我也不敢待了!什么童言无忌,肯定平日里大人就是这么说话的!西北必有反意!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连夜收拾东西,明天就起驾回京!
回京以后,我再哭哭啼啼地把这事儿告诉皇上、告诉太子,让他们发兵西北、灭了拓跋氏!
猎哥哥,你放心,我把这事儿闹得大大的,有多大闹多大!闹得你爹除了给我磕头下跪就只能起兵造反!这样,我总算是对雪儿真心了吧?”
拓跋猎挠墙:“溪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都是一心为我好,我不该跟你说那些混账话!”
要死了!刚才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为了个不懂事的小毛丫头怼自家媳妇的?
他家小媳妇一般不发火。可真恼起来,真的好可怕!
她是真的说做什么就真敢做的人!她一挥手,屠家她那皇兄和侄儿不剑指西北才怪!打不打得赢两说,可真闹起来,他这媳妇儿就别想要了!
他之前一定是脑子被柴禾给烧了!
百里芸在窗户里头说得可认真了:“猎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错了就是我错了,你没错就是你没错!谁错了谁改,啊?去吧,就说我为这事儿都把你赶出去不让睡了。这样,可显得我这个婶婶真心教导孩子了!”
拓跋猎快把墙皮都抠下来了:“溪桑!是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改!我好不容易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了。您那儿一改,不显得我又错了?求您了!给妾身一个显示正确的机会!”
不但称呼他为“您”,还连“妾身”都出来了!拓跋猎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