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钱无节
“有何不可?”映儿一头雾水。
“你可知那碧螺园里住的是些什么人?十天以来,已经先后有六个侍候的人因为受不了从那里逃出来。”周老鬼故弄玄虚。
“难不成里面住的是嗜血成性的杀人魔?”
“比那个可怕一万倍。”
映儿虽然是不知者无畏,但在踏入碧螺园心里还是很忐忑。
这碧螺园修建的十分雅致,一进入门口就是一座石桥,石桥下是一个池塘,池塘里面种植着各种植株和花卉。整个碧螺园弥漫着花的清香。
映儿踏上石桥没走两三步。就发现下一个石阶和别的不太一样。
映儿马上蹲下,大叫一声“啊!”装作掉入陷阱的样子。
只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快看,又有人中招了。这帮人真是太蠢了。”
“快来看看这次有什么大鱼落网了!”
只听见几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七嘴八舌的。等到他们从桥对面快要接近的时候,映儿大摇大摆的起身出现在几个少年的年前。
“凭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还想算计本姑娘!”
“映儿,真的是你!”只见几个少年中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萧晓笙。
原来这碧螺园本是殷马帮殷业堂少堂主穆兰赫居住之所,现下殷马帮诀命大会,各个堂主的儿子都被安置在这里。这其中包括橙业堂尹古泓、黄业堂萧晓笙、绿业堂冯进、青业堂姚天宝、蓝业堂湛离、紫业堂汪泸沫。
萧晓笙一见映儿十分开心的迎上去,但想到她心里只有洛天阳便冷冷的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映儿则不同,她见到萧晓笙十分开心:“太好了,你也在这里,这下有的玩了。”
众人见萧晓笙和映儿聊的十分热络,有人觉得无趣,有人好奇。
只听姚天宝道:“晓笙,你和这丫头认识?”
映儿不悦,学着姚天宝的语气:“晓笙,这些小子你认识?”
“臭丫头,你干什么学我?”姚天宝恼羞成怒。
“嗯嗯,的确是臭,简直臭不可闻。”说着映儿握住口鼻。
几个人都听出映儿这是在变着法子骂姚天宝,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殷马帮内部各堂长年内部斗争,几个少堂主之间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心怀鬼胎。
映儿古灵精怪的个性,在几个少堂主的心里都留下很深的印象,他们常见的都是那些温婉柔弱的大小姐,如此女子实属罕见。
映儿本来是被派来照顾这几个少爷,但映儿什么都不会,有些事情反而要萧晓笙照顾。姚天宝因为映儿当众顶撞自己,这几天里一直在捉弄映儿,可每次都被映儿破解,有时反而自食其果。
这一次,他在映儿的茶里放了巴豆,映儿从小和洛天阳学习医术,各种药粉她早就了然于胸,她趁姚天宝不注意把他俩的茶调换,姚天宝跑厕所跑到浑身无力,近日也没时间找映儿麻烦。
穆兰赫作为主人,却很少露面,不和人亲近。映儿对他很感兴趣,只觉得他眉宇间有三分像洛天阳。
萧晓笙却很不喜欢他,说他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
这几个人中除了那个神秘莫测的穆兰赫,武功最高的要数紫业堂的汪泸沫。他为人心高气傲,相貌也十分俊郎。
穆兰赫有一个义妹叫穆灵萱,长得十分清秀可人,性情温和,楚楚动人。这里的几个少爷除了萧晓笙都对她倾心。
穆灵萱来过碧螺园几次,映儿都是远远的看她,不愧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气质尽显。若自己是个男子,也必会为她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我到不觉得她有多美。”萧晓笙在映儿身边道。
“是吗,可我却觉得她很美,有一种想让人保护的冲动。”
众人散去,只剩下穆灵萱独自坐在池塘边,目光无神看着远处的荷花,不知为何她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伤感。
映儿拿着一杯清酒,坐在她身边道:“这里的荷花开的好漂亮。”
“是啊,可是花开的再美也无用,奈何没有赏花人。”穆灵萱淡淡道。
“花朵盛开。蝴蝶自来,为什么要在乎那些不懂得欣赏的人呢。”
穆灵萱微微一笑道:“映儿,你说的对。以后叫我灵萱就好,这园子里都是一些男子,以后我们两个作伴。”
映儿见她又恢复笑脸,便开心的道:“好,喝口清酒。”
穆灵萱还来不及接酒,映儿一不小心将酒洒在她的衣袖上,映儿用手帕帮她擦干,却发现她的胳膊上都是淤青。
仔细看她今天穿的衣服,领子系的十分紧,看来也是为了掩盖脖子上的淤痕。
“到底是谁呢?”夜里映儿在小晓笙面前走来走去。
“你晚上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还以为……”萧晓笙十分失望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吗,穆灵萱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真是我见犹怜,什么人会忍心那样对她。”映儿越说越感兴趣。
“映儿,有些事情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有些人也不像她看上去那样子,这个世界很复杂。就像洛天阳,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萧晓笙认真的看着映儿。
突然映儿用手搂住萧晓笙的脖子,将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映……映儿,你终于……”
萧晓笙还没说完就被映儿捂住嘴。顺着映儿的目光看去。
只见穆灵萱和一个男子在月光下幽会。那男子背对他们,看不清长相,不过,他一开口说话映儿便认出那人是汪泸沫。
“灵萱,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你就跟我走吧,每次我看到你和那个穆兰赫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汪泸沫情绪激动。
只听见穆灵萱轻声细语道:“泸沫,你对我的感情我岂有不知,我对你的心也一样,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懂我,爱我。”
穆灵萱这娇滴滴的几句话,男人听了真是蚀骨腐心,汪泸沫的百炼钢瞬间化为绕指柔。哪里还有一丝埋怨。两个人又在一起温存一会儿,汪泸沫便先离开了。
映儿一见没戏可看,便想离开,萧晓笙却抓住了自己的手。
映儿本想挣脱,却有见一人影闪过。
只见绿业堂冯进风尘仆仆赶来,穆灵萱又换了另一副面孔,楚楚可怜,声泪俱下。说自己现在有多不开心,每天过得很不如意。
“这穆灵萱一时一个面孔,这样的女人,不知道他们喜欢她什么。”萧晓笙喃喃道。
穆灵萱和冯进分手后并没有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映儿拉着萧晓笙一直跟在身后。
“这样的女人,映儿,你还跟着她作什么?”萧晓笙打心底里看不上穆灵萱。
“那汪泸沫和冯进对穆灵萱呵护备至,怎么忍心对她下手,那么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不好奇吗?”
萧晓笙摇一摇头道:“看她在不同男子面前的变换不同面孔就知道这女人善于玩弄人的情感,我看啊,多半她还有其他的情人。”
他二人紧随其后,看着穆灵萱进入了穆兰赫的房间。
“你看吧,穆兰赫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看他们平时哥哥妹妹的叫着,果然有鬼!”萧晓笙一直觉得穆兰赫机关算尽,与自己性情相悖。
“滚,你给我滚!”房间里传来了穆兰赫的喊声,伴随着穆灵萱的哭声。
映儿从窗上来了一个小洞,看见里面发生的事。
只见穆兰赫一只手掐住穆灵萱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我说过别让别人碰你,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你是我的!”
