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果:“......”
故意装不懂就算了,竟然还让她再“教教”,真是得寸进尺!
岑果抬手捶了他一拳,嗔道:“迟怿,你好讨厌!”
“这会儿又嫌我讨厌了?”迟怿拨开她耳边的细发,一口咬上那团白白嫩嫩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刚刚谁说喜欢我来着,嗯?你个小骗子……”
“唔......”岑果的耳朵最怕痒,被他这样不轻不重地咬着,再加上他喷洒在耳畔的温热鼻息,一时间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那片皮肤上爬过。
她缩着脖子逃也似地从他腿上跳下来,“我、我、我要回去了……”
客人还在家里等着呢,再耗下去他们找来了怎么办?
岑果想着便要走,可刚抬起脚,就被迟怿拽了回去。
他将她拉进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一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甜橘香,一边低声呢喃:“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想了你一天了……连几分钟都不肯分给我吗?”
那嗓音又低又哑,透着浓浓的委屈和不舍,尾音闷闷的,似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岑果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颗棉花糖。
她抬起手环住他的腰,侧脸靠在他胸口,轻声说道:“他们难得来一趟呢,玩几天就要走的......”
“可等他们走了,你爸爸就回来了......”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岑果也无奈,拍了拍迟怿的背聊表安慰。
片刻的沉默之后,迟怿忽然直起身子,兴致勃勃地说道:“明天我和你一起陪他们出去玩怎么样?”
岑果想也没想,一口就拒绝了:“不行,你要是去了,卢愿一定会暴走的。”
迟怿心一凉,唇角就耷拉下来,“果果,到底我是你男朋友还是他是你男朋友?”
眼看醋坛子又有打翻的迹象,岑果连忙安抚道:“我和他们一年才见一次,我们却来日方长,等开学了,我们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吗?”
迟怿听着听着,蹙起的眉心忽然就舒展开来。
眼底不自觉地浮起笑意,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说:“嗯,我们来日方长。”
说着就放开岑果,“那你先回去吧,我去给你做份旅游攻略,省得你们漫无目的四处乱逛。”
岑果:“......”
这、这就说通了?
刚刚还在闹情绪呢,两句话的功夫突然就明事?起来了,这么好哄的吗?
岑果歪着脑袋纳闷地瞧着他,他却冲她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进屋去了。
迟怿做的旅游攻略果然好用。
不仅详尽地介绍了江州最受欢迎的几个旅游景点,还囊括了一些人气很高的特色餐厅。
除此之外,还帮他们租了辆车。
接下来的几天,岑果就是靠着这份攻略带着卢意和卢愿满江州跑。
卢意玩得很尽兴,卢愿却有些怏怏不乐,就算卢意刻意挑衅,也只是凉凉地瞥她一眼。
卢意偷偷和岑果说:“我哥这次真的被伤透了。”
岑果十分过意不去。
她想,要是那晚自己没在厨房里和迟怿亲密就好了.......
她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
卢意奇怪,“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当然,你也不用和我哥说对不起。男人嘛,受点伤才能长大,你别放在心上,好好和你家小哥哥谈恋爱就好啦!”
短暂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卢意和卢愿回去的那天,也是岑景卓回来的日子。
岑果一大早就送兄妹俩去车站,送完他们,还要赶去机场接岑景卓。
迟怿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手里拿着本英文原版小说,可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
他在等岑果回来。
已经傍晚四点多了,按照之前她说的岑景卓下飞机的时间,这会儿怎么着也该到家了。
迟怿望着隔壁安安静静的院子,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表。
今天是个阴天,气温不高,风一阵接着一阵,吹得花架顶上的紫藤叶簌簌轻响。
可迟怿却有些心浮气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
可刚低下头,眼角余光就瞥见了米修的身影。
它原本趴在狗屋旁昏昏欲睡,此时突然站起来,一定是岑果回来了!
迟怿心头一紧,随即抬眼朝岑果家的移门看去。
可一动不动地盯了好半晌,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他实在坐不住,起身走到篱笆墙边,探头看去,却见那只傻狗正扬着前爪逗蝴蝶玩......
迟怿:“......”
空欢喜一场......
他瞥了米修一眼,悻悻地回到花架下,仰面靠着椅背,将打开的书本盖在了脸上。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不过大半天没见,就如此想念她,怪不得古人会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就像岑果说的,他们“来日方长”,又何必在乎这“朝朝暮暮”?
想到这里,迟怿“蹭”地站起身来,回屋换了身衣服,背上网球包出门打网球。
可刚推开院门,就见岑果从甬道那头缓步走来。
小姑娘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一身水粉色的及膝连衣裙,衬得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越发娇俏柔美。
迟怿心头一喜,脚步倏地顿住。
这个时候,迎面走来的小姑娘也看见了他,她的眸光忽然一亮,随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地冲他挥手:“迟怿!”
