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倒是引起了不少起哄的。王氏冷冷一笑,沉声道:“那我问你们,你们谁家有挣钱的法子还想着分给别人了?现在还想着学我家种木耳的法子还不想出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都是乡里乡亲的,帮衬一下怎么了?”那人又道,还嫌不够乱,引着周围那些人一起起哄道,“再说你家也不差钱,怎么好意思克扣大家的钱呢?”
“你爱种就种,不种滚蛋!谁还求着你种了!我们自家发财的法子自家捂着就是了!你们趁早也别来眼馋了!”王氏也不是个善茬,现在可是他们来求着她家,难道还指望她捧着他们不成?
笑话!他们家穷的叮当响的时候,也没见那几个来帮衬着他们,现在看他们富了,就让他们无偿帮助他们,做什么白日大梦呢!
“我这不就是提点意见吗?看看你这话说的,咋那么不中听……”那人不满的嘀咕着,倒也不敢再开口反驳。
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她消停了,其余的那些人也跟着消停了下来。
“我一直就是这脾气,受得了,受不了的,就麻烦多担待着点吧!”王氏冷冷道。
古代的这道德绑架也真是不遑多让啊!张鹤瑶心中冷冷一笑,而后她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遂盈盈笑道:“各位婶子大娘,大叔大伯,这木耳每斤低一文钱着实不算多!因为到时候这收了木耳,我们还得管着运送,联系买家,想法子卖出去,路上还有点亏损什么的,这不都得钱吗?”
“对,说的也是啊!”
“是啊!操心费力的,确实不算多啊!”
母女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倒是成功的把在场的人给说服了。
在场的大部分都表示要和他们家签订协议,还有一部分持观望态度的他们也不强求。
反正这是自愿的买卖,多挣一点,少挣一点的,她也不在乎。
当天便有不少人跟张鹤瑶签订了协议,苏氏一届妇人,自然是回家鼓动着里正来签的。
里正觉得不错,晚上便召集着一大家子开会商议着这件事。他毕竟是一村的里正,眼光相对来说也算长远,他能看出这是个发财的门路,便想着拉拔着俩儿子一起致富。
王二郎一家表示支持,从李氏上次小产大出血亏了身子,张鹤瑶倒是送来了不少木耳让她滋补。
近来李氏养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他们绝对相信这木耳是个好东西的!到时候种了就算是自己吃也比天天喝药便宜啊!
王大郎却还在纠结,在他看来,张鹤瑶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别到时候一股脑的种了木耳,赔的血本无归才好!
尤其是王芙蓉,更是一脸鄙夷的道:“她张鹤瑶能有那本事,她家还至于穷的叮当响?别看她现在有了点钱,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了大运而已!等着看吧!这事指定不成!”
“你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王莲娘对于这个堂姐愈发的看不惯了,“鹤瑶姐可是救了我娘,大家伙都亲眼看着呢!”
她现在是张鹤瑶的死忠粉,容不得旁人说她一句的不是。
张鹤瑶就是她的偶像,长得好,医术高,脾气好,还会挣钱,这是她以后的目标,容不得旁人诋毁!便是她堂姐也不行!
“死丫头你是姓王,还是姓张?胳膊肘怎么净往外拐啊!”王芙蓉冷笑道,“她那些钱还指不定怎么来的呢!干不干净还另说!说不定那林公子看她长得漂亮,就把她给耍了,那些钱可能是封口费呢!”
“闭嘴!”苏氏沉声呵斥道,“一个姑娘家的,满脑子都是些什么龌龊东西!大郎家的,你怎么教孩子的?这要是传出去,让人怎么看我们王家!”
王芙蓉顿时抿着嘴不说话了,钱氏赶紧赔不是道:“娘,这不孩子还小,口无遮拦了点……”
“这还小?都好说亲了还小?那什么时候是个大?”里正亦忍不住发火道,“人家张鹤瑶比你还小呢,人家都有本事挣钱了,还拉拔着村里一起挣钱,再看看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孙女!”
“她那么好,那你去找她当孙女好了!”王芙蓉气呼呼的撇下一句就抹着眼泪跑了出去。钱氏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像什么话!大郎,你得好好管教她!别成日里就知道惯孩子!”里正不悦的道。
“是,爹,您放心,我知道了。”王大郎倒是个听父母话的人,他想着张鹤瑶人家小小年纪的成就,再想想自己这不成器的女儿,顿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而且本来他父母就偏向王二郎,他家那两个孩子又教养的宽厚懂礼,愈发讨苏氏的欢心,他真是越想越窝火!
晚上回去,王大郎就把王芙蓉好生收拾了一顿,连同阻拦他的钱氏也给打了几下,这才稍稍散了口恶气。
王芙蓉母女俩抱着头痛哭了半宿,这才悄悄的睡了过去。王芙蓉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她心底对于张鹤瑶的恨意火烧火燎的灼着她的心肝肺,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村里的人都风风火火的种起了木耳,大部分人家都来了,但是却不见王二柱家的人露面,张鹤瑶正好也要去给王二柱复诊,便顺便随口询问了一句。
听她这么说,村长一家子顿时纠结了起来,他们倒是想种木耳,这毕竟也是条发财的门路。
可是,他们家因着王二柱这一受伤,主要的劳动力没了,地里的活都干不过来了。再加上他这次受伤,光为了治疗他这一身伤外加补营养,家底基本上都掏空了。
李桃花倒是没嫌弃,执意要嫁给他们家二柱子,但是就算是最为简陋的婚礼大面上也是要过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