映儿突然想到了洛天阳,竟一时失神。
穆灵萱的脸憋的通红,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她支支吾吾的道:“我……错……是我……错,你饶了……我吧。”
穆兰赫还是于心不忍,松开了穆灵萱。穆灵萱终于获得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挂在脸上。
穆兰赫蹲下,端住了穆灵萱的下巴,吻去了她脸上的泪,低着嗓子说:“以后再让我知道你让其他人碰你,我就杀了你,去,脱了衣服到床上等我。”
映儿看到这样暧昧的画面,不由得脸红拉着萧晓笙走开了,萧晓笙一头雾水。
映儿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刚刚那一幕。“不许让别的男人碰你。”这句话老头子也对自己说过。穆兰赫是喜欢穆灵萱才那样说的吧,那老头子也和穆兰赫是一样的吗?
想到穆兰赫的吻,如果换成老头子。不行,不行。自己真是太可笑了。映儿赶紧用银针入穴定了定心神,才得以入睡。
明日便是殷马帮诀命大会。这诀命会是殷马帮三年一次的盛世,殷马帮各堂高低等级按颜色划分,等级高低关系着各堂在帮中的地位,最重要的是关系着每一年分利的多少。所以对各堂来说极其重要。
比赛规则是每个堂各派一个人,分三轮进行,第一轮是车轮战,胜者多的前四人晋级;第二轮抽签决定两两对抗两人晋级;第三轮是终极对决,一人获胜。最后以获胜场次排名。
这次的获胜者还有一个彩头,据说是帮主钱无节得到了那幅价值连城的神女图。传说那图上画着一个绝世美女,得见一面便立即死了也值了。
映儿从萧晓笙那里得到了这些基本消息,眼下大会快开始了,首要目的先要找到老头子,在碧螺园的这些天映儿将这整个殷业堂了解了个大概。
老头子是在自己被关押之前带走,应该被关在地牢的一层,就这样闯进去一定会造成不小的恐慌,如今这堂里住着许多武功高强的人,硬拼不是办法。
映儿注意到殷业堂的守卫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映儿想潜入监狱的守卫之中,但每个守卫都有一个特制的令牌。若是假冒的外人一眼便可认出。
所以首先要得到这样一块令牌。这令牌出自江湖上名声在外的赛鲁班前辈,据说他在十五年前死了。
映儿坐在花园里苦思冥想,不远处冯进、汪泸沫、姚天宝正围在穆灵萱身边大献殷勤。穆灵萱一直面带微笑,眉目传情。
看到她脖子上新围丝巾,不禁暗暗心想:“若我是她,绝不会做任何会让老头子有一丝生气的事。”
映儿将自己比做穆灵萱,又将老头子和穆兰赫做比,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当,就索性不去看他们。
映儿看着远处的荷花发呆,竟不知身后站了一个人,等映儿发现时着实下了一跳,差点没有翻到池塘,幸亏抓住了身后人的衣角。
映儿抬头一看差点又摔到池塘,此人正是穆兰赫。
他有三分洛天阳的影子,只是没有洛天阳的冷傲,也不似洛天阳历尽沧桑周身带着一丝霸气。虽仅仅只有三分,也足以让映儿另眼相待。
穆兰赫低下头凑到映儿的耳边轻声道:“这几天你在堂里鬼鬼祟祟的,别以为没人知道,我劝你不要胡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这样的场景正好被一旁的穆灵萱等人看到,在他们的角度两个人极其暧昧。
“穆兰赫什么时候看上那个丫头了。”姚天宝十分鄙视。
冯进和汪泸沫则不约而同的望向穆灵萱,只见她脸色苍白,呆坐在原地,目光一直定在那二人处。
穆兰赫只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着映儿道:“别忘了今天这衣角之恩,他日我要讨回来的。”
这人还真是狂妄,若不是看在他像洛天阳的面子上,自己早将他杀了。
映儿没有在意穆兰赫继续苦思冥想,若是找萧晓笙帮忙,他罗里吧嗦一定不肯,突然映儿想起一个人来。
映儿说肚子饿便来到了厨房,趁中午放饭没人时走了进去。
“喂,周老鬼,你在哪?周老鬼,你出来!”映儿见了几声始终没反应。突然灵机一动。
“唉,我前些日子,刚得了一个绝世菜谱,本想告诉你的,既然不在就算了。”映儿装作要离开的样子,只见周老鬼急忙道:“映儿,留步,我这就出来。”
只见从墙上一个巴掌大的洞里先伸出一只手,接着,周老鬼的头也出来了。看着他一步步从洞里钻出,映儿倍感新奇。
“这功夫好玩。”
“这叫锁骨大法,你要是觉得好玩,我教你也无妨,你只需多给我做几个天下最美味的菜就好。”
“我不会做菜。”映儿十分忸怩。
“那你叫我出来,原来是骗我的,你这鬼丫头!”
“我没骗你,虽然我不会,但等我救出这个人,他会做这世上最美味的菜,之前我跟你说的菜谱都是他发明的。”映儿抢白道。
映儿心想:我的确没有撒谎,那些菜确实是之前老头子给自己做的。只是,等把老头子救出来,他愿不愿意做给你吃,那就不干我的事儿了。
他二人来到一个无人之地。
“你可知赛鲁班?”映儿开门见山。
“知道,他的手艺真乃神技,只是死了,真是可惜。你问起他,难道是想伪造雪花令?”周老鬼道。
这雪花令是那赛鲁班的三大绝技之一。每一个令牌都是一个雪花样式,可每一个又都不一样,存在细小的差别。这雪花令外人看不出来,使用者却能马上辨出真伪。
赛鲁班死后,这雪花令到了殷马帮手里,变成了一个绝佳的天然防御盾牌。过去殷业堂在前几次的诀命大会胜出,便作为彩头奖给了殷业堂。
“还有没有什么人能做的出这令牌?”映儿忙道。
“你别说,可能还真有一个。蓝业堂少堂主湛漓。据说此人从小便喜欢专研机关术,五年前湛漓得到了凝聚了赛鲁班一生心血的赛班秘籍,便自称为他的徒弟,想必这雪花令,若还有一人能造出便是他了。”
这湛漓在殷马帮众位公子中并不出众,极少表现自己,因为蓝业堂在殷马帮里的等级不高,自己又不似汪泸沫一表人才。
映儿到这儿的几天里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不过,映儿却发现他总是暗中偷看穆灵萱,想必是对她有情,只可惜这穆灵萱身边总是围着很多男人,湛漓望而却步。
映儿虽然鬼主意多,但始终不明白男女之情。
“我知道你喜欢穆灵萱,只要你帮我个忙,我就帮你得到她。”映儿的想法很简单,可她不知道只有爱交换不来。
湛漓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这感情得不到就算了,绝不需要他人施舍,更不屑假手于人。但他对映儿的目的很感兴趣就玩味道:“好啊,只是,你让我帮你什么忙?”
映儿见湛漓感兴趣便开心的道:“很简单,你只需要帮我再造出一块雪花令来。”
没想到湛漓竟然满口答应,她不知自己正卷入殷马帮内乱阴谋之中。
傍晚湛漓就将伪造的雪花令交给了映儿,他嘱咐映儿这雪花令设计巧妙,自己只是照着书中记载模仿出一个,在这堂中必会有一人所持和她相同的雪花令,如果遇到那个人,计划必定败露,切记小心。
映儿想这湛漓也算遵守承诺,在救出洛天阳之前应该想办法回报他。刚入夜,映儿就潜入了穆灵萱的房间。
映儿先将湛漓约到自己的房间,又将穆灵萱点穴,带入了自己的房间。
湛漓看到穆灵萱十分惊讶道:“你把她怎么了!”
