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疼痛难形容,
拼尽全力开骨缝。
投之亡地而后存,
陷之死地而后生。
生孩子的场面是惊心动魄的,做母亲的幸福,是用艰难困苦换来的。做父亲虽然不受皮肉之苦,但受到的惊吓,还不如让他像做母亲的一样,受到疼痛的折磨舒服。这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煎熬呀!“孩生日娘苦日”,“用大命换小命”,是恰如其分,毫不夸张的。
每一次的阵痛过后,表大娘就把手伸进陈玉梅的yd摸一摸。嘴里说着:“开胯开了,开胯开了……”
这时候的阵痛已经和痛经跌打损伤之类的疼痛没有可比性了,先是小腹开始痛,然后疼痛会窜到背部的盆骨上,感觉像是有人用很大力气把盆骨掰开的那种痛。所以有人说生孩子时候的痛不是yd撑开的疼,而是盆骨开骨缝的疼痛,还不是跌打骨折的疼,而是一点点把骨头撑开。而且这种疼痛很让人绝望,当小腹开始疼痛时她就知道,这个有序的疼痛要再来一次,而且一次又一次。
接下来的时间,陈玉梅就一直麻木地跪在床上。双手搂着王学奎的脖子,意识也不大清楚了。每次阵痛结束后,感觉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朦胧中以为自己在教室里上课,或者在干着一些什么家务活儿。她正在轻松自如地干着,突然被阵痛惊醒,又睁开眼睛干这个让她害怕,不想干也得干的活儿。有比较才能鉴别,与这种活儿相比,不管多苦多累的活儿,都不在话下,甚至是一种优厚的享受了。
不知折腾了多久,她睁开眼睛看见天已经大亮了。床前桌子上的煤油灯不再发亮,红豆般的灯头疲倦地摇晃着。表大娘爬起来吹灭了灯,又坐下来等待陈玉梅的下一个阵疼。两分钟以后,新的一次阵疼又来了。陈玉梅浑身颤抖着使劲,王学奎抓住她的双臂也在使劲,表大娘一手扳住陈玉梅的一条大腿使劲往外拉。然后再把手插进yd,转着圈儿往外开。
阵痛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大家都瘫软下来。陈玉梅的整个上身倚靠在王学奎的胸膛上,王学奎使劲往前抵着,头搭在陈玉梅的肩膀上。表大娘的身子仰回去,靠在她身后的被子上。她说:“开到了三指胯了,现在要好好休息,下一次争取开到五指。”
《曹刿论战》里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这生孩子的战场上,大将陈玉梅已是竭尽全力,两位助战的士兵也疲惫不堪。怎么办?这场战斗怎么才能打赢?“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作战把军队布置在无法退却、只有战死的境地,兵士就会奋勇前进,杀敌取胜。
陈玉梅心里明白,此时此刻除了坚持到底,她别无选择。到底是年轻力壮,每次阵痛来的时候,“使劲使劲使劲使劲……”表大娘和王学奎一起喊叫,陈玉
梅的扣手扳着王学奎的脖子,用上吃奶的力气往下“拉”。这时候,守在下面的表大娘咬着牙扳腿开胯。阵痛结束,共同瘫倒。
骨缝开到五指的时候,天已到了晌午。王学奎的母亲送来了鸡蛋汤,他们掺空儿喝了几口继续战斗。
下午四时许,陈玉梅的骨缝全开。她一使劲,“嘭”的一声,浆胞破了。没多久,阵痛又来了,陈玉梅屏住一口气,倾全力使劲。
“露头了快使劲!”表大娘高兴地说。
这时候陈玉梅的下身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听到咔的一声,yd下部被撕开。接着一个动来动去的东西就被拉了出去,王军响亮的哭声响彻满屋,这个要命的小家伙终于出来了。从痛开始到生出来,时间是十三个半小时。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二十一天的秋假,陈玉梅还不到满月就开学了,陈玉梅就得去学校给学生上课了。
结语:
孩生娘苦日,大命换小命。
骨缝被撑开,力尽仍折腾。
一阵又一阵,意识渐朦胧。
决死战到底,拼命方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