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岑果按照岑景卓在电话里的叮嘱,把楼上楼下的所有门窗都关紧锁好,窗帘也都严严实实地拉上,这才安心地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机。
中央空调呼呼地送着凉风,她盘腿窝在沙发里,一边吃着下午从mm带回来的草莓蛋糕,一边看着舒瑶强烈推荐的烧脑推理日剧,只觉得惬意极了。
大概是这部推理剧拍得过于真实,里头每一个人物都刻画得合理而生动,随着剧情的推进,剧中的冲突和谜团一点点地铺陈开来。
不知不觉,岑果看得入了迷。
第一集很快到了尾声,在各种音效的渲染下,第一个受害人突然从楼顶摔下来,那睁着眼却带着笑的脸骤然在屏幕上放大,岑果的心猛地一提。
下一刻,周围忽然静下来,第一集剧情戛然而止。
岑果拿起遥控正想打开下一集,忽然听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响起,她心头一凛,飞快地扭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玻璃移门那边发出的声响,听起来似乎有人在外头敲玻璃门。
窗帘拉着,她看不到外头的景象,也不敢去确认。
只挺直了脊背,一手端着蛋糕,一手捏着叉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被窗帘遮住的玻璃门。
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动静
——难道她幻听了?
大概是电视音效太逼真了......
岑果松了口气,可刚叉起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又听那声音响起!
“笃笃笃......”,敲玻璃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在寂静无声的客厅里听来分外清晰,而且敲击的力道明显比刚才重了一些。
这么晚了谁会在她家后院敲门?
不可能是迟怿。
打过网球回来他就被奶奶派来的司机接走了。他奶奶住在市郊,路程有点远,就算要回来也不会这么早。
那会是谁?
难道是......小偷?
岑果一下子就慌了,咬着叉子急忙去找手机。
好不容易从抱枕下面翻出手机,却又不知道打给谁。
爸爸和迟怿都离得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岑果心慌失措的时候,敲玻璃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她吓得脸都白了,握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110,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果果——”
嗯,迟怿?
岑果的耳朵不自觉地动了一下,正当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产生了幻听,就听那声音再度从门外传来:“果果——是我,迟怿——”
真的是迟怿!
岑果连忙跑过去,拉开窗帘,果然见迟怿的身影映在明暗参半的玻璃门上。
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她打开移门,对着门外的少年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迟怿没想到岑果见到自己会这么激动,心口微微一荡。
眼前的女孩披散着一头松松软软的及肩长发,身上的浅蓝色卡通睡裙似乎大了一个号,衬得她的身形越发单薄纤瘦。
睡裙的领口有点大,露出两道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皮肤。
她微微仰着脸,一双清澈剔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欢喜。
受到她的感染,迟怿的眼底也漾开笑意,“明天早上数学竞赛小组要进行内部选拔,怕赶不及就先回来了。”
听起来十分正当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他连夜赶回来的借口。
只因奶奶要他在迟家老宅住一段时间。
自从放了暑假,他还没有去过那边。
老太太打过好几个电话来催,他总是以各种理由一推再推。
老太太没了耐心,索性派人来接,他无可奈何只好过去。
可吃晚饭的时候,老太太竟提出让他在那边住几天,等小叔叔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就带他去美国。
去美国是在他计划内的,可今晚他却不想待在老宅。
一想到岑果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他就心神不宁。
正好数学老师打电话来通知明天早上有内部选拔考试,通过的同学有资格参加市级竞赛。
他原本是不打算去的。
物理竞赛那边张岭波盯得紧,他没办法拒绝,便决定放弃数学竞赛,把节省下来的时间用来给岑果补习。
没想到还是要去一趟......
不过也没关系,走个过场就行。
眨眼的功夫,迟怿脑子里就转过诸多思绪。
岑果却不知道内情,这会儿她已经彻底放松下来,想起之前的紧张一刻,忍不住嘟起嘴小声抱怨道:“那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呀,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吓得差点报警!”
迟怿笑着揶揄道:“谁知道你这么胆小呀!不会还像小时候一样怕闪电怕打雷怕虫子怕蚯蚓吧......”
怕当然是怕的,可谁会傻到主动承认呢?
岑果冲他皱了皱鼻子,不服气地说:“你才怕呢!”
“胆小鬼,还嘴硬!”迟怿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又侧眼看向她家客厅,问道,“一个人在家干嘛呢,看电视?”
