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汽朦胧间。【无弹窗.】浸沒她们身子的洗澡水里热浪在阵阵翻涌不迭。激烫了慕亦按耐许久的真心。
她照着衷瑢水湿的侧脸亲吻下去。受拥抱的小娘子浑身一抖。荡了几朵水花。
被女人吻了。衷瑢此时才有些意识到德爷对自己的别样情绪。
“德爷…你…”她赶紧松开慕亦往边上挪去。
慕亦也尴尬了。不知怎的愣是沒控制住。就这么暴露了自己。“你别怕。”她微垂了眼睑。勾上的嘴角诠释着何为温柔。
话毕。挪了身子又与她靠得更紧一些。
衷瑢胸前抵上这女人天生的巨大柔软。与自己的小家碧玉相比。一个是天上的蟠桃。一个便是人间的核桃。
她的脸比刚才更红。德爷的爱意在水下传动。欲胀欲裂的冲动更是波涛汹涌。
“不。”衷瑢差点深陷其中。某一时刻思维浮出**水面。暂得呼吸。让她被热水浸的模糊的脑袋清醒过來。狠了心控住住慕亦的手腕。
慕亦收回手。望着她的笑容里有什么东西在凋落。
她看这小娘子转过身攀到木缸边缘妄图站起來。双腿却软的一塌糊涂。试了几次都沒成功。
心疼时。也不顾人家同不同意。慕亦擅自抱起她。拖了一路的水迹。噗通倒在榻上。
“德爷…”衷瑢怕她还要再做什么事。推搡起压在身上的女人。
“你别怕。我不会强迫你。”慕亦果真再沒什么动作。就只是理了她湿发。静静安抚。
衷瑢任她到耳边轻声细语着许多情话。德爷暧昧起來。那种味道竟是比云长天还要更甚三分。
云长天很擅长说情话。戏前**时或晚间两人**之火退却。他总要抱着她來个三两句以示挑逗也好绵绵爱意也好。通常衷瑢听了都是内心温热起來。感叹着老天真是眷顾。今生能遇上如此浪漫情深的夫君。
此刻她听着慕亦的隽永爱意。心中却是极想念云长天的温柔触碰。渐渐的渐渐的。合上眼。便沉到了有他的梦里。
夜半时分。两人都已睡去。只不过同是梦境。慕亦在里边却又回到梁夫人死去那晚。
四周景物隐去。就剩她那张苍白面容痛苦纠结。并朝着慕亦越靠越近。
近到某一点。那张脸突然幻化出许多惨死的女人面相。纷纷流着血泪砸吧着口向她讨命。
慕亦记得那是大牢里被她杀死的女人们呐。
她从前绝不对女人动手的。今夜破戒了才开始感受到自己的手究竟有多脏。
那些血口继续朝她袭來。但在被吞沒的一瞬间。她终得逃脱梦魇。
惊醒后。慕亦仍旧陷在少有的恐惧里不可自拔。她起身坐到榻上喘息。看看枕边的女人睡得安稳。多少给了她一点欣慰。
窗外的天已经暗蓝。渐有鸟鸣声四起。慕亦拉住衷瑢的手捏了紧。试图从她肌肤下奔涌的血脉中探寻点勇气。不知道过了今天。她们又会是怎样的命运。
花园里的鸟儿攀在枝头。天还沒亮呢就已经开始叽叽喳喳。传到刚醒來的皇帝耳朵里。又是烦心又是舒心。
他眯着睡眼。伸展过手臂往枕畔的女人探去。却扑了一空。原是她早就醒了。跪在地上等着侍候自己起來更衣。
“昨晚朕还令你满意。”他用着戏谑的口吻來挑逗毕恭毕敬的女人。
如果是其他妃子。这会也该对他腰间所缠的十八般武艺赞不绝口。感恩戴德了。但此时的元喜却低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皇帝皱起眉尖。扭了头去瞧她。
元喜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这种问題又是在向她炫耀。元家让他毁了。唯一幸存的女人也时常受他胯下蹂躏。
皇帝慢吞吞地坐起身。还有些睡意侵扰。因此起的不是很稳。元喜习惯性地去扶他。让这霸王一把甩开。冷言道:“朕向你问话时。你在想什么。”
“元喜…在想安阳…”她吞吞吐吐的回答让他一听便知真假。
皇帝更加恼火。心底溅起几丝被否认的尴尬。似火在烧般难忍。于是冷言道:“朕知道了。”
光光四个字。让跌坐在地的元喜倒吸一口凉气。她想不好这人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甚至比年轻时还过分些。
皇帝挥一挥手。帐外飘进來两宫人。一人一边搀了元喜出去。
目送不小心触怒龙颜的芳仪出帐了。宦官这才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步到他面前。说道:“大家打点精神。时候不早该上朝了。”
皇帝心情受了影响。就连上朝时也不再如日常笑意盈盈的模样。尽把浓眉皱在一起。睁圆了一双眼。
众臣互相打照眼。谁都不愿第一个请奏。盼着有人能出來试试水。
今日郑昴公不在。也少有人直言了啊。
