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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有才华的人,从来宫里本就不常有,如今越发找不出来了。
)到底这样的人能在皇帝身边伺候,哀家才放心些许。”太皇太后运用正面描述,侧面烘托等手法将我一顿猛夸,才问道:“丫头你说呢?”
我,我说,我怎么说?说自己愚钝,说您老人家错爱了?那不是摆明了说您不长眼吗?“谢太皇太后垂青。”我连忙叩首谢恩。背上出了一身汗,还好自己有些急智。
太皇太后满意的笑着说道:“如此便留在皇帝身边待着吧,在未央宫中先做个掌案女官,跟张珍好好学学宫中礼仪,如何做好一个御长,你那样聪慧灵透,想必一点就会,哀家盼你快些出息,早日担此重任。”又对身边的张珍道:“这样好的苗子,你要好好教她。”张珍行礼称诺。
我一听太皇太后,叫我做掌案女官一下就急了,哪里还管台上太皇太后主仆二人交代若何教我成才的事宜,直瞪瞪的立起身来仰面视主。卫青见状,立即起身跪到我身边,把我的头按下,和我一起俯身跪在殿中。
我这才醒悟刚才犯了大不敬之罪,幸好卫青反应的及时,太皇太后眼又瞎没看见,虽然武帝刘彻看见了却也没怪罪。一众人也都低眉垂首自是没注意到,只奇怪卫青是何时跪到我身边去的。
身侧的李延年也侧头看着我,一脸严肃的向我摇了摇头,示意我稍安勿躁。
可是我都烧起来,哪里还能不躁得慌?一旦做了掌案女官,那便是入宫做了宫女,成了后宫的女人了。那我和卫青的事儿,不就全完了吗?
只听刘彻说道:“皇祖母如此安排是有一事尚且不知,容孙儿禀报再做决议不迟,这静儿与子夫的弟弟太中大夫卫青已有婚约,朕见二人情深义重,想着不必再等卫青成年,原准备过了年便给他二人完婚的,是以恐难当此任。”
太皇太后拧眉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缓缓道:“身为宫中女官若有婚约在身是有不妥,左右你们还年纪轻轻的,也不着急操办婚事,左右是娶妻,又不是纳妾,等卫青成年行了加冠礼再说也不迟,如此这婚约就先废了吧,左右有婚约在身,你们两个也不能安心伺候皇帝。”
我去,什么情况,感情在太皇太后那里,我已经是未央宫的女官了吗?那你刚才还沉思什么?还点个屁头啊,我还以为你同意我和卫青的婚事了,却不料是想着如何废除我们俩的婚约,让我女官的身份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我急的大叫了一声:“不……”却被卫青捂住了嘴巴。卫青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看着卫青隐忍的样子,知道他此刻想必也很难接受解除婚约这件事,却也无能为力。我红着眼圈看着他,点点头忍住了,卫青才放开我。
刘彻见我们二人此状,颇为不忍的样子,对太皇太后说道:“他们的婚约是朕给定下的……”
太皇太后打断刘彻说道:“既然是皇帝给定下的,如今哀家做主给解除了,也没什么不妥。这丫头就先进宫来当几年差,替哀家好好照料皇帝几年,等卫青成年以后,皇帝给他们亲自操办婚事,也是极大的恩典,光宗耀祖,这是多大的脸面。”太皇太后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语气里能感觉出些微的不悦。
刘彻看了我一眼,又试着劝阻,对太皇太后再次说道:“左右宫里的宫人这么多,何必叫她来,凭白拆散了一对儿有情人,朕也不忍心啊。”
太皇太后对刘彻所言,恍若未闻,只冷了脸,对我说道:“怎么?丫头,哀家这是有心在抬举你,你不念着哀家的好也就罢了,只想想你在皇帝身边当差,对卫青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哀家又没说以后不准你出宫再嫁与卫青,只是眼下未央宫缺人手,叫你过来当几日差,替哀家照料皇帝衣食起居。你也可以借此机会在宫中历练历练,长长见识。以后嫁作人妇,持家主事也会是把好手,哀家一番心思,如何把你委屈成那样?”
