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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谢三娘遣子寻旧恨 叶晨风代父战群雄(1 / 1)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翠云山的时候,叶晨风带着知悔知非两姐弟回到了叶家大院,可他知道,这座看起来依然安静的院子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三天前就已经回来的石若水和孔易之见叶晨风带着姐弟二人,有些不解,叶晨风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孔易之急忙帮知悔姑娘进行了诊治,敷药包扎之后让姐弟二人先去休息,然后对叶晨风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势并不严重,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脸上的伤疤恐怕这辈子也抹不掉了。”

叶晨风叹息一声,没有答话。他走进正房,见父亲正在认真地整理平时摆弄的那些书籍字画,全部规规矩矩地放进了大木箱子里。叶奇见他进来,告诉他丁一郎在若水回来之后就走了,他说既然狼皮书已经不在叶家,他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一提起狼皮书,叶晨风突然问道:“父亲,我大伯的左脚是不是有六根脚趾?”

叶奇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叶晨风一时没再说话,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当年大伯叶寒受伤离家失踪之后,曾悄悄返回叶家,打开锁梦阁的铁锁,取走所有的秘籍之后又换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铁锁将门重新锁上,这三十年来叶奇从来没有打开过这座小阁子,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亲手锁上的那把大锁已经被换掉,而里面的秘籍早已经不翼而飞。想到这些之后,叶晨风把在云水崖拜火教总坛里见到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父亲叶奇,叶奇听完一时凝噎,在大哥失踪之后,他也曾四处寻找,皆杳无音信,在他和拜火教第一护法齐子相熟之后,隐隐感觉到齐子口中的教主和大哥十分相像,可齐子口风极严,从不肯透漏教主的姓名,更不肯带自己去云水崖总坛一探究竟,如今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三十年都未曾见面的兄长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然后对叶晨风说道:“你大伯是天纵英才,聪颖过人,只是他脾气暴躁,又不善言辞,即使和父母家人,也几乎无法交流。三十年来他隐居深山钻研武学,也算是过着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叶晨风说道:“大伯被鲁道所害,那些秘籍应该都已经落入他的手中,此人甚有心计,在我们赶往云水崖的路上,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的邱伯成百般阻挠,恐怕也是鲁道所指使,以至于我们在路上耽搁数日,赶到时为时已晚。如今那么多武林秘籍落入这样的人手中,不知道江湖上又要刮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况且,父亲亲口答应少林寺方丈惠竹大师的毛仙镇之约,到时候又该如何交代?”

叶奇没有答话,只是又继续整理他的东西。该来的终归要来,当年叶家人欠下的血债,即使拖了三十年,也终归是要用叶家人的血来偿还的,如今大哥叶寒已死,就轮到他自己的身上了,而今天,就是端木南方要登门的日子了。

叶晨风走出了正房,问了问石若水的伤势,知道若水已无大碍后谁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叶家大院突然出奇的安静,管家叶海也不再坐在大门旁,而是半躺在正房的台阶之上,慢慢地喝着他的酒,叶奇整理完他的东西之后,坐在迎门的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他的书。

小知非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他从厢房里跑出来,拉着叶晨风的手大声地问道:“你会娶我姐姐吗?”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叶晨风摸着他的脑袋,指了指正房中的叶奇,说道:“你去问问那位大伯,他如果让我娶我就娶。”

于是小知非跑进了正房,又问道:“你让大哥哥娶我姐姐吗?”

叶奇笑道:“让,我还要让你做我的干儿子,你愿意吗?”

小知非一边跑进厢房,一边回答着说道:“我愿意。”大家又笑了一声之后,叶家大院又陷入了可怕的安静,再次打破这安静的人是端木南方。

此时,他已经静静地站在院子之中,像一个雕塑一样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似乎在等着叶家人先开口说话,又似乎不希望叶家人说任何话。今天正是一月之期已到,而他一向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

叶奇先开口说话了,说道:“贤侄,你想知道令尊三十年前为什么来到寒舍吗?”