映儿急忙道:“你别急,我只是点了她的穴道。你帮了我大忙,我怎么会伤害她,现下,我把她交给你,你可以带她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把她关在只有你知道的地方,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穆灵萱听见她的话,瞪大了双眼。心道:“这映儿平日里看着天真烂漫,没找到却是狠角色,她刚刚潜入的房间,自己竟没有一丝发觉,不由得觉得真是小瞧了她。”
映儿将穆灵萱放在床上,便走了出去转身将门关上。
刚走出五十米,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正是穆兰赫,他双眼看着映儿道:“真是奇怪,还头一次看到女子当采花大盗,说。你为什么要抓灵萱?”
映儿闻此言,想必他并不知道湛漓在房间内。
映儿忙道:“我为何抓她你还不明白吗?从第一次见你便对你倾心了。”
情急之下抓起了穆兰赫的手。这一幕却刚好被来找映儿的萧晓笙撞见。
“映儿,我从前以为你的心中只有洛天阳一人,但他毕竟是你的长辈,你二人最终无法走到一起。而我陪在你身边,到那时就会注意到我。没想到,你竟对他托付真心,罢了,罢了,痴心托付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萧晓笙在映儿和穆兰赫的注视下痛苦的退后几步,绝望的离开了。
“不去追他吗?”
“不必,我有事跟你说,跟我来。”映儿急忙来着穆兰赫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带我走了这么远,究竟要说什么?”穆兰赫有些不耐烦。
“虽然穆灵萱容貌秀丽想要放弃的确不易,但我既许下承诺,就不能反悔,所以对不起了。”映儿自说自话。
穆兰赫一头雾水还以为这小丫头在争风吃醋,便上前一步将映儿环在自己和假山之间,十分暧昧的贴近映儿道:“怎么,想让我放弃灵萱,看你有什么本事。”
映儿觉得不自然,想到他对穆灵萱的所做所为不禁浑身打了冷颤。
映儿准备飞针偷袭,穆兰赫却将映儿的手抓住,映儿挣扎不过,快速用另一只手继续用匕首刺向穆兰赫。
穆兰赫没想到映儿出手如此很辣,倒退了几步,映儿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每一招都攻击要害。
穆兰赫暗暗道:“这小丫头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必定来头不小,到底是何人所派,有何阴谋。”
穆兰赫镇定心神,映儿毕竟缺少实战经验,近身招式不敌。他看准时机,一掌打在映儿的肩头,映儿被弹出,摊到在地。
“你这丫头武功路数十分奇怪,来我殷业堂到底有何阴谋。”穆兰赫不慌不忙道。
映儿本想起身,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只咳了几声,嫣然一笑。
穆兰赫见映儿落到如此境地竟然还在笑,感到十分奇怪。
只见映儿缓缓道:“你以为穆灵萱只是你一个人的吗。”
“你什么意思,臭丫头!”穆兰赫走上前去掐住映儿的下巴。
只见映儿又露出阴冷的笑容断断续续的道:“老头子……说过……不许别人碰我,我告诉你,有些……女人不是你能碰的。”
映儿话音刚落,穆兰赫忽然感觉一阵头晕,一头向后栽倒。
原来映儿早在穆兰赫击倒前将银针预埋在地上,她故意出言激怒穆兰赫,引他中陷阱。
看看时间就快到守卫换班的时间,映儿换好了事先准备的男装,顺利的混在了换班的守卫里。
一行人来到了地牢第一层,映儿见这里的环境比自己曾经所处的第二层要好一些不由得觉得宽慰,还好老头子没有吃太多苦。
只是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他。映儿不禁有些慌张。
“新来的老头子被关在何处?怎么没有看到。”映儿急忙问身边的人。
“那不,在那里,一来就像是得了什么病,无精打采的趴在那里,怕是什么传染病,没人愿意搭理他。”身边的人指向一间牢房。
映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蓑衣,那蓑衣还是自己亲手为他带上的,眼下他正摊在地上,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十分痛苦的样子。
“怎么不往前走了,喂,走啊!”
映儿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面无血色。眼泪顺着眼角慢慢花落,滴在衣服上。
“你怎么了?”在场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只见映儿双眼发红,径直向那间牢房走去。方才说话的人想上前拦住映儿,映儿抽出匕首直插他的胸膛。
几个守卫一看大事不妙,一窝蜂尽皆涌了上来,映儿眼都不咋用了一个百鬼行步法。几个人都被割开了喉咙,当场毙命。那些被关押的人见到此景都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时间,一层地牢里静的惊人。
“老……老头子。”映儿试探性小声叫道。
不知为何映儿竟停在那里不敢上前,她不怕别人的冷眼冷语,不怕歹人的阴谋诡计,不怕彻骨的生死一线,此刻,却双脚发软。
映儿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大不了,大不了,自己也用匕首割破喉咙随他而去,没什么。映儿壮着胆子将他的头扶正,却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人在地上支支吾吾,被人点了哑穴,这点穴的手法正是出自洛天阳。映儿马上松了一口气。
然而此时,其他的守卫也接连赶到,映儿逃出地牢,却一直被追赶。
此时殷业堂灯火通明,各处都传来了喊声。
“有刺客!帮主被刺杀了,传令下去,那刺客手持雪花令,可能已经混入本帮许久。即刻捉拿。”看来,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潜入。
映儿本来躲藏好,却又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守卫发现,情急之下慌不择路,在用于明天诀命大会的擂台上被团团围住。
守卫们通报后,各个堂主和一些重要的客人们都出来围观。都想看一看究竟是一个什么人竟敢刺杀当今六绝号称地狱无门的钱无节。
一时间这大会擂台下挤满了人,灯火通明,好像这诀命大会提前举行一般。
只见人群中坐在正堂的是一个身形单薄的中年男子,他一直用手扶在头上闭目养神,似睡着了一般。他便是殷马帮的帮主钱无节。
“你是何人,深夜潜入殷业堂刺杀帮主究竟受何人指使?”蓝业堂堂主湛洚率先发难。
映儿也不惊慌,只见她泪眼婆娑道:“小女子本和爷爷相依为命,那日在酒楼只因说了几句闲话就开罪了贵帮就被抓到这里,日日受欺凌。小女子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本想救出爷爷,岂料被发现了。”
映儿做男装打扮,加之夜色朦胧,那七位少堂主便没有留意。直到映儿一开口说话,他们即刻认出了映儿。
姚天宝立即大叫道:“她说谎,她早就潜入碧螺园了!肯定是图谋不轨,我早看出了她不是什么好人。”
萧晓笙也急忙澄清:“映儿她是我的朋友,爹爹,各位叔叔伯伯,她不是坏人!”