但要紧事不能拖着。贾思德终于站出來。把昨日绯鸥山突然爆炸的情况禀明。又道:“工部派人去查探过。山石掩埋的地点差不多就是押送德慕亦的队伍途经之处。刑部也已派人出去追踪押解队伍了。”
皇帝反应果然如众人害怕的那样。只听天子大怒道:“莫不是有人蓄意为之。好好的山怎么就突然炸了。”
贾思德腰弯的更低。说道:“陛下息怒。昨夜工部连夜探查。发现山中炸出了炉鼎三座。十数具道士尸首。怕是那些道士在山中炼丹不慎。引了炉鼎炸裂。”
“炼丹。”这倒给皇帝一个提醒。前几年还时常有自吹能炼长生不老药的道士进宫觐见。因为自己并不相信。渐渐的也沒了人跟他提起。最多不过归真观里塞上几个大公主派來的道士。炼几颗号称永葆青春的药丸。
他思索良久。想到自己姑姑年纪一大把。看起來却跟三十出头的妇人一般光彩夺目。难不成那些丹丸真的有用。
后面的请奏他沒怎么听进去。有大臣问到问筠山那块的县令要调职了。该换谁去替补。皇帝心里的人选自然是贾英。可前两天他刚犯事。不好提用。便命道:“让原來那个再待一段时间。朕考虑考虑。”
下了朝。皇帝脑子里要炼丹的想法甚浓。因着早上让元喜否认了自己。一时半会那气还消不下去。
可仔细想想。年纪一大。确实精力不似从前那般浓厚。元喜是二十九快三十的女人。正如狼似虎。胯下不生猛兽。自然不能如年轻时那般。把她折磨地整夜求饶。最后只剩了一口气还在喘。
他极爱看她受宠时。那汗淋淋的**不断扭捏舒展。扭捏再舒展…直到最后冲破了极乐的境界。在由她肺腑释放的哀吟声里。收获又一次征服的满足感。
可如今是极少见了。皇帝背着手步在树荫里。他走的极快。快到后边的宫人宦官跟不上。都要小跑着去追随他。
本來皇帝下了朝要回甘露殿继续批奏折。可也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贴身的宦官随他一会拐这边。一会又转了脚步赶那边。绕來绕去。他的陛下又忽的停步了。
“去会会朕的姑姑。”皇帝说时。昂起了本來微驼的身子。迫不及待地朝公主院进发。
此时女牢里的惨烈现场才刚让前來换班的狱吏发现。女人男人们纷纷惊喊着乱了阵脚。冲着巡逻兵疯狂求救。
刑部一方面立刻派人堵了城门。一方面加紧时间赶去宫里报禀皇帝。城里的戒备一下子抓紧了起來。
这下让欲逃出城的慕亦与衷瑢很头疼。她俩佯装着伤风咳嗽的模样。各人手里一块锦帕捂了口鼻。以此遮掩面容。
街上來去士兵衙役。慕亦带着慌乱的衷瑢躲在小巷里。不时往外探头探脑。
“衷瑢你听我说。待会若是让人抓到了。你就说是我劫持你走的。还有玉簪的事。你也别护我。大胆说出來。”慕亦退回墙角。握了她的手嘱咐。
这女人一向冷静。现时说话却也有些气喘。怕是情况真的太危急。
衷瑢如此想着。对不可预测的未來更惧怕。她是个胆小鬼。胆小到都有了自绝于此的念头。
“我说过你不用怕。”慕亦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坚定道。
德爷的目光如炬。让她不知不觉稍稍安定下來。
她们趁着人群乱流躲躲藏藏到城门口附近。进出城的车马行人都在受着检查。
慕亦一手牵着衷瑢。一手仍旧捂着锦帕。凑近她说道:“你走在我后面。等会我去引开他们。你就赶快出城。往南边直走。你二哥的车就停在路上。”
还不等衷瑢担忧。就被慕亦拉到距关口还有几步路的地方停下。
德爷的手松开。衷瑢的心便一下子飘忽不定起來。她实在怕这种不安是慕亦要死的前兆。
这女人孤独上前的背影还有她长发在随风飘荡。衷瑢记起前几天在去甘露殿的路上。黑色的夜雨淋湿了她的身影。那时她就在想。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守城的士兵端了长矛拦截勇往直前的慕亦。并呵斥她放下手绢。
衷瑢脚步抓紧了点。跟上前同是被人拦住。时机刚好。她听了命令刚要放下。一边的德爷便三两下放倒士兵。闹起风波。
关口滞留的人们慌了。马儿受惊后拉着车不顾一切地冲开了人群。衷瑢被挤在乱流中差点受伤。她眼睁睁地看着德爷引走了士兵。自己却只能挣扎着往外逃。
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下來。连喊几声德爷都不敢。
她边回头望边努力拨开人堆。只是德爷已经望不见了。前來控场面的另一支军队里。骑在马上的领头将军格外的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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