端木南方看都没有看叶奇一眼,冷冷地说道:“不想知道。”

叶奇轻笑一声,说道:“无论如何,在你动手之前,我都要告诉你三件事,第一,我们两家历来无冤无仇,从无瓜葛,叶家人也从来没有抢过你端木家的螳螂拳谱,你父亲并不是为了要回自己家的秘籍而来;第二,当年动手之前,你父亲曾和我大哥立下誓约,谁输了谁就自杀,而逼迫他们立下生死之约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母亲;第三,如果今天我死在你的手里,请代我向你母亲捎句话,就说我大哥已经仙逝,一切都应该放下了。”

听了叶奇的话,端木南方那张从来都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终于出现了一丝的疑惑,他不太相信叶奇所说的话,自己的母亲怎么会逼迫自己的父亲与一个无冤无仇的人以死相搏?三十年来,端木南方除了母亲,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母亲除了督促他日夜苦练之外,就是不断的告诉他找叶家人报仇、报仇,可见她和父亲是深深地相爱。这些疑惑在端木南方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坚定地相信叶奇是在撒谎,于是冷冷地说道:“你说完了吗?”

叶奇长叹一声,走下了台阶来到端木南方的身前,说道:“别忘了我给你母亲的话。出手吧。”

他的话音刚落,叶晨风正要上前替父亲出战,端木南方已经出拳向叶奇的胸前打来,这一拳本来只是投石问路,叶奇应该能够轻松化解,可他偏偏不躲不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身上,端木南方虽未使出全力,可内力深厚,绝不在叶奇之下,这一拳直接将叶奇打的后退数步方才站稳,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叶晨风赶紧上前扶住父亲,叶海和石若水则迅速挡在了端木南方的身前。

端木南方惊道:“你为何不还手?”

叶奇轻轻地推开叶晨风,让海爷和若水也退到一旁,严令他们不得出手,说道:“我不闪不避,接你三拳,三拳过后,我生也好死也罢,叶家人都不得再找你寻仇,我叶家人欠你母亲的也就算还清了。贤侄请出手。”

三十年来母亲一遍遍地告诉端木南方叶家的男人全都该死,此时他认定了叶奇是假仁假义,心中积压的仇恨令他毫不犹豫地使出全部内力,迅速地向叶奇打出了第二拳,这一拳像被仇恨点燃的铁锤,将叶奇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正房的廊柱之上。叶奇自小不喜欢武功,虽然练得自家绝学无念掌,可内力和父兄相比,相差何止数倍,哪里受得了如此重击,当即昏死过去。众人急忙上前,孔易之取出银针刺入叶奇胸口,先封住了他的命门。

此时端木南方眼见毕生的心愿马上就能完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大声喊道:“起来啊,不是要接我三拳吗?”

叶晨风本来就不清楚父亲为何如此让着端木南方,此时见父亲命在旦夕,此人依然不依不挠,一时怒火攻心,早把父亲刚刚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一声大喝,使出全部内力,一掌向端木南方打来,如此力道之下,端木南方竟然也不躲不避,奋力出拳正面相迎,两人完全都是想一击而取对方性命的打法,拳掌交接,顿时将二人震的后退数步,叶晨风当即又要出手,海爷突然挡在他的身前,大声说道:“听老爷的,让他走。”

端木南方也不再出手,只是冷冷地说道:“记得还欠我一拳。”然后径直走出叶家大院,一直走出数里开外,用内力强压着的一口鲜血终于吐了出来。

叶晨风和众人急忙把叶奇抬进屋里,孔易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伤势,发现叶奇周身数条经脉全被震断,不仅摇了摇头,不等叶晨风相问,主动说道:“伤势太重,这样的伤势即使勉强保住了性命,也将全身瘫痪,恐怕只能在病榻之上度过余生了。”叶晨风一下子呆住了,在他尚在襁褓之中时,母亲就已经过世,父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孔易之又将数根银针轻轻地刺入叶奇的几个大穴之中,叶奇慢慢地吐出一口紫黑色的鲜血,孔易之稍稍地吐了口气,然后和石若水亲自去翠云山中采药去了。