萧清洲看儿子如此紧张便知此女子与萧晓笙确实旧识,但此刻她牵涉刺杀帮主的大事,那钱无节生性多疑,又心狠手辣。如果黄业堂跟这个丫头扯上关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萧清洲瞪了一眼萧晓笙示意。爹爹向来对萧晓笙十分严厉,萧晓笙立马坐下,不再说话。
“她的身上有伪造的雪花令,只要将她拿下,查看她的雪花令和谁的一致,那受谁指使,自然不言而喻。”湛洚大声道。
映儿此时才明白自己被湛家父子利用了,自己手上拿着伪造雪花令的原主人便是他们此次陷害的目标,而自己成了他们的帮凶。
“看来今日,你们这帮没脸的大人,要一起欺负我这个小姑娘了,你们就一起上吧。”映儿故意出言讥讽。
只见穆中平飞身到擂台之上道:“小丫头,你夜闯我殷业堂,我不能坐视不理,你说我们人多欺辱你,现下我一个人拿了你,总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映儿见他束在头上的金冠下是一条红色镶金的丝带,便知这就是穆兰赫的父亲殷业堂堂主。
之前和穆兰赫交手,他近身战要强过自己,想要胜他就不能让他接近自己。
穆兰赫一招披星戴月,映儿侧身弯腰躲过,便忙向后倒退几步,拆了十几招,映儿竟发现这穆中平的武功竟比不上穆兰赫。时间一长,越发的游刃有余。
“你可听守卫关于这女子的闲谈?”橙业堂堂主尹航对着青业堂姚图润问道。
“什么闲话,不曾听说。”
“这丫头步法十分奇特,下人禀报,这丫头一招就割断了七个守卫的喉咙,简直像鬼魅一般。”尹航露出了可怕的表情。
钱无节在一旁听到此处,突然缓缓的睁开眼睛望向擂台上的小小身影,二人见此情景,便不再说话,专心看擂台上比武正酣的两人。
两个人你来我往拆了十余招,映儿越发现这穆中平的武艺的确比不上穆兰赫,时间一长,他抵挡映儿伶俐的攻击已是勉强。
映儿抓住一个机会,一掌打在穆中平的肩头。穆兰赫见势不好飞身到擂台将父亲扶起。
“怎么,爹爹打不过换儿子来?”映儿道。
“殷业堂出一个人已战败,便不会死缠烂打,我们既已经出过力,那你我之间便没有再战的理由。”说罢,穆兰赫扶着穆中平回了座位。
萧清洲闻此言不禁暗暗叹道:这穆兰赫武功高强,又具有王者风范,再想到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脾气、秉性还如小孩子一般,不禁摇了摇头。
姚天宝叫道:“臭丫头,让我来教训教训你。”姚天宝刚想上台,却被姚图润拦住。
“你不是她的对手,不可鲁莽冲动。”姚图润飞身到擂台之上。
“小丫头,是谁派你来的?你的师傅是谁?”姚天宝不慌不忙问道。
“你问我的师傅,应该先报你的师傅是谁才公平。”映儿天性如孩童一般。
姚图润一时无语,映儿灵机一动便又道:“不如这样,四十招之内我们互相猜对方的师傅,谁猜对了就算谁赢。”
姚图润一想她是个小丫头,涉世未深。加上自己的师傅早就在十几年前归隐,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就索性和她打这个赌。
“出招吧!”姚图润摆开架势。
岂料映儿第一招便是披星戴月,接下来的每一招一式都是出自刚刚败下阵来的穆中平.。
“穆兄,原来这小丫头是你的高徒啊!”湛漓讽刺道。
穆中平急忙道:“湛兄说笑了,她只是在重复我刚才的招式而已,但这丫头竟然如此聪明,只看了一遍,便能如此运用。真是匪夷所思。”
二人拆到了二十八招,映儿才使用了一招自己的武功,姚图润毫无头绪,映儿却瞧出他招式里的门道,他刚刚一招下里巴人,动作十分粗鄙,洛天阳曾经说过。泸州有三怪,他三人皆是市井之人,武功高强。但所创的招式都庸俗,上不得台面。现在已经归隐。
映儿想到他的师傅应该就是他们了,于是依样画葫芦同用了一招下里巴人,只是这招式映儿用起来就优美的多。
姚图润见到映儿的招式愣住了。映儿嫣然一笑马上上前作揖道:“师兄,承让了!”
此语一出,全场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丫头竟会和青业堂堂主系出同门。只有钱无节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姚图润思索好久才明白个中情由。自己的师傅早已经归隐,断不会再收徒弟,这丫头不过故技重施又模仿自己的招式,只是她毕竟已经猜出自己的师门,自己还是输了。
于是道:“小丫头冰雪聪明,是在下输了!”
萧清洲见两位堂主败下阵来,料想若黄业堂不表示,定会引起钱无节的猜忌,这丫头武功深不可测,她的指使者绝非泛泛之辈,大有可能就在七堂之中。
想到此处,萧清洲飞身于擂台之上。
“丫头,不要和我耍滑头了。我不吃那一套。”萧清洲义正言辞。
“你是晓笙的爹爹吧,我不想和你打。”
“妖女,住口!”这小丫头口无遮拦,若是让她继续说出和萧晓笙的过往就大事不妙。
萧清洲立即飞身向映儿攻去,映儿将他的招式一一破解,萧清洲逐渐加快速度,映儿开始应接不暇。没想到这人的武功的确高强。
萧晓笙在一旁捏一把汗,见映儿被父亲逼的节节后退,不由得担心起来。急忙道:“爹爹,不要伤害她!”
萧清洲听到儿子的声音,更觉得愤怒,出手力度更大,和映儿对上一掌,映儿被逼的退后了几步,内息紊乱。
萧清洲趁势而上,凌空飞起,拉开架势一拳劈向映儿。钱无节见此景刚出言制止。
突见映儿脚步变化极快,如鬼如魅。此正是百鬼行步法,映儿一瞬间来到了萧清洲的身侧,发出一枚银针,萧清洲对映儿这一下始料未及,只觉得腰间一麻,便重重摔在了擂台之上。
萧晓笙冲向擂台,关切的扶起萧清洲:“爹爹,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
“无碍。”
萧清洲转身看着映儿瞪大了双眼道,百鬼行步法,你是……也罢。扶我下去吧,晓笙。”
映儿年纪尚小,江湖经验不足,在几场惊心动魄的比试后看到萧晓笙,只觉得很亲切。也不管什么身份,立场。
映儿始终露着天真的笑容道:“晓笙,你的家里人都好凶,妨碍我去找老头子。”
萧晓笙此时心里十分杂乱,父亲受伤实非所愿,但映儿还只是个小女孩儿,突然被这么多高手围住,自保已经不及哪还管的了那么多。
于是轻声道:“你可曾受了伤?还难受吗。”
映儿摇了摇头道:“不疼,对了,你的雪花令给我看一下。”
萧清洲一看她俩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聊天,在他人眼里,仿佛就是一伙的,马上厉声道:“晓笙,不要和那妖女说话,快扶我下去!”
萧晓笙不敢再看映儿,就扶着萧清洲走了下去。
“这雪花令乃赛鲁班的三大绝技之一,如今他已经去逝,你们难道不好奇我又是如何伪造的呢?”映儿被湛家父子利用,很是气不过。打算吓一吓他们。
“你这丫头,休要在此放肆,看我拿了你!”湛洚马上起身,打断了映儿的话。
只见钱无节缓缓起身,全场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在人们眼中的不是崇敬,更多的是恐惧。这钱无节与蓑衣老人和商靳同为地狱无门。但权势最大,喜怒无常且杀人如麻。
只听他语气迟缓但掷地有声:“今日我殷马帮三个堂主都败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下,还嫌这人在天下英雄面前丢的不够大吗!”
“你这大叔倒很明白事理,这殷马帮的人笨的可以,我既是来救人的,为什么要去刺杀你引人瞩目。”映儿不知天高地厚,这几句话就像跟普通人在说话。
“那你觉得是谁想刺杀我,是那拥有跟你雪花令一样的人?”钱无节指着映儿身上的雪花令反问道。
“我若是杀你的人,断不会用自己的雪花令去仿造,万一事情败露了,岂不是自掘坟墓。只怕这杀你的人志不在杀你,而在于杀_你认为的_杀你的人。”映儿简单的几句话让湛洚的后脊发凉。
湛洚心道:断不能让这丫头胡言乱语下去了,如果他将漓儿供出,那我们爷俩今日必将身首异处。
湛洚把心一横,马上发声叫道:“这丫头要对帮主不利,快保护帮主,杀了她!”
