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也得找个能让我相信的呀。”
旁边一群修行者已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野修竟然说是炎离派炎炀炔的朋友!”
“哈哈,他怎么不说天一派祝其原、云天宗莫青山、腾龙阁秦长明、天极门郁凌泽这些人都是他朋友呢?”
周围人笑声更甚。
“我可不敢有这样有品味的朋友!”一群人施施然从旁边经过,领头的一个青年男子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
“腾龙阁的秦长明!”马上就有人认出他来。
众人一听竟然是修行界风头劲的年轻才俊,不由纷纷拱手施礼,笑脸相迎,秦长明则满面春风与众人回礼。
阿木心中一声微叹,这倒底是冤家路窄,怎么走哪都要遇到这个家伙。
好在秦长明不过在他和冷小钰身上扫了几眼,便又施施然离去,倒让阿木舒心不少。许多修行者见他离开,也急急加快脚步跟上,想着要是能和这样的人中龙凤多多攀上点交情,日后在天下行走也能多几分脸面。
冷小钰看着一众修行者众星拱月般追逐着那个秦长明,语声诚挚地说道:“阿木,那个炎离派的真是你朋友的话,到了南平牵出来溜一圈,吓死这帮王八蛋!”
阿木笑得打了个跌:“牵出来?你当他是狗么!再者说了,这些人也是修行界有门有派的弟子,哪里能因为一个名头就给唬住了。”
冷小钰撇嘴道:“他们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么?不过就是占了门派的名头,其实不过是些三四流的小角色,连比武场的擂台都上不了,来参加赏武会也不过就是个看客。”
阿木奇道:“你不是说过这赏武会只要明悟境以上都可以参加比武么?”
冷小钰白了他一眼,道:“话是这样说的没有错,但是天下明悟境以上的修行者何其多?一个一个比,那还不得比到明年去了,所以各门各派便先行在门内选拔,挑选数名优秀的年轻弟子与天下同道切磋,像刚才遇到的那些,一看就知道修为低劣,门内选拔肯定是过不了的,到了南平也不过是随师门一同看看热闹,长长见识。”
原来这赏武会还有这些内情,不过想想也是,天下修行者这么多,一个一个比试确实挺浪费时间的。
“那,无门无派的修行者又该怎么参加呢?”作为一个“乡下野修”,阿木很自然地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冷小钰道:“你也想要去比武吗?”
阿木道:“我见这场大会居然这么热闹,想想十年一次,也是机会难得,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何况修行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冷小钰点点头:“也对,师父也没有告诉过我散修怎么参加……不过我知道赏武会是不限制散修的,不如我们到南平再打听一下。”
阿木握紧拳头用力在空中一挥:“好!让我们向着南平,向着神兵,出发吧!……你得精神点儿,别拖我后腿啊!”
冷小钰抬起一脚踹过去:“病怏子一个也好意思说我拖后腿?信不信我日行千里把你抽成人干。”
“……你太谦虚了,你不用日行千里,也能把我抽成人干……”
……
六月的南平城,虽然不似南方那般闷热潮湿,热浪却仍旧如火般肆虐,只有浪沧江带来的江风,才给这座城市捎来阵阵凉爽。
南平城地处浪沧江以北,人口四十余万,在大乾帝国中也只能算是一个中等城市,城中并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特产,但每过十年,这里便是整个大乾帝国最热闹的城市。原因自然只有一个,修行界第一炼器大师欧冶子便住在南平,众首翘盼的“神兵品鉴会”也在此举行。
今年的南平城看起来似乎更比往回热闹,近年来,受修行界第一新秀炎炀炔的影响,各门派无不鼓足了劲培养年轻弟子,一时竟出现了近百年来少有的年轻一代才俊辈出的盛况!每个参赛者都摩拳擦掌蓄势待发,想要在这天下同道聚集的大会上一鸣惊人崭露头角,开启修行之路的新高峰。
可以想见,此次“品鉴会”则必将成为修行界年轻弟子的试金石,甚至可能影响未来修行界的势力格局。
阿木的豪情最终没有战胜病怏子体质的影响,气血亏虚的他和冷小钰还是比预期晚了两天才到达南平,是以一入南平,冷小钰便匆匆告辞,先要去师门尊长处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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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独自一人,在南平城中闲逛,心念着那个红头发的炎炀炔,现在应该在哪呢?
