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一开始我说错了。”夏斌咬了咬牙,他觉得只有这种说法,才能解释时间差。
“也就是说,从绿亭村到水坝村的那条山路,你走了一来一回,共两趟。”于大宝的嘲笑意味更浓了。
“是的!”夏斌低着头,眼皮子都不敢抬。
砰!朱莉娅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问:“那你告诉我,那条路上,一共有几条水沟?几座桥?每条水沟有多宽?每座桥用的是什么材料建造的?”
“我……”夏斌彻底傻眼了,他又不是当地人,虽然知道那条山路,但他从来就没有走完过,怎么可能知道呢?
就这样,在于、朱二人的左右夹击之下,夏斌最终败下阵来。
开始老老实实的交代事情的经过了。
“我从事名烟名酒买卖好多年了,这个行当很挣钱的,所以我家的经济条件还算不错。程雪云在保险公司上班,经常到我家去玩,她是个非常热情的人,一见面就姐夫长、姐夫短的叫个不停,没人的时候,还喜欢拽着我的胳膊撒娇,她长得又颇有几分姿色,所以我就对她产生了歪心思,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去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一个人在店里看店,正无聊的时候,程雪云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支公文包。我看她似乎有点忧虑的样子,就想逗她乐一下,便开玩笑说:‘小姨子来了!有啥不开心的,跟姐夫说,姐夫帮你。’程雪云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姐夫!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愿意帮我?’”
“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谁知她太会抓机会了,我这人又爱面子,情面被当场拘住了,只得拍着胸脯说:‘行!你说吧,凡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程雪云就从包里掏出一份保单,递给了我,还说:‘说话要算数哦!’我一看是理财险,需要缴纳三万块钱保费,我就犹豫了,若是几千元我还无所谓,可是这么数额有点大了。”
“程雪云看我有点想反悔的样子,她就……就扯着我的胳膊,用胸脯蹭,嘴里说:“你就签了这一单吧,我这个月业绩很差,再拿不到大单,就要被炒鱿鱼了……”夏天,衣物本就很单薄,她如此明显的动作,我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呢?于是我就同意签单了,然后就在店里……跟她做了一次……”
“此后,我就动员身边的朋友和亲戚,让他们也买保险,而且都介绍给程雪云,她是个很上路子的人,每次总会想方设法的‘感谢’我。后来我老婆似乎有所察觉了,我就收敛了很多,不敢再公开给程雪云拉业务了。”
“年初五,程雪云去我岳父家拜年,下午四点多钟,程雪云说要回家。我当时就想:何不送她一程呢?山高林密的,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快活一把了。于是,我就主动提出要送她。程雪云本来是想谢绝我的,但是我老婆也认为她一个人走山路不太安全,因为那条路上确实有短路的,所以程雪云也不好推辞了……”
“进入山林后,刚走了一截,我就伸手搂她,要和她发生关系。她不愿意,说:‘大白天的,荒郊野外的,又不是在屋子里,怎么能做那事?’我说:‘到处都是树木,别人看不见的,而且大过年的,谁到这里来?搞一次吧……’程雪云还是不愿意,无论我怎么求她,她都不愿意。”
“我就死缠烂打的不放她走,并且说:‘你不让我搞一次,你就别想回去了。’我求了她好几十分钟,眼看着天就黑了,她终于被纠缠的受不了了,就说:‘你都好长时间,没有给我介绍业务了,我生活马上都成问题了,你光想着快活,也不替我想想。’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最近没有帮她赚钱,所以她才不愿意跟我做的。”
“我就说:这还不好办吗?等年初八,都正常上班之后,我保证给你拉一单业务,怎么样?若是拉不来,我自己买一份,可以了吧?”
“得到我的保证之后,她立刻就眉开眼笑了,然后我和她就在树林里的一个坡子下,做了一次。”
“完事后,天已经黑了,我就对她说:‘你赶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吃饭了。’她说:‘你不送送我吗?你放心让我一个人走夜路吗?’我说:‘时间耽误的太长了,我怕你姐起疑心,要是被她发现了,我俩就身败名裂了……’她对我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拔鸟无情的东西……’”
“然后我和她就分开,各走各的了,回到家后,我岳父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的?’为了弥补时间上的漏洞,我只能说是:把雪云送到村口,才回来的。”
“警官!我这次说的都是事实,一句假话都没有,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一定要替我保密啊!一旦让我老婆知道,我的家庭就完蛋了。现在程雪云失踪了,全家人都怀疑我在撒谎,我老婆已经和我分居了。”
“警官,程雪云失踪真的和我毫无关系,求求你们抓紧时间把她找回来吧………”夏斌满脸苦涩,当初若非精~虫上脑,今日何至于摊上这事?,
于大宝点了点头,通过对夏斌的观察,陈述时,他神态和动作都很自然,不似伪装,他这次所说的,可信度应该是极高的。
“你去年给程雪云拉了多少业务?”