众人一听哪还敢怠慢,若是稍有迟疑,可能就会被降责怪罪,或引来灭族之祸。大家纷纷向映儿杀去。
钱无节想出声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只见这一群人亮出长剑将映儿环在中间,映儿刚想飞身越出包围圈。却发现双腿已经被旁边埋伏得人用铁链拴住。真可谓插翅难飞。
守卫们顺势一起挥剑向映儿砍去,剑的光亮拢在一起,让人无法目视。不曾想到这精灵古怪的丫头竟要死在这乱剑之下。不禁让人感到惋惜。
萧晓笙用尽全身力气飞身扑倒在地大叫道:“映儿,不!”
剑的反光一时间晃的映儿张不开双眼,映儿突然发觉腰间多了一双手,感受到来自那双手的温度,映儿放心的闭上了双眼。
只见众人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弹开,整个人及手中的剑四散,飞舞在空中,落在擂台下。
再看台上,只剩下映儿一人。旁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守卫。因为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这丫头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闻所未闻!”穆清洲楞在原地,不禁叹道。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那丫头抓住!”湛洚冲着台上唯一的守卫大叫道。
钱无节伸手一挥示意他闭嘴,他上下打量了台上的守卫,悠悠的道:“堂堂蓑衣老人竟跑到我殷业堂当一个小小的守卫,可是委屈了你!”
只见那守卫向前走了几步,在烛火和月光的映衬下,人们才看清了他的脸。清冷目光,雕刻如玉的俊美面庞。眉宇间成熟男人的睿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这人正是洛天阳。
“老钱,多年不见,你这排场是越摆越大了。”洛天阳依旧冰冷的语气。
钱无节转身看看身后的青云盘龙鎏金椅,十分华丽豪奢。再看自己与手下的距离,这便是身份、地位的差距。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自己掌握千万人的生杀大权,何等尊贵。
他转回身,慢慢做在椅子上。又恢复了那睥睨天下的姿态。
洛天阳把映儿腿上的锁链弄断,转身对侧面看台的商靳道:“你这门功夫很是方便,帮了我不少的忙。”
商靳面无表情道:“你上次留小徒单于一命,我很承你的情。如你不出现,我也会出手保你这小丫头一条命。”
洛天阳知他素来言出必践,便道:“哦?多谢。”
洛天阳余光扫到唐丰,恰好他也在看着洛天阳,两人目光想接,却又主动避开。唐丰心里暗道:这洛天阳的容貌十多年过去了,竟没有丝毫改变,而自己却变得苍老很多,顿时感到相形见绌。
映儿看着洛天阳一动不动,不像平常那样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娇,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泪水早已泛滥,却始终不敢眨眼,生怕他突然消失不见。
在地牢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映儿真的以为要失去他了,直到现在他出现在眼前,映儿高兴的以为自己在做梦,生怕自己醒了。
洛天阳见映儿如此反常,还道可能是这生死时刻把她吓到了。
洛天阳即刻抚住她的头,拥她入怀。感受到他真实的温度,映儿这才放声大哭起来。洛天阳此时竟有一丝自责,若自己早些出来就她就不会如此害怕了。
只是,这人群中,有他不愿见的人,若是映儿能侥幸脱身,他便不打算露面。
“你……你……我……我受伤啦,胸口疼。”映儿支支吾吾,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嘴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想到这样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她不是因为受伤,而是见到洛天阳小鹿乱撞的少女心事,只是她不懂,还以为自己的在刚才的对决中受了伤。
洛天阳关切的封住映儿的心脉柔声道:“稍后我再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洛天阳摘下映儿挂在腰间的雪花令,抬手一扔,雪花令径直向钱无节飞去,稳稳的落在他的手里。
如今拿着这雪花令,只要和堂中人的一一对比。即刻捉到可能是想杀自己的人。然而却并不一定是真凶。
湛洚一见马上激动起来道:“恭喜帮主,这样就可以把罪魁祸首抓出来。”
只见钱无节握紧拳头,雪花令在他的手中瞬间化为飞灰。缓缓的道:“此事休要再提!”
钱无节忽然转头,双眼怒视湛洚:“方才你竟敢不听我的命令,私自下令杀那丫头。是谁借你胆子。”
湛洚马上双膝跪地,浑身颤抖道:“我以为她要伤害帮主你,属下再也不敢了。求帮主饶命,饶命啊!”
湛漓见势不妙,也马上陪跪道:“求帮主饶了爹爹!”
只见钱无节抽出穆中平的配剑,手起刀落,伴随着湛洚的一声嚎叫,一只臂膀瞬间掉落地上。
“多……多谢帮主不杀之恩。”湛洚手扶着断口,脸色苍白断断续续道。
湛漓扶着湛洚远离了人群,寻医救治。
看着地上血泊中的断臂,人们都屏住了呼吸,都以为湛洚只是因为一句话便成了残废,只有映儿知道,这是钱无节在警告湛氏父子,这钱无节果然聪明。
洛天阳单手扶着映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就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下擂台。
看着洛天阳怀里的映儿。萧晓笙终于意识到即使自己在怎么努力,也终究比不上洛天阳,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映儿,静静的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就像个小女人。她的表情就像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的满足。
映儿从一开始就做了选择,她把自己逼到了一个名为洛天阳的死路。宁可挣扎受伤,也绝不回头。
“你就这样离开了?”钱无节忽然道。
“看来,你现在是自信能留的住我。”洛天阳理了理映儿凌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道。
“你这次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个丫头吧,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看哪神女图最终会落到什么人的手里。”钱无节闭上双眼,静静聆听洛天阳的回答。
洛天阳没有回答,只是携着映儿缓步离开。映儿却看到洛天阳轻皱眉头,每次他皱眉就是真的在乎,映儿知道那幅神女图,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于是映儿用手拉住了洛天阳的衣袖,示意他停下。映儿走向钱无道:“是明天比试的胜者得到那幅什么图吗?那我也要参加。”
“不可,诀命会是殷马帮重要的大会,有史以来,从来不许外人参与。”尹航厉声道。
尹航在殷马帮三十年,在帮主还不是钱无节的时候他便在殷马帮效命。他的资历最老,年纪也是帮中最大。
“无妨,我就破例准许你参加。只是你这身上的伤……”说着钱无节的手将要扶在映儿的肩膀。
洛天阳当即使出百鬼夜行步法挡在映儿面前。钱无节无趣的放下手笑道:“怎么,如今你要守护的东西变成这个丫头了。”
“我要守护的东西从未改变,只是给你一个忠告,离映儿远一点,她是会咬人的。”洛天阳拉住映儿的双手向后堂走去。
身后传来了钱无节的声音:“来人啊,给贵客准备上好的房间!”
