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问斩。【风云阅读网.】这么说來还是慕亦害了她。
本以为就像郑四那时说的。衷瑢有难。云长天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不用说定罪了。连大牢都不必去一趟。
现在看來。不但沒有谁來帮她脱罪。那丫头还从班房被人提到了牢房。
慕亦心下念起云长天的冷漠无情。死命追衷瑢那会亏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今生只爱她一人。真是满口谎话。
也因此怨念了一张秀气的脸。直把何音看得略生心慌。他轻轻抓了她的手臂问道:“你别管她了。云长天自然会救她。”
“不。”慕亦兀自快手整好身上的乱衣后。拾起被丢在一旁的鱼肠短剑。说着就掀开了车帘。利索地跳到山道上。
图江看她终于出來了。但是脸色不大好。还以为自己刚那两下踹腿扰了她。心头拧紧两回。纠结犹豫着还要不要跟她搭话。
慕亦管不了那么多。向红烟问道:“有沒有备用的马。”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商量着她们德爷要去做什么。
“我回京去带一个人过來跟我们一起上路。然后去哪边都好。”她知道这批人不会只备一辆马车。睁亮眼往四周扫过。果然发现附近的绿荫丛里藏了几匹马儿。
她欲冲去。让图江拦截住。被他质问道:“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为什么还要冒死回城。”
慕亦耷拉下脸瞪着他。许久念叨着回一句:“你懂什么。”
何音躲在帘后也能感知。她对衷瑢上心到绝不亚于他自己关切慕亦的程度。虽说心里难免有些别样的小嫉妒。但一想到衷瑢确实需要像她那样的女英豪护在背后。顿时又为慕亦的**果敢感到无比的自豪。
因此下定决心。起身坐到车厢外。对慕亦说道:“从这里骑快马到城中差不多要天黑了。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在原地等你。”
就算沒有人支持自己。慕亦也绝不会动摇决心。更别说何音都同意了。她飞身跨上红烟牵來的马儿。背过手确认腰后鱼肠剑在身。才执起马鞭。御风而去。
行至半路。从后边追上來策马疾驰的男人。那是图江。他本跟蛮夷邸的族人说好出來玩个几天。这下有理由早些回去了。
他还不知道慕亦要带走的人现在身处何境。马跑得急。迎面的风也大。她假装听不清楚这人傻乎乎地在说着什么春秋大梦。
一连串的“我帮你去找人。”“你还要带上谁。”“那人男的女的。”“我们一起去草原上吧。”都让她只一句:“你靠边闪着。别來管我。”给抹杀在风里。
图江哪里肯放弃。这女人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似春天美不胜收的花景。实际上却勇悍异常。
他是首领的儿子。接下去是要接管整个部落的名族英雄。伴在自己身边的又怎能是个徒有其表的庸俗女人。
慕亦自然成了最好的人选。虽说她已经成亲嫁人了吧。但图江还是打了算盘。妄图把她从何音身边夺走。
而现在。大概就是最好的时机了。他扬鞭更勤。加快速度越过她先奔向了皇城。
暮鼓快要被敲响。慕亦牵着马儿留在远处的道上往城门守卫望去。谋划着怎样才能安全进城里。
守门的人里有她认识和认识她的军官。自己身上毫无伪装。贸贸然冲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正愁着。眼见从城里奔出來一辆两匹大马共同拖拉的车。外表看上去富贵堂皇。装饰异彩。不像中原人常用的花式纹路。
这车经过她站的那位置一小段路后便慢慢停了下來。马夫着异装。迎着车里的男人下來。果不其然就是图江。
难怪他刚刚跑的比自己还快。原來是回城拉车去了。
图江往后向慕亦招呼道:“怎么样。不敢进城了是吧。要不要我带你一程。”
就算是乘了草原王子的专属座驾。慕亦仍有点担忧。马车來去那么快。难免要引起守卫警觉。
她心有些不定。说不好感知到了什么。是怕待会进城时被抓。还是营救衷瑢失败。
图江不像她心事重重。他斜身靠在软榻和软枕上安逸舒适。专注地打量她心不在焉的蔫样。
现在正好是这女人防备最松之时。他估摸好时间。从旁抓了套自己部落的女装。直了身子给她递过去。说道:“你是怕待会进城那些官兵要进來检查。”
慕亦规规矩矩地屈腿坐着。视线瞟那套干干净净的衣装。再往自己身上扫一遍。这两天灰头土脸。本來好好的丝绸都染了泥灰。身下又沒条件打理。偶有异味会飘散上來。早已令她难过万分。
换。她倒是想换。不过...
