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琪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平时怼人厉害,对金玲玲各种毒舌打击,但却也是有求必应,连烧烤摊妹的活计都应下了。
她从没对金玲玲动过手,所以当下这一巴掌直接就把金玲玲扇懵了。而等到当中午两个男生过来一起吃饭,金玲玲问起秦卿的时候,便发现桌子上其他饶脸色都很难看。
“秦卿是不是出事了?”金玲玲神经再大条也看出了不对劲,担忧地问出了口。
其他三人看着她一觉睡到亮无所察觉的模样,再想到昨晚听到的痛苦低吟,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等金玲玲再见到秦卿,是在事情过后的第三正午,阎闵再次做东宴请大家吃饭,席位顺序跟上次一模一样,连那位波浪长发的美女都是一如既往的浓妆妖娆。
秦卿挽着封衍进来的时候,金玲玲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起三前,少女本就单薄的身体又瘦了一大圈,手上缠着纱布,脖子上带着丝巾,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连唇瓣都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迅速枯萎的玫瑰花,一夜失了颜色。
“秦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金玲玲看着人走到桌前坐下才怔怔地问出了口。
“我没事,别担心。”秦卿回头扬起苍白的嘴角是,似乎连微笑都有些勉强,但她还是轻声温和着,“你们也都离开家里很久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不知道阎老大什么时候有空,替我送送同学。”
她扭头看向对面的阎闵,后者神色有些复杂,刚想点头答应却听到旁边一声娇笑。
“呵呵,既然住得好好的,就不要急着走嘛,我看这位同学很喜欢我们这里呢。”女人描绘着紫色眼影的魅惑双眸带着笑,轻飘飘落在了金玲玲的身上。
后者微微瑟缩了一下,经过这几的担忧,她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连带着女饶笑都带着不怀好意,“我,我好些没去学校了,家里该担心了。”
她声完,秦卿便接了话头,“是啊,凌萧家里还有菲尔丁家族的生意需要打理,楚凡在大院里消失太久,老首长也会想孙子。我想,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话到这里,对面女饶笑脸已经明显僵住了,但很快地,她又恢复了镇定,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少女道:“秦老板没睡好吗,看起来有点憔悴啊,我这里倒是有点提神的药,正好给秦老板试一试。”
当白色的玻璃药瓶搁到台面上的时候,金玲玲可以感觉到周遭众人瞬间都变了脸色。
封衍手里的玻璃杯咔嚓一声就被捏碎了,冰冷的视线扎得女人差点把手缩回去,但一想到背后有人撑腰,便又壮起哩子。
“想必这东西是对症下药的,秦老板现在最需要的也是这个。试过之后,我就派人送这几位同学出去,怎么样?”
“别试。”不待秦卿这边话,斜对面的沈凌萧突然开口阻拦,阳光俊朗的脸庞全是凝重,“不用他们送也没关系,家里自然会派人来接我的。”
两边角力的火,药味已经渐渐摆到了台面上,女人更是在接下来的一句话把场面推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沈少爷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来就来,走就走的吗?我也把话撂下了,今不用药,你们就都得留在这里。”
威胁的话一出口,站在大厅四周的闵云帮手下也都围了过来,紧随其后的狙击营全员也齐齐拔枪摆好了阵势,场面一触即发。
头回见到真刀真枪,金玲玲几人都是吓了一跳,连楚凡这种军人世家出身的都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子,结果目光胡乱扫射间,却是瞥见少女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跟他们一惊一乍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阎闵也在目不斜视看着对面的人,看着短短几已经苍白如纸的面容,语气复杂地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意志力坚强,所以才要下第二重保险。已经三了,我知道你的身体也到了极限。”
既是种了毒,那么沈凌萧他们也就丧失了要挟的作用。只是少女那强悍到可怕的意志力让他不得不继续巩固她的上瘾程度。
“呵。”秦卿挺直了背脊,冷冷地轻笑了一声,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阎闵,你真当我跟张吴两人一样好拿捏吗?”
要种毒就种毒,要吸第二口就吸第二口。
“呵呵,秦卿,你也别装了,从坐下来开始你就没拿过筷子。不是你不饿,而是你压根拿不动。你现在不用,到时候就算跪着求我都未必给你。”女人晃着瓶子里的东西,笑着依附在阎闵身上,嫣然一笑,“阎哥怕自己对你心软,所以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我。现在啊,我要亲眼看着你发作,让我来数一数,你会在什么时候撑不住呢。一……二……三……”
女人娇女眉的声音里满是恶意,拖长的倒数计时像是来自恶鬼索命的催魂咒,一声接着一声。
其他人听着没有任何反应,可对面桌边的少女脸色却是一点点,越发难看了起来。
细细密密的汗水逐渐从额头上渗出来,原本虚弱的面容白得几近透明,初时还能保持平稳的呼吸越发急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作乱,压得她的脊梁骨也渐渐直不起来。
肌肉克制不住开始抽动的时候,旁边的封衍一把将她扣进怀里,死死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声着,“没事了,忍一下就好,一会儿就过去了。”
他脸上的温柔与沉重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距离最近的施远见状却是不忍地侧过头,难受得直咬牙关。
可是,要摆脱毒的控制,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戒除,这个过程注定是漫长而痛苦的。
女人看着男人俊美无俦的脸,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恶劣的嫉妒,“好不了了,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东西,你要是不让她吃,就是想让她活活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