一连数日,虽然“易医双绝”孔易之竭尽全力,叶奇仍然没有醒过来,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轻微而平和,像是睡着了一样,世间的一切似乎和他再也没有了一点关系。他出生在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却不喜欢武功,又不得不独自支撑着这个叶家大院,使这个家保持了三十年的平静祥和。如今,他终于也可以像自己的兄长一样,不闻不问,静静地过着属于自己的岁月。

而他终归和自己的兄长不一样,否则他也不会躺在床上,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大哥叶寒当年欠下的债,他拼了命也仅仅还上了这么一宗。当年叶寒年少成名,纵横江湖,从无敌手,除了抢来无数武林秘籍,也获得了众多女人的爱慕之心。

有一个叫谢三娘的女人,江湖人称“千面银狐”,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风情万种,几乎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都会为了得不到她而夜不能寐,她却看都不看那些男人一眼,可是,这样一个女人却疯狂地爱上了叶寒,她的父亲反对,她为了嫁给叶寒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嫁到了叶家,两个人携手而行如胶似漆,她幸福的像一枝盛开的花朵,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她慢慢地发现叶寒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叶寒开始整日埋头武学,她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叶寒一面,当她使出万众柔情都没能化开叶寒这块千年寒冰之后,她的心终于由爱而恨,这仇恨如此之深,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都将像一把烈火一样烧得她痛不欲生。

在一个痛苦的雨夜,谢三娘跑出了叶家大院。她发誓要让自己所经受的痛苦加倍奉还在叶家人的身上,她要嫁给一个对自己痴心不改武功又在叶寒之上的男人,要让叶寒后悔失去了自己,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她找到了非她不娶的“冷血螳螂”端木青。这是一个如此冷血的男人,却也是一个如此多情的男人,别的女人脱光了衣服他看都不看一眼,可谢三娘的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微笑着走向地狱。

这么爱着谢三娘的男人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也没能让她放下心中的仇恨,哪怕他们的儿子端木南方已经十岁,她依然在三十年前叶家大院的那场大战中,逼着自己的丈夫立下不胜即死的誓约。

而如今,她又让自己的儿子走进了叶家大院。整整四十年,一个女人心中仇恨的怒火仍然没有熄灭。

白驹过隙,一晃快两个月过去了,叶奇仍然没有醒过来,谁去了桃花源一样的世界而愿意轻易的回来呢?倒是石若水的伤势已经痊愈。毛仙镇之约将至,叶晨风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常常坐在父亲的病榻旁边,有时陷入沉思,有时静静地看着知悔姑娘照顾父亲。

自从知悔的左脸上留下伤疤之后,一个天性活泼的姑娘就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小知非偶尔能让姐姐笑一笑,大部分时间她都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愿见人。

“少爷,去不去毛仙镇,你得拿个主意。”海爷的话打断了叶晨风混乱的思绪。

“您老的想法呢?”叶晨风慢慢地说道。

海爷想了一下,说道:“听说几天前就开始有各路的武林人士往毛仙镇赶去,虽然老爷现在抱病在身,可老爷和少林方丈惠竹大师的约定恐怕我们还是得去。”

叶晨风向院子中的“锁梦阁”看了一眼,叹道:“当年父亲建此阁,应该是防止江湖上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再像三十年前那样,调拨是非妄图浑水摸鱼,但这个办法只能保叶家一时安宁,却保不了一世,所以父亲才主动约惠竹大师于毛仙镇,应该是想让江湖上所有的名门正派全部在场,当众归还各自门派的秘籍,这样那些来叶家大院的众多心怀不轨的人就没有了可乘之机,可如今,那阁子空空如也,我们又怎么归还他们?”