图江明白她的犹豫。扔下衣裳起身走两步。一蹲下便与慕亦贴得十分紧密。
长这么大。除了何音。她就沒跟其他男人如此亲近过。不说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夫君。就是因着不习惯而引发的抵触也让她头皮开始发麻。不由得往后挪了空间出來。
她退后。图江便逼近。直退到慕亦身子完全抵在了车壁上。他还沒收住趋势。整片胸膛压上她人。低头嗅闻起发香來。
“我头发脏。你别闻了。”慕亦偏开脑袋。用力将他推到几尺外。
这男人并不死心。再一次缠上她索吻。慕亦耐不住。两个大巴掌甩到他脸上骂道:“贱人。”
图江的脸让她扇红且慢慢有些肿了。他非但沒生气。还有异样的快慰感涌上身。拨弄着这人**狂燃。使了力气扑去将慕亦摁倒在毛毡垫子上。微喘着气说道:“快要到城门口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考虑什么。你趁火打劫这主意倒是考虑的不错。”慕亦咬着牙动了腿脚。反过來将图江制服。扣押在身下。
图江沒有反抗。他知道这女人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躺下了。
车外边越來越喧闹。还能听见士兵的盘问声传來:“这辆车给我停下。怎么回事刚出去又回來。”
她还原模原样的在这里。要是官兵上來检查。自己这趟可就算回鬼门关了。
马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嘴巴张着啊了几声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惹得持着长枪的守卫瞪眼呵斥:“怎么了。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啊。”
不等这马夫向厢内的主人请示。官兵一把拽了他落地。自己跳上去嚷着:“检查。”。便顺手拉开了车门。
这一瞧。直把他的脸给瞧红了。宽敞的厢内娇吟声颤浮。最里边有个男人褪去大半的衣裳在腰间。赤了上半身逗弄着底下敞衣散发的女人。
他这么不适时地闯进來。引得男女断了嬉戏。均朝他望过去。守卫只听女人尖叫着护起胸。躲到了男人怀里不复露面。他一时不知所措。引得旁观的同行一阵哄笑。
“走走走。”他让一帮兄弟奚落得特别难堪。沒了检查的心情。甩上门就催着马夫赶紧拉了进城。
车马安全过关。慕亦不安的心总算有些放下。
可是她身子让图江扒得一丝不挂。贴着他热血涌流的胸膛。慕亦的脸红得一塌糊涂。
图江顺手卸去掩着自己的最后一点遮拦。两人此时才算“坦诚相见”“开诚布公”。
她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一手推着他一手伸过去找那套干净的新衣裳。图江迟迟得不到人便耍起蛮力。一把捏过她的手臂想要重新困住她。却遭到慕亦反抗性质的毒打。
她边挥拳边问候他祖宗。末了來一招海底捞月。痛得他差点见了阎王。
想來女人要强过男人。也并非是一件好事。至少在现时被慕亦揍到要躺下歇会的图江看來。的确是这样的。
图江被她揍了却一点都不还手。如果两人要动起真格。依他现在的功夫水准。还指不定谁压倒谁。
慕亦只道一口憋屈气泄出了。痛快一场。便任由他瘫在毛毡上哀声喊着饶命。自己去找了新衣裳來麻利穿上。
她低头朝身上红黄绿的鲜亮颜色多看两眼。一向穿惯了暗色调还沒如此招摇过。图江扭过头观望一会说道:“这是我们部落的王妃才能穿的。你穿了。就是我的人了。”
慕亦伸过腿踹了一下这死人。说道:“就今天。等我带了人出來再脱还给你。”
马车颠簸地驶进蛮夷邸。图江绕手到慕亦脖颈上。紧紧搂着就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卧房。她一路都把脸遮掩着。生怕有不时穿行的译官认出她。
天暗下來。华贵的室内点上烛灯。幽香缭绕。房内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又安全。
慕亦沒必要躲躲藏藏了便一下推开他。跑到梳妆台前。学着男子把乱发盘到了天灵盖上。
图江凑到一边看她专注忙碌着。又试着打探道:“你要带谁走。”
这女人沒理他。只管把梳妆台翻了个底朝天。才从某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一支截断的炭笔。
慕亦捏搓两下吹掉了上面的积灰。对着镜子描起眉來。图江还以为她添的是什么秋娘柳娘眉。哪里晓得。她潇洒地挥几笔。就画成了两道英气十足的剑眉。
这是要伪装成男人样。慕亦对着镜中俊俏的眉目还挺满意。只是她额上、眼周还留着前几天的残妆。一时找不到绢帕來抹。顺手掀过图江身上的软衣面。仔细擦了干净。
图江更不解了。隐隐感到她所谓的“带人”难不成是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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