回到房间,映儿便瞪大着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洛天阳,洛天阳也是一头雾水。
洛天阳也不去管她,当务之急是看看她身上还有什么伤。
洛天阳刚想解开映儿上衣的扣子,只见映儿突然朝着他的手张开大口咬了下去。映儿毫不留情,洛天阳也不躲不闪。
直到口中充满了咸腥味,映儿才松开了口。一滴血从映儿的嘴角流出,映儿伸出舌头舔去。洛天阳的血。她一点也不想浪费。
映儿是气他安然无恙却不告诉自己,明明自己都担心死了,现下见面了,他却想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自己像个傻瓜似的。映儿气不过,这才有刚才这一幕。
洛天阳却以为她是为自己先前的话生气:“不过就是说了句你会咬人,没想到你还真咬我。若下次说你会吃人,你是不是真的要吃了我。”
“我现在就想吃了你!”说着映儿含笑挂在洛天阳的身上,头埋在洛天阳的颈间。
开始只是来回磨蹭,后来映儿真的像一只小猫伸出舌头舔舐,柔软的唇稀稀落落的停在洛天阳颈间,慢慢向他的脸上蔓延。
“映儿,映儿!”洛天阳轻声叫她。
身上的小儿,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越发放肆的在洛天阳颈上、脸上吮吸。
映儿嘴里含着洛天阳,一边支支吾吾的道:“热,老头子,热死了……热……”
洛天阳感觉这下丫头的反常,用力将她从自己的身上剥落。却看到一双充满情欲的小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是钱无节下的药,什么时候?”
洛天阳稍不留神就被映儿重新爬到身上,他单手将她抱起,带到浴室。这一路上任由她在自己的脖子,脸上啃噬。
洛天阳将映儿放入水桶中,突如其来的冰水让映儿燥热的身体变得舒服起来。等水的凉度退下,映儿又开始叫嚷。洛天阳帮她换成冷水。这样反复了三次。映儿终于安静得睡着了。
洛天阳将映儿从水里捞出,褪去了湿衣服,这条光不出溜的身体从小到大不知看过多少遍了,而且映儿才刚刚发育。洛天阳丝毫没有情欲,简单的帮映儿换了一身干爽的女装。
洛天阳守在身边这一夜,映儿枕着洛天阳的手睡的十分安稳。
当映儿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精雕细琢的脸。这张脸像一个无尽黑洞,映儿真想这样一直看下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什么时辰了?诀命大会是不是开始了?”映儿忽然叫道。
“已经开始了,你身体的伤还没好,不要去了。”洛天阳说的十分淡然。
映儿却想,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帮洛天阳拿到那幅神女图,便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比赛已经开始,各堂的代表分别是殷业堂穆兰赫,橙业堂尹古泓,黄业堂萧清洲,绿业堂冯喆,青业堂姚图润,蓝业堂湛漓,还有紫业堂汪泸沫。
因为今年映儿的加入,规则上做了一些改变。第一轮,以下克上,后一名向第一名发起挑战。对决双方分别是映儿——汪泸沫,湛漓——姚图润,冯喆——萧清洲,尹古泓——穆兰赫。
方才第一场比试已经结束。
“刚刚尹古泓和穆兰赫谁赢了?”映儿方才赶到,马上询问一个陌生的守卫。
守卫一愣支支吾吾道“是……是……”
映儿马上打断他的话:“是穆兰赫对不对?他的武功很强,他爹爹都不是他的对手。”
“映儿,你错了,赢的是尹古泓。”只见来人是萧晓笙。
看到映儿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萧晓笙打从心底里高兴,只是他知道,是因为那个人出现了。
“怎么会是尹古泓呢,在碧螺园这几个人中看起来武功最高的是汪泸沫才对啊。他平日里几乎不太讲话,原来是真人不露相。”映儿分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们二人大战四十回合都是不分胜负。就在最后时刻尹古泓使出了几招古怪拳法出奇制胜。”萧晓笙希望能多透露给映儿有用的信息。
二人谈话间,第二场比试开始。冯喆一向讨厌这种帮内因身份地位之争,就弄的人心惶惶的比赛。他为人正直,真诚不做作。这一点他的儿子冯进就没学到分毫。
冯进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和穆灵萱偷情也是小心翼翼,当穆灵萱说要让他带她离开穆家,他也只是畏缩,生怕得罪了穆家。
一个是无心争胜,一个是手下留情。两个人拆了二十多招,都是你来我往。
萧清洲最后飞身一拳,冯喆正面抵抗,只见冯喆向后退了两步,掉下擂台,输掉了比赛。这一节说是冯喆故意为之也大有可能。
第三场比试,到湛漓出场,他随身携带许多奇怪的玩意儿登台,姚图润身为长辈十分低调。
“不知你父亲的伤怎样了?贤侄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受伤。”
“多谢姚伯伯惦念,家父已经无大碍,多谢费心。请吧。”湛漓恭敬还礼。
这诀命大会事关整个堂在殷马帮地位分利,本来湛家父子想趁着比赛前用计谋除掉强有力的竞争者,现下的结局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湛漓首先发动攻击,他手掌带一个不明环形器物,不过在交手的十几招中并未发现什么功效。
姚图润凌空一掌,湛漓正面迎击。刚好对上一掌。却只见湛漓被这掌震的向后退了数步。嘴角流出鲜血。
他擦掉嘴角的血继续攻击,拆了数招后,刚才的戏码再次上演,两个人再度对上掌。只是这次被弹飞的却是冯喆。
众人十分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手上带的机关圆盘,应该是可以吸收他人的内力冲击,方才吸收第一掌的冲击在第二掌被利用,这才击退了姚图润。”映儿一语就道出了其中原委。
姚图润虽不明缘由,也知道不可在和湛漓手中的圆盘正面相对。他毕竟经验和武功都在湛漓之上,一段时间后还是湛漓落了下风。
殷马帮的比试,不似江湖上有那么多的规矩,强者不需要任何理由解释,成王败寇。允许使用任何暗器,生死有命,输家无话可说。
眼看不敌,湛漓从左袖中突施冷箭,这箭的一头连着锁链握在湛漓的手中。姚图润翻身躲过,没想到这箭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转向飞刺过来。
姚图润连续翻飞怎么也甩不掉,最后他突然飞向湛漓,这箭也跟了去,湛漓一看箭向自己飞来,这才挺下了箭。
就在这时,姚图润突然一掌,将湛漓打下了擂台。胜了这一场。
“那箭好神奇,湛漓差一点就能赢了。”萧晓笙叹道。
“你看那冯喆的背后。”映儿出手指了指。
只见在冯喆的背后衣服上钉了一个金黄色的圆片。
“这就是那箭的靶子?”萧晓笙瞬间明白映儿的意思。
映儿带着浅浅的微笑点了点头。后又喃喃的道:“殷马帮实在太有趣了。”
映儿的对手是这几个少堂主中武功最高的汪泸沫,然而从现在看来,那尹古泓似乎武功棋高一着。
汪泸沫同样痴迷穆灵萱,只可惜那女人早已经属于穆兰赫,以穆兰赫的秉性,只怕她这一生都逃不开他的手掌。
映儿和汪泸沫几乎没有交集,想到穆灵萱的事感觉还是有点同情他,但为了老头子,一定要打败他。
钱无节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特意为洛天阳单独设立一个座位,他对洛天阳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洛天阳直到第三场比赛结束才出现。
映儿看到洛天阳马上迎了上去,洛天阳看见映儿上衣的带子松了,自然的帮她重新系好。
“真是粗心。”洛天阳宠溺抚了抚映儿的头。