海爷何尝不知道叶奇的心思?他沉思片刻,叹道:“这可能就是叶家子孙的命吧。老爷凭着叶家在江湖上的威望,让这大院获得了三十年的安宁,如今这担子就落到你的肩膀上了。”说完海爷走出了正房。

叶晨风一个人思考着。如果他实话实说,恐怕到时候根本不会有人信他,把各大门派三教九流各色江湖人士全部聚于毛仙镇,却告诉他们秘籍不在叶家,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如果秘而不宣秘籍已失的事实,各派武力相争,则必将又是一场大战。叶晨风想了很久,也是胸无良策。

第二天一早起来,叶晨风就把众人召集到了正房之中,对孔易之说道:“孔伯父,贵府就在毛仙镇,又甚为清幽,可否借我父亲和知悔姐弟暂住一时,一来我如果去赴毛仙镇之约,留他们在家怕再生事端,二来也方便伯父为父亲诊治。”

孔易之说道:“我正有此意。我那里虽然简陋,可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贤侄大可放心。”

叶晨风又接着对叶海说道:“海爷,我们走后,这院子就得劳烦您老独自照看了。”

海爷长叹一声说道:“我在这院子住了几十年,如今都走了,我还在这里干什么?还是让我陪着少爷一起去赴毛仙镇之约吧,这件事了结了,我也好把老爷接回来。”

叶晨风想了片刻,没有说话。众人各自回房间收拾了包裹,第二天天刚亮,海爷锁上了叶家大院这几十年都未曾锁上的大门,静静地看了一会,然后转回头,一行人匆匆地向毛仙镇而去。

携老扶幼,叶齐又行动不便,众人走的十分缓慢,直到入夜时分,才到了孔易之的小院。这小院只有一室一榻,如果住得下这么多人?孔易之让众人把叶奇放在床上,先为叶奇进行了诊治。海爷找来了许多绳子,不多时就做出了几张吊床来,好在已经是初夏时节,天暖风和,大家也就有了暂时安身的办法,小知非看见吊床十分喜欢,一路奔波早已困倦,不多时就在姐姐的吊床上睡着了。

叶晨风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他看着渐渐升起的圆月,又想起了上次来这镇子时那满镇盛开的鲜花,突然对躺在旁边吊床上的石若水说道:“大哥,镇子里有一位会弹琴的姑娘,大哥可认得?”

石若水想了片刻,说道:“是有这么一位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晨风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大哥可知道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石若水答道:“姑娘姓窦,名叫梦瑶,也是个可怜的姑娘。他父母本来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后来才来此镇隐居,却不料因病早逝,家里只剩下了姑娘一人。”

叶晨风叹道:“如此家世,却又如此纯美,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女人!”

石若水听了不解地说道:“很普通的姑娘嘛,哪有你说的这么好!”然后看了一眼叶晨风,继续说道:“兄弟见过这位姑娘?”

叶晨风答道:“一面之缘!”然后沉思片刻,说道:“大哥,明天如果我还能活着,大哥陪我再去听听这位姑娘的琴声如何?”

石若水说道:“兄弟说的什么傻话?既然兄弟喜欢听,明天见过惠竹大师和其他武林人士之后,我就陪你去找这位姑娘。”二人说话间渐渐睡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吊床上知悔姑娘轻轻地翻了一下身。

第二天天一亮,二人刚刚醒来的时候,海爷已经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他常年随身携带的酒壶,冲着二人晃了晃,说道:“没了。就带了这么一壶,下次再喝我酿的状元红,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喽。”

石若水笑道:“这有何难?海爷想喝,我随时帮您老回去取。”

海爷说道:“我这一辈子,虽然无儿无女,可有老爷,有你们两个,实在是人之大幸!”然后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今天我陪少爷去见见惠竹大师,若水就陪着你师父,在家里好好照看着你义父就好,少爷回来之前,这里就靠你了。”

石若水说道:“今日吉凶难料,还是我和二弟前去,您老留下来为好。”

海爷笑道:“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一下了。况且这是叶家人的家事,我虽是远房,可毕竟是本家,老爷抱恙,自当由我陪少爷前去。”

此时叶晨风打断二人的谈话,说道:“海爷和大哥不要再争了,我一人前去即可。在我回来之前,这一家子的老小病弱,就拜托给海爷和大哥了。”说完叶晨风伸了一下懒腰,冲着二人微微一笑,转身就向大门走去,此时知悔姑娘突然从屋里跑出来,也不说话,一下子扑进叶晨风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叶晨风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闻到一阵奇香,慢慢地感觉自己头晕欲睡,晕倒在了地上。石若水和知悔姑娘急忙扶起叶晨风,又听见海爷说道:“看好少爷,切莫让他出门。”说罢飞身出了院外。