软软糯糯的嗓音像甜甜的风,瞬间吹散了拢在他心头的阴翳。
眼角眉梢不自觉地染上笑容,他迈开长腿,朝她快步走去。
到了她跟前才发现没看到岑景卓,纳闷地问道:“你爸爸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岑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他临时有事,要明天才能回来。”
迟怿微微一愣,“明天才回来?”
“嗯。”岑果点了下头,却见迟怿弯着唇无声地笑开。
那笑容和平时的不太一样,似乎藏着莫大的喜悦,就好像期盼了好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一样。
岑果不由地奇怪,“你在笑什么呀?”
“我在笑......”迟怿说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笑容一凝,蹙眉看向岑果,疑惑地问道,“那你这大半天做什么去了?”
既然岑景卓延期回来,那她上午送完同学就可以回家了,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来?
岑果怔了一下,随即回道:“我陪舒瑶逛街去了。”
“逛街?”他在家苦苦等她,她倒好,竟然和人逛街去了!
迟怿的唇线瞬间绷紧了。
岑果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立刻解释道:“回来的路上,我刷到她的朋友圈,发现昨天是她的生日,想着今天正好有空,就给她补过一下。”
嗯,反正谁都比我重要。
迟怿一言不发地望着她,那落寞的神情看起来就像一个受了冷落的小孩。
岑果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晃了晃,小声说道:“舒瑶她挺可怜的,爸爸妈妈都在国外,奶奶又对她不好,身边连个给她过生日的人都没有......”
“她是我转学后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也是学校里除了你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看到她难过......”
迟怿依然没说话,只是望着她的眼神渐渐变了。
他知道,她从小就是个温暖善良的女孩,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要求她时时刻刻都以他为重。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她全部的爱。
他甚至想把她变成拇指姑娘装在口袋里,那样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带在身边。
迟怿很快收起纷杂的思绪,轻轻叹了口气,说:“那下次临时改变计划记得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担心。”
岑果没想到他会担心自己。
此时听他这么说,恍然发觉自己和舒瑶在一起的时候,又把他给忘了。
莫名有点心虚,还有点内疚,她拉了拉他的手,笑着点头:“知道啦,下次一定注意!”
说话间注意到他背在肩上的网球包,又问,“你要去打网球啊?”
“嗯。”迟怿反手牵住她的手,说,“在外面跑了一天累了吧?快回家休息吧。”
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隐隐期盼她能给出另一种回答,比如说“你别去打网球了,陪我一起回家.......”之类的。
却听岑果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迟怿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一下又确认道,“你要跟我去打网球?”
“嗯......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岑果不在意地笑了笑,又提起手里的纸袋,说,“我买了mm的草莓蛋糕,等你回来我们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方便的。”
岑果弯起眼睛笑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回家换身衣服。”
说着就朝自己家跑去。
迟怿侧身,看着她像只粉蝴蝶般轻快地消失在视线里,心里就像吃了蛋糕一样甜。
白天气温高,怕学生中暑,学校网球社把训练时间改到了傍晚。
当岑果跟着迟怿来到学校网球场的时候,社员们正训练得热火朝天。
见迟怿带着个小姑娘进来,大家都停下手头的动作,朝他们看去。
“诶,那就是迟哥的未婚妻?”
“是啊,听说是霁云老师的女儿,原来特长班的那个.......”
“这么说来,迟哥就是霁云老师的准女婿了?啊啊啊啊,好羡慕啊.......”
“哎哟,这还是迟哥第一次带女生来球场呢!”
“那当然,未婚妻嘛,待遇怎么能一样?”
“......”
岑果没想到这个时候球场还有这么多人。
听着各处传来的小声议论,她停在球场门口,顶着各色目光,微红着脸对迟怿小声说道:“要不,我去图书馆等你?”
“不用,他们很快就走了。”迟怿握了握她的手,说,“我去和教练说一声,你在这等我。”
说着就小跑着穿过半个球场,和站在场边的教练说了几句。
等他回到岑果身边的时候,教练拍着手喊大家集合。
也不知道教练和社员们说了什么,只听人群里突然爆出一阵欢呼声,随后就四散开去,捡球的捡球,装球拍的装球拍,整?球袋的整?球袋......个个动作都十分利索,就像集体赶着去比赛似的。
岑果不由地奇怪,拉了拉迟怿的袖子,小声问道:“你跟教练说了什么呀?”
迟怿偏头,用同样低的声音回道:“我说,该吃晚饭了,再晚就没位置了。”
“没位置?”岑果很是纳闷,“哪里没位置呀?学校餐厅吗?”
迟怿正要说话,一个背着网球包的社员大步走过来,拍了拍迟怿的肩膀,笑道:“谢谢啊迟哥。”说着看了眼岑果,“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岑果:“......”
她满头黑线地看向迟怿,却见他笑得眉眼弯弯,就像......打心底里喜欢这样的祝福,甚至还点了点头,回了句:“谢谢。”
岑果:“......??”他在谢什么哦?