萧晓笙看到此景,心里又急又气。他二人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的亲密接触,在外人看来俨然一对小情侣。
第四场比赛开始,映儿轻轻一跃到擂台上。汪泸沫早已经拉开架势。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来我殷马帮捣乱,帮主居然还允许你参加诀命会,你究竟有什么魔力?”汪泸沫十分不解。
“什么魔力,我只是来找老头子而已。”映儿实话实说。
“这一仗我绝不会输,这是我答应她的事,拼了命我也会做到。”
“真巧,我也不会输!”映儿嫣然一笑。
汪泸沫出掌招招狠辣,每招掌法快如闪电,步步向映儿进攻几次将映儿逼到擂台边缘。映儿凭借飘逸的步法转回到擂台中央,有惊无险。
映儿不想坐以待毙,老头子说过所有的武功都会有破绽,映儿冷静下来,竟让她发现汪泸沫在每次换招时都有短暂僵硬,映儿抓住这个几乎瞬间的破绽,飞踢一脚。
映儿将汪泸沫踢翻在地。汪泸沫看见在一旁观战的穆灵萱又挣扎着站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居然能破掉我的疾风掌,但我不会轻易认输的。这场比赛,我一定要赢。”
说着汪泸沫从腰间的口袋中取出一只蜘蛛,映儿认出那是剧毒无比的红天狼蛛,老头子说过,被这种蜘蛛咬到的人不出三天就会毒发身亡,且尸体不腐不烂,因为剧毒会在其尸体上停留三年之久。
汪泸沫先吃了一枚药丸,又将红天狼蛛放在手心,蜘蛛的毒在他的手掌一点点蔓延开来。他的手一会儿功夫就又红又肿。
“他先吃解药护住心脉,再让红天狼蛛咬自己,练成天狼毒掌。居然为了赢不惜自残身体,这样的做法,会缩短他的寿命。”萧清洲十分疼惜这个年轻人。
只见汪泸沫的父亲紫业堂堂主汪缜全然不以为意,依旧泰然自若。其实他不是不关心,而是知道儿子都是为了穆家的那个丫头,儿子如此儿女情长,不思进取,让他十分心寒,当下也不关心他的安微。
“强者不需要借口,洛天阳,这句话是你教我的,你还记得吗。”钱无节突然望向洛天阳。
洛天阳置若罔闻,目光一直不离台上的小儿,浅笑道:“你的记性还真好。”始终没有看钱无节一眼。
钱无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映儿依旧笑容灿烂,汪泸沫的做法她竟完全没放在心上。不知她是见惯了血腥的场景还是本性就冷漠异于常人。
能让洛天阳如此在意的,必有他的过人之处。
“咦~你还真不怕疼,为了灵萱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说实话,我真不忍心打败你了。”映儿说的云淡风轻。
“少……少废话,看掌!”汪泸沫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招劈向映儿。
映儿努力不和他正面接触,在擂台上四处躲闪,汪泸沫借助红天狼蛛的毒性,坚持不了半个时辰。这样耗下去映儿一样会赢。
本已经注定的结局,映儿却突然接近汪泸沫。
“这丫头已经稳赢了,为什么还这么做?”穆中平喃喃的道。
穆兰赫看着台上的女孩儿又看了看身边的穆灵萱露出异样的微笑:“这丫头与众不同,一定有什么诡计。”
只见映儿在汪泸沫的身边环绕,没当毒掌要接近自己,就用百鬼行步法逃开。
一会儿功夫,汪泸沫突然停下来,咳出一口黑血。只见他的手慢慢的恢复了颜色,只是汪泸沫现在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场比试是映儿获胜了。
映儿马上飞身道老头子身边道:“老头子,我赢了!”
“你把他的毒那么快就解了,他周身没有力气,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原来映儿在汪泸沫身上分别施了二十三针。加快了他的血液循环,促进他之前服用的解药发挥效用,他的身体无法承受,便失去了力气。她的针法极快,在场的只有少数人看到她出手。更别说分辨出这针法出自何处。
第二轮比赛第二天开始,对决的分别是映儿——姚图润,萧清洲——尹古泓。
晚饭后,映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见房门虚掩。
“一定是老头子。”映儿欢快的来到门口,却看见穆灵萱在房中。
“小女子身世飘零,寄人篱下。却不敢怨天由人,始终期待能出现一命定之人带我脱离苦海。”穆灵萱嘤嘤啜泣,十分楚楚动人。
“命运由我不由天,你可以决定你想要的生活。”洛天阳依旧冰冷。
映儿看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知道其实是因为他的心从来都是波澜不惊,在别人眼里他没有在乎的人和事,似乎世上的一切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他用睥睨天下的表情冷眼旁观世间的人情冷暖,任她穆灵萱自认为迷倒众人,也入不了他的眼。
“公子的话真如一股清流注入妾身心中,像公子这般人才智世上难寻,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说着穆灵萱迫近洛天阳。
“映儿不在,天色已晚,姑娘请回吧。”洛天阳起身,将手背在身后,不去看她。
穆灵萱讨了个没趣,刚出了门口,就看见映儿笑嘻嘻的在门口看着自己。
“你找我,有事儿吗?”映儿被穆灵萱带到假山后面。
“映儿,你知道的好多的事情我都身不由己,身为一个女子,若能找到一个可靠的男子,此生便别无所求。”又是穆灵萱一副惯用的模样。
“凭你的模样,想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实在太容易了。”映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映儿,若是真如你所说就真的太好了。那日我见你与家兄十分亲近,你若是倾心于他,我劝你还是三思,他未必是你最好选择。”
映儿心道:原来她误会我与穆兰赫,跑来兴师问罪。她裙下之臣如此众多。居然还想引诱老头子,到底有多少选择她才会满足。其他人就算了,有了老头子对于其他还有什么奢望。
映儿一时失神,穆灵萱见她没有回答以为自己的话说到她的心里便又道:“我们女子,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一个适合的人,仅仅有情还不够。”
“有情,他对谁有情?老头子是不会丢下我的!”映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穆灵萱的话她只听了一半,还以为在说洛天阳。
“你怎么了,映儿?”
“我没事,你需要选择,我需要选择,老头子也会想要选择吗?我不想和你说了,老头子要等生气了。”映儿自说自话,完全没有在意穆灵萱。
映儿快步回到房间,一头扎进洛天阳怀里。二人没有说话,夜出奇的静,窗外蝉鸣声刺耳。
“这个给你。”洛天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香囊放在映儿的手上。
“这是什么?”映儿刚想拆开,却被洛天阳拦住了。
“明天比试,若是不敌,就把香囊打开。”洛天阳蹲下将香囊系在映儿腰带上。
洛天阳转身离开,映儿却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手:“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映儿乖,你好好休息。”
低头看着洛天阳的衣袖从自己手中挣脱,感受他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远去,映儿得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真的不能一直在一起吗,他的选择不能只是我吗?