原来昨夜海爷和孔易之商议,让孔易之和知悔用**香迷倒叶晨风,由他自己只身赴约。叶晨风一觉醒来,已是晌午,见院中众人皆在,独缺海爷,立刻明白了一切,遂夺门而出,众人赶紧阻拦,可哪里还拦得住?叶晨风刚到街上,就听见镇子入口立有牌坊的地方喊声震天,叶晨风急忙飞身过去,远远就看见叶海浑身是血,正在和一个青衣男子交手,那青衣人掌法凌厉,出手皆杀招,海爷身形迟缓,已是十分艰难,只见此人左掌打向海爷右肩,海爷勉强向左闪过,岂料这一掌只是虚招,青衣人见叶海中计,右掌用尽全力迅速击出,如果这一掌打中,不仅胜负立分,恐怕会要了海爷性命,恰在此时,叶晨风飞身赶到,一掌打向青衣人,青衣人突遭奇袭,躲闪已经来不及,勉强回手迎接,两掌刚一接触,立即被叶晨风的内力震出数尺开外,叶晨风顺势扶起快要倒下的海爷,再仔细看时,海爷身上已有刀伤剑伤等各种伤痕十余处。此时石若水也已经追来,见状急忙脱下衣服,撕成布条,先帮海爷简单地包扎了伤口。

叶晨风先扶着海爷席地而坐,然后转身怒视众人,说道:“是何人将海爷重伤至此?”

只见惠木和尚向身前的一位老者耳语了几句。这老者银须白眉,身穿袈裟,手持禅杖,站在十几位和尚身前,正是少林寺方丈惠竹大师。

惠竹开口道:“阿弥陀佛。叶少侠误会了,我等今日并非有意伤害叶管家,乃是前来赴令尊之约,不料令尊未到,叶管家却只身赴约,不但不归还我们各自门派的秘籍,还说秘籍早已不在叶家,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等无奈只能以武力相劝,误伤了叶管家,还望叶少侠能完璧归赵,以免刀剑相向,血流成河,老衲实在不想看到三十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叶少侠请三思!”

叶晨风听罢仰头大笑,环顾众人,见今天来的足有几十个门派数百人之多,说道:“当年我叶家一未偷,二未抢,是你们自己败在我大伯手下,输掉了自家秘籍,若想取回,就看今天是否能胜得过在下。”

惠竹大师惊道:“曾闻惠木师弟言道,叶家少主人甚为仁厚,怎么今天也说出和叶管家一模一样的话来?非要兵戎相见以死相搏不可?”

此时人群中一个女人说道:“叶家已经沦落至此,竖子竟然还敢如此狂妄!我看你是找死。”说罢拔剑出鞘,纵身向叶晨风刺来。众人认得,这个女子乃是青龙门门主葛万秋的大女儿“女霸王”葛玉梅,二十岁模样,虽面娇身小,却气势不凡。叶晨风见葛玉梅刺来也不躲闪,只待剑到身前,侧身弹指,一瞬间就轻松化解,随后一掌轻推,葛玉梅手中宝剑就已脱手,连人带剑飞了出去,葛万秋急忙飞身接住女儿,这大小姐气愤至极,刚一落地,拔出父亲的宝剑就要继续出手,葛万秋见女儿一触即败,知道女儿万万不是叶晨风的对手,一把将女儿拦下,然后面向叶晨风说道:“阁下好身手!”

叶晨风笑道:“前辈好眼光!”

闻此言人群中一阵躁动,有人高喊道:“葛门主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葛万秋说道:“你来之前,叶老头连战八人而不败,现在我倒要看看正宗的叶家后生有几斤几两。”

叶晨风回头看了一眼浑身是血半躺在石若水怀里的海爷,一时怒上心头,不再答话,一掌向葛万秋打来,葛万秋也不躲闪,拔剑正面便刺,剑有所长,后发先至,叶晨风收掌仰身,躲过长剑的同时顺势踢向葛万秋下盘,葛万秋高高跃起,空中回身连刺数剑,二人不觉战了十几个回合,叶晨风深知,自己用掌法,而对手手持兵刃,若想取胜,只有贴身近战,随即展开灵活步法,在葛万秋前后左右周身游走,果然又战十余回合,葛万秋剑法逐渐开始凌乱,被叶晨风一掌打在右肩之上,顿时宝剑脱手踉跄着连退数步。