说到电视,岑果立即想起刚刚看的那部惊悚又刺激的日剧,连忙向他安利:“在看一部推理日剧呢,超好看的,要不要一起看?”
说完之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轻轻地“啊”了一声,赶在迟怿开口前说道,“我差点忘了你明天还要考试,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家休息吧。”
别说明天只是去走个过场,就是真的考试,也用不着这么早休息。
迟怿摇了摇头,说:“还早,陪你看一会儿吧。”
明明不想影响他学习,可听他这么说,岑果还是忍不住弯起唇角笑起来。
她拉起他的手,一边把他往客厅带一边竖起食指一本正经地说道:“那看一集就回去啊。”
“好,听你的。”迟怿含着笑,坐到了正对电视机的长沙发上。
而岑果则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出来。
她走到迟怿身旁,弯腰把托盘里的草莓蛋糕、冒着香气的红茶和一玻璃碗洗得水光发亮的樱桃一一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又递给他一把小小的银叉,说:“你边看边吃呀。”
迟怿接过叉子,说了声好,又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说:“你也来。”
“嗯。”岑果拿着遥控器坐过去,一边操控电视一边说,“我们从第一集开始看吧。”
迟怿摇头,“不用了,你接着往下看好了。”
“可那样你会看不明白的......”推理剧不像普通的电视剧,每一个情节都很重要,漏掉就没办法连上了。
迟怿却不在意,“没事,你把前面的剧情讲给我听就好了。”
岑果想了想,说:“那也行。”
她打开第二集,就着片头的前情提要把第一集的剧情仔仔细细地说给他听,“一对新婚夫妇搬进一幢公寓开始新的生活,女主人第一次参加业主例会,有人提议玩一个杀人游戏,把自己最想杀掉的人的名字写在纸上......”
她神情专注,说到关键处还会指着电视上出现的人物告诉他这个人在上一集做过什么令人怀疑的举动。
迟怿却听得漫不经心。
他靠在沙发背上,侧着头,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她的脸上。
少女的皮肤细嫩光滑,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浅浅的粉色,看起来就像一颗即将成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想起之前亲她脸颊上的感觉,迟怿的喉头不自觉地滚了一下,他转开视线,瞥到茶几上的草莓蛋糕,伸手拿起最上面那颗草莓,送到岑果嘴边。
岑果正讲到关键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剧情上,视野里突然多了一颗草莓,那草莓又大又红,底下还沾着一些白白的奶油,看起来诱人极了。
她想也没想,张嘴就咬了一口。
“好吃吗?”迟怿偏头问她。
“嗯。”岑果点了点头,正要继续往下说,就见迟怿把手上那颗她吃了一半的草莓放进了自己嘴里。
岑果:“诶......”
她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他,“你......你怎么......”
却见他舔了舔嘴角,瞳仁亮亮的,闪着愉悦的笑:“果然挺好吃的。”
岑果:“......”
所以他是把她当试吃员了?
迟怿见身旁的小姑娘一脸错愕地瞧着自己,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唇边还沾着一点白色的奶油。
他眸底笑意渐浓,歪过头问道:“怎么,还想吃草莓吗?”
岑果眨了眨眼睛,“可是已经被你吃掉了呀......”
迟怿笑着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道:“那把我给你吃好不好?”
微哑低沉的嗓音,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岑果抬眼,望进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就像溺进一片灼热的汪洋。
电视还在播,各种声音轮番登场,背景音效时而舒缓时而紧张,可岑果全都听不见了。
她就这样与他鼻尖相碰,呼吸相缠,周围的空气稀薄而炙热,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脑袋有点昏,全部心神都被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薄唇吸引住了。
她没有抵抗,偏开滚烫的脸颊,凑过去吻住他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等岑果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被他半丫在沙发上。
她又惊又羞,抬起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迟怿......”
软绵绵的嗓音,叫得迟怿的心都快酥了。
他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小姑娘两颊晕着粉,眸光水润,像是春日清晨蒙着清雾的一汪湖。
他喉结滚动,俯身衔住她软嫩的耳垂,哑声问道:“好吃吗?”
她羞得难以启齿,却经不住他的追问:“告诉我好不好吃,嗯?”
