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新春到,静水宗刚刚从冬日里走出,宗门沉寂许久,忽然迎来了一件大事。
“报——”
“我们宗主带着小师妹闭关回来啦!”
报更鸟带来了春日的第一声消息,它飞过一道道山,最后轻巧地落在枝头。
听到消息时,支北铭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将自己的佩剑丢到地上。
没办法,他实在是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一向稳重的大师兄竟然也有失态的时候,下面弟子见了,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刚才笑的人我记下了,今晚我检查清心诀的背诵,每人一遍,谁也别跑。”支北铭重新握住剑,语气寒凉。
下面的弟子们立马像蔫了的小白菜,一个个不再笑了,默默想着今晚自己怎么在大师兄手下蒙混过关。
但无论如何,这个简单的消息,让静水宗上下几乎沸腾。
长老们天天盼着宗主回来主持大局,温均漓平时不过问宗内事务,只有在决定大事时才会出现,目前倒是有件事要由宗主决定,那便是不久后的新秀大会。
弟子们更是对温均漓和邵晚秋的回归充满期待,他们一半想见见鲜少露面的宗主的真容,一半想一观曾经惊鸿一瞥的小师妹如今是何模样,现在两个愿望能够一次满足了,岂不快哉?
支北铭想着,以后终于不用常常被昭月缠着问东问西了,这倒算是件幸事。
这十年来,温均漓明令禁止大家去极北之地探视,除非是修炼,无事不要打扰邵晚秋的闭关。
支北铭一向听宗主的话,温均漓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是准确无误地执行,以至于昭月每次跑来旁敲侧击地向他询问邵晚秋的近况,他都无话可说,只能说自己一概不知。
这些年来,除了温均漓偶尔会传个口信,表示她和邵晚秋一切安好,其他时候,这两人都是杳无音信。
偏偏昭月还是个记性不好又爱刨根问底的丫头,她三天两头跑来问邵晚秋近来如何如何,支北铭听得多了,倒也跟着兴起了一点对小师妹的思念。
“你也就见过邵晚秋几次,怎么如此惦记她?”支北铭实在不懂昭月对于邵晚秋的过分关注。
“唉,你不懂。虽然我和小秋没见过几面,甚至话也没说上几句,但这孩子是我领进宗门的,她的住所是我帮她找的,她人懂事,也乖巧可爱,好像天生讨人喜欢,当然招人惦记。”昭月双手合十,撑起下颌,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如今她也该长大了,真不知会是什么模样?不过她幼时便漂亮,如今肯定也不差。”
听着昭月碎碎的唠叨,支北铭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这十年来,向往常一样,日复一日地修炼、监督弟子修行、和几位长老议事……明明是循环往复的、他从不觉得枯燥的内容,这十年却让他感到度日如年。
也许是因为身边没了宗主的温言细语,没了新来的小师妹的活泼乖张,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少了点什么。
而现在,她们重新回到了他的生活里。
而弟子们盼星星盼月亮,如今也等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长老宣布,明日上午开始,将在全宗门进行新秀大会的参与者选拔,邵晚秋将会参加。而温均漓宗主将会作为评审,在众人面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