太皇太后说着说着,语气越发严厉,似是已然怒火中烧而极力克制,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她面前的案子上。
众人皆言:太皇太后息怒。
我也俯身叩首,只是心里实在不甘心,流着眼泪,抽着鼻子,抖着嘴唇:“谢太皇太后垂怜,只是……可是……”我不愿意,我就是想和卫青在一起。我想马上嫁给他,一日都不想分开。要是一入宫,我们的婚事怕还要真等到卫青成年以后了。再者卫青成年以后,我们也不能马上成亲,一拖又得个四五年了吧。
我咬咬牙,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精美的地毯,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道:“只是……奴婢已与卫青有夫妻之实,非完璧之身,恐难以陪王伴驾。”
汉代宫里的娘娘夫人们,有再嫁入宫的,比如刘彻的母亲王太后,比如刘彻的爱妃李夫人,都不是以处子之身侍奉天子的。可是汉代选宫女是很严格的,宫女人数众多,不好管理,为防私通,秽乱宫闱,宫女必定要良家子选派进宫,点守宫砂,定期检查。若是被皇帝招幸,便记入彤史。若是私通外人,便会被处死,好一点儿的会发配出宫为奴,但总归下场凄凉。
我这话一出,果然大殿里全然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卫青惊得侧头看着我。我也不由的因他的反应而疑惑。他这是什么表情,大吃一惊?还是我真的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是吧,这种场合说这个,是有些不合适吧。毕竟事关我的清誉。可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啊。
所以,青哥哥,不要装出那一脸失忆不记得,甚至根本不知道的样子,好吗?
我和卫青相互对视着,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却很感觉到卫青不可思议的颤抖,我知道,他一定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应该是真的没想到,我会说出来,而且当着这么多人。也许他觉得丢脸了吧,我倒忘了——男人总是爱面子的。可我不是有意的,青哥哥你别生气,你原谅我,我只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回头我给你道歉好吗?
忽的台上的太皇太后哈哈一笑,打破了凝重的气愤,说道:“哈哈,这丫头可要胡言乱语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卫青,又叩首,坚定的说道:“奴婢句句属实。”
我听见卫青隐忍的低声在我身边,道:“静儿,你……”
太皇太后忽然有一笑,没有我想象的暴怒,语气反而也舒缓了,似是对我的话毫不在意的说道:“好了,哀家到底喜欢你,不跟你置气。我知你不情愿,可也不必如此这般胡乱找了理由推诿。我只问你,卫青,你可碰过这丫头的身子?”太皇太后最后将矛头指向了卫青。声音一凛,让人毛骨悚然的又逼问道:“说实话。”
我立即情不自禁的拉着卫青的胳膊道:“青哥哥,你快说,快说啊。”
卫青看着我希冀恳求的目光,脸上的表情甚是为难,眉头紧扭着,嘴巴张了张,身上的肌肉紧绷着,好像正在一个漩涡里极力的挣扎。
卫青,你在纠结什么?快说啊?
我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青哥哥,你说啊,实话实说啊。”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深深的陷阱他的冬衣里,指尖有些疼痛。
卫青听这样央求着,凝重而疑惑的看着我,好像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似的,拧着眉头,握着拳头,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太皇太后听见我的话,重复道:“对,实话实说。”
卫青听太皇太后发话,便立即合手俯身行礼,他离我那么近,我清晰的看见他额角微微沁出汗来,鼻孔也张大了,呼吸有些紧促,却被他极力控制着。他黑褐色的眼眸,全是矛盾,全是纠结,他深深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最后看了看举在眼前端着行礼的双手。
我颤抖的摇了摇他的胳膊,说道:“快说啊。”说我们是夫妻了,说我们在一起了,快啊。
终于他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样,闭了眼,深吸一口气,说道:“微臣……微臣与静儿虽有婚约在身,但向来是发乎情止乎礼,尚未成亲,岂敢逾矩,是以并未行周公之礼。”
“青哥哥,你……”我觉得浑身都凉了,我感觉头大了一圈,好沉好沉,沉的我的脖子都顶不住了,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卫青的侧脸,跌坐在一边,抖着麻木苍白的嘴唇,双手撑地,努力地支撑着身体不晕倒过去。
李延年慌忙的在一边扶了摇摇欲坠的我一把,可是卫青却在说完话以后,就再没看我一眼,依旧帅气英武的摆着回话的姿势,一脸决绝……
青哥哥,青哥哥,为什么啊,这是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你让我失望了?上一次,大哥把我掳去淮南,是韩嫣拼死把我就回来的,事后我都没追究你。
可这一次,明明我们在一起了,明明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还要那样说呢?还要当着我的面,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