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通哭着爬到匾额边,抬起长满厚茧的手,一遍遍来回抚摸。
他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滚落到金色的大字上,如同日头发出灼热的光,刺痛他的眼睛。
刀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他觉得心里仍然不解气。
砰!
他飞起一脚,猛地朝着刘博通踹了上去。
“唔!”
刘博通痛得发出闷哼,整个人如同一颗皮球似的在匾额上滚了一圈,而后滚落到一边。
他的身后,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曹尼玛的,老子今天就要替我那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刀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上揣了把刀,他掏出足有十多公分长的尖锐利刃,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呻音的刘博通,步步逼近。
“好汉,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刘博通整个人都吓尿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匕首,他吓得面色惨败,额头直冒冷汗。
他连连后退,整个人吓得近乎当场昏厥。
“好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杀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的兄弟不是我杀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少废话,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
刀囊叫着,将尖锐的刀尖对准刘博通,猛地扎了下去。
“啊啊啊!”
刘博通痛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陈枫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他注意到,刀囊在下手的时候,右手明显在颤抖,整个人也是汗如雨下。
本来是对着刘博通的心脏扎下去的刀子,却在距离他的胸口还有不到十公分的时候突然改变轨迹,扎进了他的大腿。
看着痛得嗷嗷惨叫的刘博通,刀囊像是见到鬼神一般,吓得跑回陈枫身边,猛地端起茶壶往嘴里灌。
“小心烫。”陈枫笑着提醒。
但此刻的刀囊显然已经顾不上茶水是否滚烫,两口下去,一壶茶水便被他饮尽。
“卧槽,好烫!”喝完之后,刀囊才反应过来。
他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陈枫,颤抖着声音说道:“陈枫兄弟,为什么,明明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我就是下不去手……”
“为什么,明明我的刀子距离他的心脏就只有那么点距离,我一刀下去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但是我的手却抖得厉害,我不敢,我不敢杀他……”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比有人拿着刀子杀我还要让我感觉到恐惧……”
刀囊这番话,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到最后,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陈枫喝了口茶,站起身,笑着拍了拍刀囊的肩膀。
“陈枫!”刘宇宁目睹这一切,惊恐的脸骨仿佛都要断裂,“你这卑鄙小人,我跟你没完!”
陈枫笑着走向刘宇宁:“怎么了,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吗,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
刘宇宁脸色巨变。
在学校跆拳道馆发生的屈辱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他气得双拳紧攥,但偏偏还在坐轮椅的他双腿使不上半点劲,摔在地上,连爬起来和陈枫对视的资格都没有。
“陈枫,你现在少得意,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你。”陈枫淡淡地笑道。
“等老子站起来,第一个就去找你算账!”刘宇宁愤怒地吼道。
陈枫打量这四合院。
等刘博通从四合院出去,这里空出来,就可以让刀囊住进来。
刀囊从小孤苦无依,这些年过的都是居无定所。
这四合院虽然有些年代感、装潢简陋,但找人修整一番,再采购一些家具和电器,就能变得非常现代化。
等到时候田中华出院,就将他从那个破旧的八号胡同里接出来,让他也住进这四合院。
陈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刀囊。
刀囊的眼中有感激:“陈枫兄弟,谢谢你,我和我那些兄弟从小就是孤儿,我们从福利院逃出来,就没有一天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他打量这宽敞的四合院:“要是他们还在,他们也能住进这么好的房子,肯定会很高兴的。”
看到刀囊的眼中泛起泪花,陈枫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你伤好了,我再给你介绍个工作。”
陈枫想了想,又补充道:“到时候你看到有居无定所的小孩或者老人,也一并带回来,反正这四合院挺宽敞,有不少房间,就把他们都安顿下来。”
刀囊诧异:“那吃穿的钱从哪里来?”
“靠你自己赚。”
看到刀囊的脸色有些不自在,陈枫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一切的费用我来出。”
“陈枫兄弟,你哪来这么多钱?”刀囊满脸怀疑。
“靠我这张英俊的脸。”
陈枫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打量这四合院一眼,发现外边虽然艳阳高照,但是院内上方的天空却始终阴沉沉的。
院内虽然栽种着不少的树木,但树叶普遍有枯卷的迹象,看起来病恹恹的,没有生机。
而这,恰恰正是那个风水阵在作怪。
“刀囊,你觉得从这望上去,这天如何?”
刀囊观察了一阵,回答道:“黑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乌云压顶。”
说到这里,刀囊皱起眉头:“好奇怪,明明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是大太阳,怎么这会儿像要下雨了?”
陈枫浅笑不语。
他继续问道:“那你再再看这院内的树木,又有什么发现?”
刀囊听从陈枫的话,跑到一棵大树前观察起来。
只是几秒,他就皱起眉头,随后又跑向另外一棵树,连续看了几棵之后,他回到陈枫身边。
“好奇怪,陈枫兄弟,现在这季节还没到落叶的时候,但是这些树木的叶子都有些枯黄,难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树里长虫子了?”
陈枫继续笑而不语。
刀囊越看越觉得奇怪。
“陈枫兄弟,我还发现这四合院虽然没有棚顶,按理说应该气流通畅,今天这天气,应该有风刮进来才是,但是我在这里站了那么久,却没有感觉到一丝风。”
他看向陈枫的头发:“你看,你的头发没有动,好奇怪,难道真的如你所说,这里煞气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