突然一双手抚上映儿的脸,抬头便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
洛天阳轻轻拭去映儿眼角的泪:“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映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洛天阳将映儿抱到床上,让她躺好,自己则斜靠在栏杆上。
“睡吧,我不走。”
映儿闭上眼睛,感受不远处那沉重的呼吸声,呼吸着他独有的气息,很快便沉睡过去。
第二轮第一场是萧清洲和尹古泓,这尹古泓作为这次比赛的最大黑马,他的武功奇特怪异。
萧清洲作为长辈在比赛的一开始便处处留情,所有的招式即是点到为止。尹古泓则不慌不忙,也不忙着发动进攻,这两人的比赛在外人看来实在无趣。
怎奈尹古泓突然拉开架势,他双手握拳,一手指天,一手向地。双手突然劈向萧清洲,只在一瞬间,萧清洲他便飞出了擂台,撞在擂台旁的栏杆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这拳法好神奇。”映儿瞪大了双眼。
“本应失传的腐骨拳,他怎么会用?”洛天阳一眼便认出了这套拳法。
“你说他用的就是五大功法中的腐骨拳?原来是这样,的确很有趣。”
“他的功力尚浅,你朋友的父亲运气不错,否则,将会变成一个软骨废人。”洛天阳严肃道。
如今这腐骨拳重新出世,是不是意味着其他功法也会相继问世,难道是真的是受到奇脉经传人的感召。看着身边面带无邪笑容的映儿,洛天阳陷入沉思。
终于到了映儿和姚图润的比试。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武功能达到这个水准,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你可曾婚配,不如嫁给我儿子,如何。”姚图润满脸堆笑。
姚天宝在擂台下气的暴跳如雷:“我才不娶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你看到了,你儿子根本就不喜欢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换言之,就算他喜欢我,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因为我要和老头子在一起一辈子。”说着映儿望向洛天阳,正巧他也在看自己。
映儿别过脸,不知怎么了,最近只要看到洛天阳眼睛,都感觉怪怪的,脸会莫名的发热,心也会麻麻的不舒服。可能是自己旧伤未愈。
比试随着一声锣鼓正式开始,映儿突然飞身踢向姚图润,只见他侧身躲过,然后反客为主,以一招招猛烈的攻击向映儿袭来。
映儿全力提挡一部分攻击,不能提挡的就巧妙避过,尽管处于下风,但勉强应付过来。
映儿利用百鬼行步法获得一丝空间,接连飞出三根银针,只见姚图润避掉第一根,挡住第二根,第三根正中他的商曲穴。
只见他身体微微一颤,单膝跪在擂台上。半柱香的时间,若他不能起来,映儿便是胜者。
映儿信心十足,这次飞针她用了比以往更大的力量,他的身体至少要麻上半天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以为这场比试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姚图润却一点点挣扎着站起来。
“你这丫头还真是厉害,本来想等到决赛拿出的绝招,看来要提前用出来了。”
只见姚图润晃晃悠悠开始原地转圈。速度极其缓慢,映儿想将他击倒,就在还没有碰到他的时候被一种力量弹开。
映儿重新来过,每次都无法接近他,在他身体的周围,似乎有无数双手破解你的进攻。
映儿被一次次击倒,又一次次站起来。
萧晓笙看在眼里。着急的不得了,再看洛天阳,依旧是那双冷冰冰的脸。映儿的生死在他眼里也如世上一般人一样的无所谓吗,若是如此,那映儿便是这世界上最可悲之人了。
映儿起身,擦掉自己嘴角血,突然想到老头子的香囊,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里面是一片树叶,这样的生死关头,老头子是什么意思。
就在映儿苦思冥想之际,姚图润突然一击,映儿被打翻在地,手上依旧紧握这那枚树叶。
老头子是不会骗我的,只是这树叶有什么玄机呢。这时有另一片叶子落到映儿的眼前。映儿向上望去,发现是从擂台边的一颗大树上落下来的。那大树枝繁叶茂,枝桠蔓延到擂台正上方。映儿忽然明白各种奥秘,原来老头子是想提醒自己,他的破绽在头顶上方。
映儿当即施展轻功,一跃踩到姚图润的头顶之上。姚图润果然停止了旋转。
映儿趁机几个飞踢就将姚图润踢到擂台下,赢了这场比试。
最后的胜者将会是映儿和尹古泓其中的一个。
明日比试,那尹古泓的拳法很是奇怪,映儿一时间也没有找到什么应对办法,自己的伤没好,一见到老头子就变得奇奇怪怪,映儿也不敢去问他有什么破解之法。
映儿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看着清澈的湖水,只是眨了下眼睛,洛天阳的脸便出现在湖水中。
映儿十分慌张:“我最近是怎么了。你,就是你。你怎么没事儿老是出现。”映儿指着湖水中她看到的脸自言自语。
“老头子的脸长得真好看,怎么就看不够呢,真想……”映儿抚着发热的小脸喃喃道。
“真想怎么样?”洛天阳一把拖住映儿的腰,怕她突然受惊落入水中。
映儿确实吓了一跳。此时就在洛天阳的怀里,转身对上他的双眼。映儿害羞的低下了头。
“真想……真想……真想吸一口。”映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道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
“看来你是想吃我做的软糕了,你这个小馋猫。”洛天阳的手抚在映儿的头上,映儿的心跳的更快了。
只见映儿很痛苦的表情道:“老头子,我好像快死了,胸口难受。”
洛天阳闻听此言,马上将映儿抱回房内,将自己的真气输给映儿,映儿却没有好转的迹象。无奈之下,他想起了钱无节。
钱无节听了他的描述告诉他映儿无大碍,尽量少打扰她,休息一段时间自然会好。
洛天阳半信半疑,等到了傍晚才去看映儿,询问之下,映儿真的好多了。
第三轮比试便是终极对决,胜者便是最后的赢家,可得到价值连城的神女图。
尹古泓和映儿拆了十多招,映儿的速度更快。稍占上风。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尹古泓还有绝招没有使出来。
尹古泓凌空一掌击向映儿左肩,映儿侧身还了他这一掌,尹古泓应接不暇,正面挨下这一掌。重心不稳退后了几步。
只见尹古泓又拉开架势,他双手握拳,一拳向天,一拳向地。双拳同时向映儿袭来。
就在大家都在思考这拳法没有破解之法,为映儿这个小丫头捏一把汗的时候,只见映儿也双手握拳,一拳向天,一拳向地。她双拳齐发从正面接下这一拳。
这拳法威力巨大,两人都被震的后退数步。
“你竟然只看了我做过一次就能学会腐骨拳,真不简单。”尹古泓惊异于映儿的天赋。
“这拳法太过霸道,我没找出什么破解的办法,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映儿解释道。
“现下你我的双手都暂时动不了,这场比试分不出胜负。”
“那可未必!”只见映儿凌空而起,她停滞空中,用脚攻击尹古泓,开始还被他躲过,后来,都是正中他的心口。尹古泓没有想到映儿的步法之快,能达到如此长的滞空时间。
映儿每动一下,双手皆是撕裂般的疼痛,看到映儿如此拼命,尹古泓想来:罢了,既然腐骨拳已被破,就让你这小丫头胜吧。当下借势摔下擂台。
映儿在众人的欢呼声重重摔在擂台之上。人们没有想到,映儿竟会赢得最终的胜利,她虽然伤痕累累,让人心疼又敬佩。
比赛结果大局已定,各堂的地位重新划分。新的七堂分别是殷业堂堂主尹航,橙业堂堂主穆中平,黄业堂萧清洲,绿业堂堂主冯喆,青业堂堂主姚图润,蓝业堂堂主湛洚,紫业堂堂主汪缜。
以下克上失败的人,其排名保留在原位,这次比试,只有尹家成功上位。
话说映儿在比试之后就昏迷了两天,这期间洛天阳一直陪在身侧。萧晓笙和一些人也过来探望过。
映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老头子的房间,周身都是老头子的味道,映儿感觉异常的开心。
想用手抚上发热的脸,动了动手却没有知觉。映儿看到自己的双手缠住厚厚的绷带,屋中又只有自己,不由得孤单害怕,放声大哭起来。
“哭的那么大声,看来没事了。”洛天阳端着一人水缓步走入了房中。
他将水盆放在桌子上,坐在了床沿,映儿本像平常一样扎到他怀里,奈何双手似铅般沉重。映儿只得蹭着身子将头一点一点贴近洛天阳的胸口,十分憨态可掬。
洛天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映儿则哭的更厉害了:“老头子不疼我了,我手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
“这下,小猫咪变条虫了。”洛天阳带着宠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