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察觉到方父似是知道毛皮卷的用途,宿芳芳不禁窥探了一声。(最快更新)不想这一声窥探,竟是正中下怀,方父竟不知不觉地说走了嘴,将实情给吐了出来。宿芳芳惊讶之余,不禁低低地唤了一声,似想揪住方父的马脚不放,刨根问底地打探点什么出来。
熟料,方父甚是聪明,虽是不幸走嘴,却应变及时的遮掩道:“那将毛皮卷换予你毛老爹的小贩哄毛蛋伢子说,那东西是好几百年前古人戴手上的玩意,你这样想,百年前的东西,又有人天天戴能有什么事!”
“那可不一定。万一呢?那毛皮卷都距现在几百个年头了。”宿芳芳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她这一声,可把毛老爹夫妻及村里人说糊涂了,这方丫头怎么好端端地抱起石头砸自己脚啊,早前说毛皮卷没事的也是她,现在竟有怀疑。
“那有啥的,那小贩换予你毛老爹时,那小贩不也没生病吗?”宿芳芳有宿芳芳的问题,方父却有他自己的答法。“不然,我又岂能让那小贩将这么个邪肆玩意换给你毛老爹?”
听闻方父这话,毛老爹这才想起来:“对了。方丫头,我想起来了,当时那小贩来村里时,还是你爹告诉他,我家毛蛋可能会喜欢,他才来予我换的。”要不是方父给那小贩指门,只怕那小贩也不会将这玩意,换给毛老爹。
“是吗?”宿芳芳瞅着方父,凤眸轻敛,半晌的没吭声。
“这就奇怪了,义父说不是那毛皮卷惹得祸,那会是什么呢?”陈澄等人皆琢磨不透了。
此时,忽听见,距离村口的较近地村民好似白日见鬼地大声疾呼:“救,救命啊。蛇,蛇,蛇妖来了,大伙快跑啊!”
“蛇妖?”众人闻声眉头不禁皆打起结来。uctxt.com而早前与宿芳芳上山搭救陈澄的毛大伯四人则吓呆了般。陈澄与宿芳芳也似感觉不大妙地寻着呼救地声源望去,六人不谋而合想到了一处。该不会是
“芳芳你来照顾方老爹及乡亲们,若是情况不妙就……”陈澄抽刀跳出去,将护卫方父的重任交予了宿芳芳,并冲宿芳芳打眼色,若是情况不妙,就赶紧带着乡亲们撤离村落。切莫葬身那大蟒之口。
陈澄刚一跳出去。就见挡在身前的众村民已是脸色苍白,一个个双腿打抖竖在原地竟不知动弹。什么跑啊,逃啊,全抛到了脑袋后面。陈澄顺着众村民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铺天盖地,满地的黑色,连成一条百米长的巨龙,为首的是一条黝黑大蟒,率领着无数黑色小蛇,众蛇们奋力地扭摆着水蛇腰,朝他们的方向爬来。
“这是?!”陈澄头一次见这么多蛇,只吓得头皮发麻,双脚打软,却不忘咬着咯啦啦作响的牙,发狠地举起长刀,面向那密集的蛇群,陈澄已是心力交瘁,就算他本领再高,足以一敌百,也难一人杀死这满地的蛇。
“呃”伴随着,蛇前进时,擦动地面的声响,宿芳芳吓得手脚冰凉,头发都快一根根地竖起来了。
“抄家伙,关院门,别放它们进门!”陈澄突然想到了个应急的办法,提刀便喊。熟料,众村民就好像被成群的蛇蛊惑住心了般,竟没人听他的,村民们已被蛇的数量,吓傻了,一个个有如木桩子般地插在地上。脚哪里听使唤。
蛇爬得极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爬到众村民的脚下了。
“别动,千万别动。咳咳”方父在毛老爹的院里喊了起来:“蛇大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方父似曾养过蛇,很了解蛇的习性,果然如同方父所说,蛇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绕过众村民的脚下,继续向前爬。(uc书盟最快更新)
领头的黑色大蟒,扭摆着碗口粗的蛇腰,爬过陈澄脚下时,不忘了抬起头,直立起三角眼,不屑一顾地再冷斜了陈澄一眼,似在笑话陈澄是个用刀不知道用的笨蛋。
这蛇着实气人,且气人气得厉害,无奈,蛇的数量惊人,陈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毛家村的众村民着想,只得艰难地一忍再忍。
当黑色大蟒爬到煮着药草的大锅前,竟不动了,盘起身子竖起脑袋地打探,可不知是病了,还是伤了,黑色大蟒挺身挺得格外的艰难,好不容易蜷缩起身子,才支起脑袋来,就无力地又垂了下去。
“嘶嘶”黑色大蟒吐出火红的蛇信,似是发出醒觉的呼声,它好似醒觉大锅上正蒸腾着滚烫的气息,与众小蛇下达着命令,要蛇子蛇孙们不要再往前了,前方危险。
霎时,蛇群慢慢地围向了煮沸的药锅,似向要靠近,却又惧火怕烫,不敢靠得太近。
“方老爹,这是咋回事?莫不是真闹妖怪了,咋蛇都跑到咱们村来了,还赖着不走了?”毛老爹越看越奇怪。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蛇群闯村莫非是个不祥之照?!