“亲戚朋友都算上,林林总总的估计有三、四十万吧!”
“保险的佣金,通常在百十分之三十至百分之四十之间,也就是说,她去年经你介绍,就挣了大约十万元钱左右,是不是?”
“我不太清楚!程雪云跟我说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提成。”
“呵呵……”于大宝笑了笑,没有给夏斌解释。
说真话的人,在华胥本就是凤毛麟角,何况是一个卖保险的女人呢?
“关于程雪云感情方面的事情,你是否了解?”
“一点都不了解……”夏斌摇了摇头。
“程雪云是否曾在你面前显示出极度厌恶,甚至仇恨某人之类的事情……”
“没有。”
“初五的午饭,程雪云是不是吃了很多咸肉?”
“确实吃了不少,因为没有其他菜吃。”
“下午打牌时,她是否喝了很多水?”
“是的,她当时喝了好几杯水。”
“她上了几趟厕所?”
“没有,一趟厕所都没去,她光顾着打牌了。”
……
问话结束,看了一下手机,距离下班还有一小时,还能再做些工作。
“我们去现场看一下吧,然后心中也能有点谱……”于大宝跟朱莉娅协商道。
“行!那条路,我已经走过一遍了,并且做了一些猜测,正想和你说一下……”朱莉娅点了点头。
于大宝又看向夏斌,问:“你有车吧?”
“有的,有的!”夏斌急忙点头。
“你开车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于大宝此举也是无奈,若是有警~车,他断然不会借用别人的私家车来办公事的。
“行、行……”
此时的夏斌,活像一只哈巴狗,于、朱二人让他往东,他是绝对不敢向西的。
很快,夏斌便带着于、朱二人,来到了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他指着距离山路,大约一百米处的土坡子,说:“我和程雪云就是在那里……做……做的,事后,我回水坝村;她去绿亭村。”
三人一起走到那个土坡子跟前,荒草没膝的地面上,残留着一片散乱的踩踏痕迹,尽管事隔数十天了,因此依然依稀可辨。
由于枯草不会生长,所以一旦留下痕迹,就会保留很长时间。
“地上的印记不太对呀!怎么只有脚印,没有躺倒的人形压痕呢?”于大宝捏着下巴自言自语。
“警……官……她弯腰,我站着……天太冷了,裤子也只脱下来一小截……”夏斌满脸臊红的解释了一下。
“哦!”于大宝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用没用安全套?”
“没有,这也是一开始,她死活都不愿意的原因之一,他怕怀孕……”
“内~射还是外~射?”
“开始的时候,我哄她,答应她外的,但是我没控制住,所以……”夏斌窘迫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有没有在此地解手?”
“做过后,解小便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们再四处看看。”于大宝挥了挥手,把夏斌赶回去了。
“你们怎么回县城?”夏斌临行前很殷勤的问了一句,如今的他比私人秘书想的都周到。
“这你别管了,你回去吧”
于是,夏斌开车走了。
“从绿亭村到水坝村,当地人口头上说半小时就到了,实际我走了四十分钟才到。”
“这很正常,在时间和路程这个方面,农村人没有那么精确的,都是大致估算,有时候连田亩都是凭眼测算的。”
朱莉娅点了点头,说:“程雪云的失踪,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她自己故意躲藏起来的,比如说欠债太多、参加传~销组织、或者跟有妇之夫私奔之类的……”
“若是这种情况,我俩就算是白忙一场,但是我真心希望是这样,我祝愿好人一生平安;但是这种情形的几率实在太小了。二是,她被人挟持了,或是被人贩子拐走了,甚至有可能被杀害了,尸体被凶手隐匿起来了;这种情形的几率非常大。程雪云二十多岁了,能做保险公司工作的人,都算不上老实人,若是有恶人想要挟持她、甚至加害于她,她肯定不会不反抗的……”
“所以接到报警后,你第一件事就是从绿亭村步行到水坝村,就是想搜寻路边是否有搏斗的痕迹的,是不是?”于大宝笑着接过了话题。
“恭喜你学会抢答了!”朱莉娅对着于大宝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我亲自走了一遍之后,发觉这条山路上行人极少,路边的枯草都保存的很完整,没有任何大面积践踏的痕迹,也就是说没发现反抗和搏斗的现场。”
“我在薛红~军家吃了一顿饭,他家的咸肉好香,但是特别咸,简直就是齁人,而那天程雪云恰恰吃了好多咸肉,又喝了很多水。”
“你说有没有可能,她走路时,想解手了,就到路边的树林里去,恰好碰见了犯罪分子……”
于大宝点了点头:“非常有可能,那我们就以这条山路为轴线,向左右延伸五十米范围,现在就展开地毯式搜索,如何?”
“可以!”朱莉娅点了点头,“如果五十米内仍然没有收获,再扩大到一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