岑果咬着唇,抬起手臂将手背贴在脸上,强忍着羞意回道:“好吃的。”
那娇软中带着微颤的声音仿佛一蹙火苗,将迟怿全身都点燃了。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掀开干燥的薄唇,嗓音干哑得不像话,“我得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客厅里又剩下岑果一个人。
她抱着软软的抱枕歪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明明迟怿没来之前还觉得一个人挺惬意的,可等他一走,竟然会感到孤单。
舌尖还留着甜甜的草莓味,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想起刚刚那个草莓味的吻,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用双手捂住脸,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呜呜呜”地哼哼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
电视剧已经播到了第三集,可第二集讲了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来,只好又倒回去重新看一遍。
她很快又沉浸在剧情里,被那充满悬疑的氛围牵动着,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岑果在“再看一集”和“马上去睡觉”之间犹豫了很久,想着明天一早要去机场接岑景卓,终于还是意犹未尽地关了电视,上楼睡觉。
关上灯,小小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四周安静极了,窗外不时传来起起伏伏的虫鸣,更显深夜的幽静。
岑果闭上眼,睡意却不浓。
虽然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了,送卢意和卢愿去了火车站,又陪舒瑶在市中心兜了一大圈,傍晚还和迟怿打了网球,可身体很累,大脑却依然兴奋。
刚刚看过的剧情不停在脑海里闪现,她下意识地分析着里头每个人的举动,总觉得除了男女主角,其他人都有杀人嫌疑。
而她琢磨着琢磨着,那些被害人的惨状越来越清晰。
那强睁着双眼却又面露笑容的诡异画面一幕接着一幕在眼前晃动,岑果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忽然觉得有无数双邪恶可怕的眼睛藏在黑暗里紧紧地盯着自己,寒意阵阵爬上后背,吓得她慌忙起身打开了灯。
可开了灯也无济于事。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可怖的画面。
明明看电视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怎么停下来之后就怕成这样?
果然像迟怿说的,她就是个胆小鬼。
岑果靠在床头,刷了一会儿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
渐渐有些困了,却不敢睡觉。
就这样熬到了十二点。
夜越深、越静,她越害怕。
眼睛涩涩的,几乎睁不开,又不敢闭上。
到了后来,不仅剧里的内容,就连小时候偶然听到的那些鬼故事、不小心看过的那些鬼片都一股脑儿地钻出来。
神经越绷越紧,连一点细小的动静都能吓她一大跳。
岑果郁闷得快哭了,想打电话给迟怿,又怕打扰他睡觉,毕竟他明天还要考试……
可最终还是抵不住心底的恐惧,打开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熟悉的嗓音随即传进耳朵:“果果?”
想是在睡梦中被她吵醒,他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还带着闷闷的鼻音。
可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愧疚,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含着淡淡的哭腔急切地说道:“迟怿,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日剧是《轮到你了》
好了,又到安利新文的时间了
【柔情深陷】求预收
追妻火葬场/八岁年龄差
备受瞩目的商界新贵林晏迟刚回国就被老爷子塞了个未婚妻
未婚妻还不到20岁,娇娇怯怯的像朵花儿
订婚当日,林晏迟与她约法三章:互不干涉、不谈感情、到期就散
小姑娘乖巧应好,结果当晚就敲开他的卧室,白着脸声如蚊吶:“晏迟哥哥,一个人睡我害怕。”
从那以后,林晏迟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不管他去哪,小姑娘都巴巴地跟着,也不说话,只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书
一次聚会,朋友都笑他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套牢了
林晏迟转着中指上的订婚戒指,不以为意地笑笑:“不过收留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而已。”
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半垂着脸,软软的唇角弯了弯,像是在笑
大学毕业后,小姑娘去国外游学
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朋友问起,林晏迟并不当一回事:“不回来更好。”
再次见面是两年后
一场星光熠熠的晚宴上,一身华贵长裙的姚星含以一首小提琴曲惊艳全场
表演结束,她被人团团围住,而那个顶着未婚夫头衔的男人似是全不在意,端着酒杯与人谈笑风生
朋友以为他们已经解除婚约,却在离场时看到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将小姑娘堵在走廊的角落
戴着订婚戒指的手掐着她纤软的后腰,哑着声眸光冷冽:“跟我回家。”
小姑娘翘着唇角轻笑:“怎么办,我已经有自己的家了呢。”
男人顿住,双臂收紧将人揽入怀中:“那我跟你回家。”
当晚,林晏迟就拖着行李箱敲开姚星含的家门
他拽着她的细腕,脚尖卡着门,眉眼间不见往日的清冷矜傲,眸底情愫暗涌:
“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失去你之后才发现,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