众人还在惊愕之时,一人高喊一声:“如此废物还不退下!”叶晨风移目看去,只见一个大约四十多岁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已经跃出人群,一边说道:“华山派掌门杜无双领教了。”一边拔剑出鞘,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劈下来,剑锋未至,叶晨风已感觉到此人内力深厚,急忙踢起身旁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直击杜无双面门,杜无双在空中一剑将石头斩为两半,顺势向叶晨风前胸划来,叶晨风没料到杜无双的剑锋如此锋利,急忙仰身后退,仍然稍稍晚了一点,左胸上立即被划出一道伤口。石若水在一旁看得惊出一身冷汗,正要上前帮忙之时,只见叶晨风硬生生停下后退的双脚,突然迎着杜无双的宝剑,双脚急旋,身体像一个陀螺一样顺着剑锋向对手欺身贴近,使出全部内力,待至杜无双身前,双掌随即击出,杜无双刚刚得手,身体的力道正在全力向前,此时哪里还避得开叶晨风的双掌?被硬生生打在前胸,直接飞出数丈开外,连吐数口鲜血,幸亏杜无双内力深厚,否则定会当初毙命。

葛万秋、葛玉梅父女见状大笑不止,齐道:“一招就险些丧命,这才是真正的废物。”

杜无双身受重伤,又遭父女二人羞辱,知道自己太过轻敌,后悔不已,华山派的弟子们急忙把杜无双扶到一旁。

叶晨风看了一眼胸前的剑伤,直接把上衣撕开,在伤口处用力扎紧。此时有一位瘦高道长走出人群,缓缓说道:“三十年前贫道学艺不精,曾败在叶家人之手,今日愿再次领教叶家的无念掌。”叶晨风认得此人,正是武当派掌门人清虚子。

清虚子拔剑出招,却并不强攻,一是武当太极剑法素来以以柔克刚著称,二来杜无双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清虚子知道眼前的这个叶家后生绝没有那么好对付。清虚子虽连连出招,却是虚实相应连攻带守,将太极剑运用的十分精妙,叶晨风竟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对付,再加上胸前血流不止,数十招之后,就完全落入下风,叶晨风心中暗想不好,如此下去,必败无疑,只能把心一横,故意放缓身形,手、脚和后背连中三剑。

清虚子见状,以为时机已到,突然向叶晨风下盘虚刺一剑,待叶晨风连退数步后,随即跃起,探身展臂向叶晨风咽喉刺来,二人交手数十招以来,只有这一剑他毫无保留,叶晨风见状心中暗喜,也顾不得什么招式优雅,竟然像驴打滚一样顺势躺下,清虚子一剑刺空,直接从叶晨风的头上跃过,身后完全空虚,知道自己上当,刚想回身,后背上已经挨了一掌,面朝黄土,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武当弟子赶紧把清虚子扶起来,清虚子长叹一声,也不说话,竟然带着弟子直接离开了毛仙镇。人群中有人叫道:“臭老道怎么走了?”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峨眉派掌门净空师太开口说道:“即为名门正派,就该公平比试,光明正大赢回自家秘籍,如今叶家人已经连败十二人,叶少爷身中四处剑伤,再打下去还谈得上什么公平?贫尼告辞了。”说罢也带着手下门人直接走了。

净空师太刚出镇子,大家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有人大笑一声,说道:“这个老女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众人望去,此人大约五十多岁年纪,浓眉倒立,目如铜铃,面无血色,大耳无须,上下皆着黑装,手持两把仅有一尺长的短刀,正是青城派掌门楚天舒。

楚天舒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她峨眉派的武功都是娘们练的,不值一提,当年叶寒这个魔头根本就瞧不上她峨眉派的秘籍,她家秘籍没在叶家人手里,她自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岂能再忍这三十年的耻辱?”