有了这么一个,后头的人都有样学样,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都停下来送上一句祝福语,什么“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永浴爱河”,甚至连“早生贵子”都有!
那感觉就像他们是来参加婚礼的,而她和迟怿,就是在酒店门口迎宾的新郎和新娘!
岑果又羞又窘,垂着脑袋,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迟怿身后,这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像足了娇羞的新娘。
迟怿倒是闲适从容,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一改往日清冷的形象,面带笑容地迎来送往。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球场,岑果这才抬起发酸的脖子,不解地问迟怿:“他们都怎么了?”一个个笑容满面,嘴巴像抹了蜜似的。
迟怿歪了歪脑袋,笑着说道:“大概有人请吃大餐,太开心了吧......”
岑果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瞧着他:“那个请吃大餐的人......不会是你吧?”
迟怿弯下腰,拉开放在脚边的网球包,从里头拿出两只球拍,递了一只给她,“所以要好好珍惜这片独属于我们的球场,别辜负了那顿大餐。”
岑果:“......”
岑果没打过网球,但她觉得,网球和羽毛球的球拍挺像的,所以也想当然地认为,打网球大概和打羽毛球差不多,要精通不容易,但要上手,应该不会难。
可当她拿着迟怿递过来的那只网球拍,站在球场的另一端时,所有的“想当然”都破灭了。
她觉得自己不是在接他的球,而是在给他当球童。
虽然他已经非常照顾她了,每次发球都特意对准了她的位置,力道也控制得恰到好处,更没有用任何技巧,甚至可以说,他发的每一个球都送到了她的手边,可她愣是一个都没接住!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捡球、捡球、捡球......
没一会儿功夫就累得满头大汗。
终于在捡起第n个球时,她气馁地蹲在地上,冲着那头依然风清月朗的少年无力地挥了挥手。
迟怿跑过来,单膝蹲地,侧着脑袋问她:“怎么了?跑不动了?”
岑果抬起手臂,蹭了蹭额角的汗,小声咕哝道:“这网球也太难打了,不想玩了......”
迟怿不由地失笑,替她?了?汗涔涔的刘海,说:“那我教你玩好不好?”
岑果抬起眼,犹豫片刻,兴致缺缺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从最基础的握拍方式讲起,”迟怿拉她起来,一边解释一边示范给她看,“网球的握拍方式有很多种,我先教你一种最常见的‘大陆式握拍’,你看我的手......”
握拍并不难,岑果很快就学会了,可接下来的“挥拍”却总是达不到要求。
迟怿索性放下球拍,手把手地教她。
他站在她的身后,右手绕过她身侧,握着她的手,一边带着她练习,一边提醒她记住动作要领,“手臂要放松......动作幅度尽量大一点,,,,,,对......不要忘了转体......挥拍前左脚脚跟先抬起来,重心放在右脚,挥出去之后,一边转体一边将重心移到左脚......”
他的声音就在头顶,宽阔坚实的胸膛贴在她后背,清清淡淡的薄荷香在鼻尖萦绕。
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渐渐热起来。
岑果有些心猿意马,低着头,在迟怿的带动下心不在焉地挥着球拍。
“埃,你又忘了转体......”迟怿边说边把左手放到她的腰上。
那一瞬,他明显感觉到身前的小姑娘僵住了。
他跟着一愣。
而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她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近。
近得他的前胸几乎贴着她的后背。
而他只要微微俯身,然后收紧双臂,就能将她整个人箍进怀里。
念头一起,心底的“邪念”又开始滋长,握着她手的那只手蠢蠢欲动起来。
迟怿垂眼,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
余光里,瞥到小姑娘红通通的耳朵,薄薄的一片,就像春日阳光下盛开的海棠花瓣。
偏头看去,就见身前的女孩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双唇抿着,脸颊嫣红一片。
他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曲起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故作不解地问道:“果果,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岑果没想到他会注意道,硬着头皮找借口,“有点热......”
“是吗?我怎么感觉还好?”他眼底漾着笑,语气却一本正经的。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就贴在她的耳后,温热的气息随着那刻意压低的嗓音不停地撩拨着她的耳朵和心弦。
脸上的热度急剧飙升,她偏开头,侧身试图逃离他的怀抱。
他却突然收紧长臂,将她拥进怀里。
耳下的皮肤被他的唇贴着,又痒又麻。
她无处可躲,只好向他讨饶,“迟怿,在外面呢......”
她边说边回头,冷不防嘴唇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声音猛地顿住。
她的脑袋空白了两秒,随后才意识到,那是迟怿的唇!
她竟然.....在网球场和他kiss了!
心尖猛地一颤,她连忙往后仰。
小姑娘脸颊绯红,就像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奶猫。
迟怿弯着腰,下巴轻轻抵在她单薄的肩膀上,闷声笑道:“就这么想亲我,嗯?”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续续续安利新坑【柔情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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