“看样子,这蛇王许是病了。”方父目不转睛地盯着蛇王道。
“咋?这蛇病了?”毛大伯不肯相信:“早前进山时,这蛇胃口好着哩!两口就吞下一整只的野山鸡,吃得饱饱的就走了!咋这会儿吃饱喝足了,好端端的就突然病了?”看样子,似被方老爹说中了,这蛇好像是真病了,且是病得不轻。不然干嘛稀里糊涂地带着一帮蛇子蛇孙闯进他们毛家村,还赖在滚沸的锅边不走。这是知道他们全村人病了,想让他们炖蛇汤补身子的?!
“它一顿只吃了一只鸡?”方父诧异道。
“可不。我们山采药的时候,发现了它的粮仓,里面堆了一地的山鸡,够它吃的,还够它的蛇子蛇孙吃的,没理由它会下山。”毛老伯越说脸越白:“难不成它想换口味了?”
“不是,这蛇是真病了。追着你们回来八成是来讨药给自己治病的。”方父下结论道,说的神乎其神。
不过众人却被方父一句话逗得有点忍俊不禁,蛇能生病?还知道找人讨药?闻所未闻。可再听方父的说辞,竟不想是逗大伙开心,挺有事实依据的。
“你们看,那见蛇王无精打采不说,小蛇也没几个洋气的,一个个蛇瞳涣散死气沉沉,且它们又别的锅不看,专盯着药锅不走,能是做什么的?!”方父这一解说,众人不禁信了七八分:“且要是没病的话,它一顿也不会吃那么少,仅吃一只鸡就饱了?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就这蛇王,一顿十余只野鸡都打不住。”
“十余只野鸡?!”众人不禁猛吞了口口水。
“方芳你去,把锅里的药盛碗里,给那些蛇放地上晾凉,看它们喝不喝。”方父突然使唤宿芳芳道。
“爹,您要我去?”宿芳芳吓得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她本就怕蛇好不好,且这么多蛇,也就是她没密集恐惧症,不然,眼下怕是已经发病抽过去了。这方父该不会是看出她不是他的女儿,而故意害她的命吧?莫非想上演狂蟒之灾?!
“你是我方仁的女儿不是?我家方芳可从不惧蛇!”见到宿芳芳遇蛇吓得脸色发白,唇角打颤。方仁不禁怀疑道。他方仁曾经养过蛇,而那时方芳年岁尚小,正是贪玩的年纪,别看方芳天生胆小怕事,可似与方仁养蛇有关,方芳竟终日与蛇为舞,与蛇为伴,渐渐地竟不再怕蛇了。
“我,当然是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宿芳芳咬牙道。宿芳芳早前也听闻陈澄说过方芳小时曾把蛇当做玩伴,她本以为她没机会遇见蛇的,毕竟,现在正值秋日,蛇又是冷血动物,该是已经开始打土做窝准备冬眠了。谁承想,人算不如天算,她宿芳芳也有算不到栽跟头的一天。
“恩,快去吧!”方仁督促着,似已做好打算戳穿宿芳芳,打宿芳芳个原形毕露了。
“芳芳,你别去,我去!”陈澄见到宿芳芳畏惧地全身打抖,自是看出,宿芳芳怕蛇,于是便替宿芳芳解围:“义父,我代芳芳去,我离得近。”
可并非光离得近就行,方仁似是已精明地察觉到了此点,顾才点名仅要宿芳芳去,只见陈澄刚一迈脚,那黝黑的大蟒立即虎视眈眈地盯住陈澄,而大蟒的蛇子蛇孙也霎时警觉地抬起蛇头,吐出火红地信子,冲陈澄发出警戒般地嘶嘶声。
“澄儿别动!蛇王只认方芳,你不行的,快退回去。”方仁提点完陈澄,再望向宿芳芳,眼神似督促般。
“我这就去。”宿芳芳认命地迈开宛如灌铅的双腿,迈向众蛇,每迈一步,她都在心里念叨:蛇爷爷,蛇祖宗,你们可得给我宿芳芳留面子啊,一定不能看我怕你们,就欺负我,不然的话,我的身份就穿帮了。
不知道是不是宿芳芳的祈祷奏效了,总之,宿芳芳顶着压力及心惊冲到了蛇群面前,又冒死从锅里盛了一碗药汁,一切相安无事。宿芳芳正准备偷笑着放下药碗,再原路返回。
就见那条黑色大蟒突然有了动作,盘起的蛇尾舒展,猛向宿芳芳的双腿缠去。
“完了!真成狂蟒之灾了!”宿芳芳心中哀嚎,药碗险些没拿住地打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