楚天舒说完,众人又开始躁动起来,随声附和者比比皆是。叶晨风记起曾在刘家庄园听康辉说起过此人,于是笑道:“半部无极神功竟然就能惹得楚掌门如此大动肝火?何况那无极神功并不是你青城派的秘籍,只不过是你青城派抢来的邪教武功,你青城派抢得,我叶家人为何就抢不得?”

各门派听见无极神功四字,都顿时为之一振。这无极神功和天相神功是江湖上两大至尊绝学,只不过传闻两者都早已失传,如今突然听见,岂不惊讶?

楚天舒喝道:“住口!黄口小儿,竟然还敢强词夺理!”说罢,挥动两把短刀,就向叶晨风刺来。楚天舒手中双刀虽短,却也因此十分灵活,刀刀刺向叶晨风的要害之处,咽喉、前胸、手腕、下盘,无不在他的刀影之中。叶晨风已经连战数人,又数处受伤失血,内力渐渐不济,只能勉强应付。楚天舒岂能看不出来?数十招过后,叶晨风左掌打来,却毫无力道,楚天舒见叶晨风左臂早就受伤,料到这一掌可轻松化解,所以并不避让,迎着叶晨风的左掌一刀刺出,想等叶晨风收掌之时,顺势一抖,刺其咽喉,岂料叶晨风已是搏命打法,竟然毫不退缩,左掌被生生刺穿,楚天舒一惊,急忙想用左手刀去撩开之时,叶晨风未受伤的右掌已到面前,这一掌势大力沉,正中楚天舒面门,楚天舒当即晕死过去。

石若水急忙上前为叶晨风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横身挡在叶晨风身前,看着众门派喝道:“我二弟已经重伤至此,不能在战,如果还有人再出手,我石若水愿意舍命领教。”海爷也挣扎着起身站在叶晨风的身旁。

人群中有人喊道:“这是我们和叶家的江湖恩怨,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识相的快快闪开,否则小爷顷刻间叫你粉身碎骨。”

又有一人叫道:“还和他们费什么话,再不交出秘籍,大家就一起上,灭了他们叶家。”

此时许久没有说话的少林寺方丈惠竹大师对叶晨风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有好生之德,老衲实在不想看到你们叶家遭此生死劫难,施主还是听老衲一言,归还我少林金刚经和各自门派的秘籍,不要再战了。”

石若水听罢说道:“我二弟说过了,秘籍早已不在叶家,你若不信,就请出招,我愿代我二弟领教你少林绝学。”

惠竹大师叹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师弟惠木向施主讨教几招吧。如果施主能胜得了我惠木师弟,我少林寺三十年内不再向叶家人讨要金刚经。”惠木和尚听罢,单手施礼,高宣佛号,走出了人群。这惠木和尚是少林寺惠字辈年龄最小的和尚,功夫却是十分了得,虽只有三十岁,就已经是少林寺伏魔院首戒。

惠木说道:“我寺当年虽然输掉金刚经,但大力金刚掌却未曾失传,我今日就用我寺的大力金刚掌向施主讨教。”说罢催动全身内力,摆开架势,一掌向石若水打来,这一掌打出,内力之强,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皆道这少林功夫果然有碎石断金之力。石若水刚要出手,不料叶晨风一把将其推开,用尽所有内力,单掌直接迎了上去。此时的叶晨风和惠木硬拼内力,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叶晨风明白,石若水虽然可以与惠木一战,但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况且他并非叶家后人,即使能胜,也恐怕这些江湖人士并不认账,自己再战,则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十招之内必败无疑,所以才舍命一搏,希望以此逼退少林,少林寺是中原武林各派之首,只要少林退出,叶家就可暂时度过难关。

惠木和尚一时也未料到,此时的叶晨风仍然敢和自己硬拼内力,二人双掌相接,立即惊天动地,各自巨大的力道将身旁的碎石都震飞出去,惠木被逼的连退数步,叶晨风更是直接飞了出去,落地时一手一膝撑地,方才勉强不倒,连吐数口鲜血,几乎晕了过去。

叶晨风抬眼看了一下惠竹大师,不知道少林派接下来会如何决断,更不知道其他门派会不会有人站出来做出最后的致命一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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