识海之中的“生命树”已经冒出了两片嫩叶,娇翠欲滴,散发着浓郁蓬勃的生命气息,让阿木又是开心,又是犯愁。
“我的元素网日夜不停运转,滋养了这么久,竟然才不过冒了两片叶子,要等到抽出七根枝条,那得等到何时?”
身体中的元素之力凝聚成数百道纵横交错的脉络,又从双脚下探出,散开七尺方圆,阿木每走一步,都在汲取着大地之中的元素之力,冲刷着全身筋肉骨骼,又缓缓沉淀其中,而多出的盈余部分,便被生命树吸收了。
“元素网一停,一半的气血精华就被吸走,虚得我跟七老八十一样,走个路都喘,元素网不停,我又得拼命高速运转,让元素之力有更多的盈余,填补一半气血的亏空……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想到自己年不过十六,竟然弄得如此凄凄惨惨戚戚,不禁悲从中来,抬头看到一间档次颇高的酒楼,名为“一点醉”,想了想,还是准备用一顿好酒好肉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和亏虚的肉*体。
堂倌儿把阿木迎上二楼,阿木寻了个敞亮的座位坐下,随意照着大鱼大肉点了几样,想着多补一点,兴许气血亏虚能缓缓。
阿木选择的座位既靠着窗户,能看到进出酒楼的客人,还对着楼梯,能看到在酒楼里上上下下的客人,向堂倌儿要过一壶茶来,阿木将茶杯倒满,靠着窗户慢慢啜饮。
“看那南宫远的行事方式颇为高调,吃穿住行必然不会随意将就,这间‘一点醉’看起来还不错,想来他应该会来此处吃饭。”
坐了一阵,却一直没有看到南宫远一行人的身影,而堂倌儿已手脚麻利地一一将酒菜送上,阿木拖过碗碟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嚼起来。
“阿木!”
阿木才对付完一盘风干野鸡,正把一根酱卤肘子往嘴里塞,听得有人叫他,抬头看去,竟是山茶那丫头和南宫远一行人。
阿木扒拉几下,把嘴里肥腻腻的大肘子扯将出来,顺手把堂倌儿扯过来,油乎乎的手在他身上用力擦了几下,正准备凑上去抹抹嘴,堂倌儿用力挣脱了他的魔爪,落荒逃走。南宫远瞧得直皱眉头,见得阿木跨步上前来,禁不住后退了半步,心道:“山茶竟然还认得这种破落野修?”
“丫头!”阿木眼中充满喜悦。
山茶面露欣喜之色,往前迈了两步,忽又停住,神色一时复杂起来。
阿木有些不好意思道:“上次你跑了之后,我本来是要来追你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路上一下起了一阵大雾,我在雾里跑着跑着竟然迷路了……好在见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山茶眼圈立时红了,“我都以为,你都不会来找我了……”
阿木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怎么会?你是我的好妹妹,我又怎么会不来找你?上次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
山茶使劲摇着头:“其实,也不能怪你,我自己当时也太过激动了,我也不应该冲你大吼大叫的。”
阿木转头看看南宫远,笑道:“你的这位新朋友如此丰神俊朗,想必定是修行界中的英才豪杰!”
山茶顿时面红耳赤,有些慌乱道:“这……这位是南宫公子,是梵天门的,少门主……”
阿木向南宫远拱手一礼道:“我家妹子承蒙公子照顾,阿木在此谢过了!”
若在平常,南宫远断不会将这种乡下野修放在眼里,只是今天看在佳人的面子上,还是勉强压住厌恶,回道:“不必客气!”
阿木倒是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伸手摸出一个流动着符篆的小玉简,递给山茶道:“这个是传音符,是我方才在法器店里买的,原来这东西居然还有卖呢,我一下子买了好多,给你一个,如果有什么事找我,就给我的传音符留讯!”
梵天门一众人听得直翻白眼,心道倒底是乡下土包子,连传音符都觉得稀奇。
山茶伸手接过,玉简入手凉凉丝丝的,甚是舒服,她回头看了一眼南宫远,对阿木道:“南宫公子人很好的,不如,你跟我们一块吧?”
南宫远面上表情全无,心中却把阿木骂了个狗血喷头,这破落野修竟然也想来攀他梵天门的高枝?这不是让他梵天门被天下修行同道耻笑吗?
正琢磨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断了山茶的念想,阿木已微笑着摇摇头道:“你在这里开心就好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不能和你一起。”
山茶愣了一下道:“你不也是就来看个热闹吗?还有什么事要做?”
阿木微笑道:“我要参加赏武会,上台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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