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令牌就在我这,如果想要,尽管来拿就是了!”
江临川的短短一句话却瞬间燃爆了在场所有年轻人的沸点,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关系户”竟然敢得了便宜还敢卖乖,真以为有官吏护着他就能无法无天不成?
而端坐在檀木台前的官吏却是微微一愣,随后眼眸中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却是一开始出声的那个青年先行动作,高大威武的他性子并没有如他外貌那般鲁莽,只见高大青年先是向官吏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随后向他抱了一拳问道:
“小人张全安,敢问大人,如果小人真能打败此人,这枚伍长令牌能否归为小人所有。”
听到张全安的话,官吏还未有所表示,下面的一众年轻人便开始起哄,他们不敢做出头鸟,但是既然出头鸟现在已经有了,他们也不介意给予其一点声势上的帮助,毕竟法不责众。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官吏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伸手示意:
“战场上的官爵本就是能者居之,若你能打败他,那么这枚伍长令赠与你又有何妨。”
听到官吏这番话,下面众人又是一阵骚动,认为自己等人的举动有了成效。
此刻唯一没有动作的就是同江临川一同来的那十个同乡,见到张全安要与江临川动手,他们没有丝毫要掩护的意思,只是一个个用看傻帽的眼神盯着张全安:想不到还真有人一来就敢惹“放牛娃”。
张全安被他们奇怪的眼神盯得有点头皮发麻,不过却也没有太在意,他看着眼前“瘦弱”的江临川,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江临川并不矮,甚至还高出常人半头左右,可是在这天赋异禀的张全安面前却明显不够看,如同怒目金刚的张全安站在江临川身前,竟是比他还要高出一头还多,身形更是比之大了两圈。
“小子,用不用我先让你三招?”
张全安从上而下地看着眼前的江临川,那如同上位者的俯视,眼中的轻蔑和鄙夷毫不掩饰。
“好啊。”
令张全安没有想到的是江临川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看不出丝毫被侮辱的气愤,这让他眼中鄙夷更甚,摆好防御姿势竟然真的要让江临川三招的样子。
江临川的几位同乡见到此景,突然一阵寒意袭上头皮,纷纷不由自主地遮住了眼睛。
后面的众人闻言,纷纷大骂江临川不要脸,当众走关系就算了,竟然连“客套话”都听不出来,骂完之后的他们已经在想象若是江临川真的不小心蹭痛了这个恐怖的大个子,在三招结束后会遭受怎样的报复。
而身为当事者的江临川却仿佛置若罔闻,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张全安,然后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姿势,最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角度,然后左手收力,右手迅雷一击拍了出去。
此刻在江临川的对面,高大的张全安早已经摆好了应对的姿势,他虽然看起来粗犷,实则颇有心机,刚刚那句“让你三招”的话听起来是轻敌,实则不然,张全安此人因为块头太大,所以对于讲究迅猛的拳脚功夫沉浸不深,其最在行的却是防御惊人的硬气功。
硬气功这类功法,不讲究一击制敌,而在于用惊人的防御和悠长的内劲拖死对手,见到身型远不如自己的江临川,周全安自认为让不让他三招自己都不会有所损伤,而江临川在三招最耗气力的杀招出完之后,必将有所萎靡,那自己到时候反将他顺势打倒,不仅能对在场的其他人造成威慑,还能给上面的官吏大人留下个好印象,日后获得他提携一二,岂不美哉?
可是很快张全安发现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小子出手远远比他想象的快,这种惊人的速度哪怕是他们整个训练营的人都没几个做得到,不过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出拳时在击中对方的一刹那才握紧拳头,可以加强对敌人的杀伤。”
教官的话仿佛萦绕在耳边,就在江临川右掌接触到张全安的一瞬间,化掌为拳,一股惊人的寸劲就由江临川的拳头涌入张全安的身体,然后飞快地传导到四肢。
张全安瞳孔一缩,只感觉身体一软,身体上硬气功勉强维持的气障不攻自破,“砰”地一声,瞬间瘫倒在地上。
“这……这什么情况。”
几个刚刚骂江临川骂得最厉害的人瞬间语无伦次起来,望着江临川的眼神多了一丝畏惧。
“还有两招呢?”
江临川冷漠地问道,可是张全安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而江临川的几个老乡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看到倒在地上的张全安,全都摇了摇头,露出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
“放牛娃”是谁?当初刚进训练营的时候,大家看他最瘦弱都找他陪练,每次他都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可是仅仅一个月后,他已经能跟大部分人打得有来有回;两个月后,已经没有几个人打得过他;三个月后,他已经是训练营名副其实的第一人,而到了训练快结束的时候,训练营已经没人愿意和他合练了。
用教官的话说:“这就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可惜被放牛耽搁了,要是早几年碰到他,非得把他的牛宰掉把人拐走不可。”
见此情形,檀木台上的官吏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神中却是泛起了一丝波澜,他看到张全安防御的姿势时就意识到其练的是硬气功,本以为这下子江临川要吃点苦头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对手,看来那位大人对他的评价还是有所保留了啊。
“偷袭,偷袭算什么本事!”
“没错,这种人真打起来怎么可能是这大个子的对手。”
“无耻至极!”
见到官吏没有说话,场下的众人以为他对于江临川的行为也很不满意,又是又撑着胆子嘲讽起来。
“还有不服的,尽管上来找我就是!”
江临川转身,冷眼看向嘲讽声音最大的方向,目光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好小子,我李木森来会会你!”
叫得大的不一定有本事,但是会逼出有本事的,此刻上台的这个李木森显然就是被逼出来的那个。
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若不当兵想必也是那种与大户小姐花前月下的人物,不过江临川并不会因此而小瞧他,他只是看了看其手指关节上的老茧,便知道这是个比张全安难对付得多的人物。
“你很厉害,可惜我不是张全安,我也不会自大地让你三招,你输定了。”
李木森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江临川,自信地说出了自己的宣言,可惜的是他还是没在江临川手上走过三招,虽然他接触武艺的时间明显比江临川长的多,不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他都碰不到江临川时再花哨的招式也都没有了意义。
此时下面彻底没有声音了,这时候再愚蠢的人也能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江临川确实是本事惊人,也没有谁在想上去自取其辱,甚至有些人崇拜地看着上面的官吏:当官的眼光就是高!
“还有没有人有意见。”
江临川环视着周围确定再也没有一个挑衅的声音后,这才转身朝官吏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小卒先行告退了。”
台上的官吏看着江临川离去的背影,罕见地笑了笑,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苍凉城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