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我看到了,齐绍秦他们也看的清清楚楚,宁如瞬间都愣住了,她下意识的低头将那银镯子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并没有血迹,我心里一紧,赶紧想让她将镯子收回去,可已经为时已晚。
“就是那个!”
崔芙一瞬间便看到了,指着宁如尖声叫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宁如投了过去,虽然如今是夜晚,但是婚宴盛大,灯火通明,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耀眼,看的十分清楚。
一时间,宁如手里的那个银镯子便显得更加的清晰,上面的图案也显露在人前。
崔芙两步上前来将宁如手里的银镯子夺了过去,举起手来:“这是什么!这就是物证!明明白白的物证!你还要狡辩吗?好你个歹毒的婢女!我今日就杀了你为我夫君报仇!”
说着,崔芙转身从侍卫腰上将佩剑抽出来,扬手要将宁如就地斩杀,齐绍秦抬手,一把握住她挥过来的长剑,顿时掌心的血涌了出来,吓得不少千金贵女当场尖叫出声。
“你这是做什么!”
崔芙猩红着双眸瞪视她。
齐绍秦一把将手中握着的剑给推开,崔芙连人带剑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摔在地上。
“绍秦!为何你一直维护一个婢女?莫非这婢女的身份不一样?”
皇上已经开始试探,视线还悠悠的落到李贤和李习凛的身上。
我将宁如拉到我的身后,能感觉到宁如浑身有些颤抖,我捏着她手的手紧了点。
齐绍秦冷冷的道:“父皇,此事还没有查清楚,光靠一个印子不能说明什么,这婢女身份也没有什么不一致,不过是与惜芜关系好,近日与惜芜结拜了姐妹。”
我立即站出来,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我与她在佛祖菩萨面前都发誓过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今日不分是非黑白的要将她处死,那么岂不是我也要死了?”
“荒谬!”崔芙已经被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怒叱道,“什么不分是非黑白,方才你们说人证不算,现在物证也有了,那砖头就是凶器,上头的血还没干涸,边上就有她那个银镯子的银子,要不是她,还能有谁!”
我没回答崔芙的话,反而看向宁如,我轻声的问:“茜桃,你不要管任何人,也不要被任何的话影响,我就问你,你这银镯子找回来的时候二王爷可还活着?”
宁如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唇点点头,道:“活着,那会儿我还过去看了一眼,见他抱着杯子还翻了身,嘴里还嘀咕着梦话呢,之后这银镯子一直在我的手里,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个印子在上面。”
“胡说!”
崔芙指着她尖利的叫道。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伸手将银镯子拿了过来,朝宋太医和仵作问道:“宋太医,邱仵作,请问一件银饰上头若是沾染过血迹,是不是有一种药粉泡了水,然后涂在上方,是可以显示血迹的?哪怕是将那血迹清洗过,都能有痕迹出现?”
宋太医和仵作互看了一眼,宋太医上前来拱手道:“回四王妃的话,正是如此。”
“既然是这样,那便好办了,请宋太医将那药粉拿过来,当着大伙儿的面儿验证一下这镯子上到底是不是染过血迹。”
我晃了晃银镯子,又指了指砖头上的印子,道,“这里显示了,镯子印子上印在了这血迹上的,那么同样的道理,镯子上面定然也曾经有过血迹,哪怕是清洗过擦干净了,用宋太医的药粉实验一番,若是有痕迹,那便证明了她用过这砖头打二王爷,若是没有,那便请另行查证。”
这道理浅显易懂,崔芙哪怕是想要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宋太医匆匆的从随身携带的药箱子里翻找出不少的瓶瓶罐罐,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调配好了药水。
我将银镯子递过去,宋太医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便将镯子浸泡在药水里头。
半盏茶的功夫,宋太医将镯子拿出来,银镯子显得光滑如初,并没有任何血染过的痕迹。
我顿时松了口气,毕竟我提这个法子相当的冒险,这镯子是从裴湛清的手里拿回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这镯子有没有染过血?
只是,我想裴湛清这么珍惜这镯子,想必是好好的保管,应该也不会让这镯子染了东西的,所以我才提出这个法子来。
幸亏,一切顺利。
齐绍秦朝我点点头,他道:“如今已经证明了她不是凶手,便另行查找凶手,不要随意胡搅蛮缠!”
崔芙顿时大哭,虽然她厌恶二王爷,但是好歹也是她在大厉的依仗,在外头她这个二王妃也是有些威望和权势的,可如今成亲才多久,她竟然就成了寡妇了,这简直是她这辈子都不曾想过的事情!
“就是她!她就是凶手!肯定是她用了别的法子了!皇上,皇上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怎么那么命苦!”
崔芙在那里哭嚎着,实在令人心烦,我正要说话,齐绍秦已经抬手将她一掌给劈晕了。
“绍秦,你这……”
皇上沉了脸色。
齐绍秦面无表情的道:“让她在这里瞎嚎也没有用,如今该做的是立即搜索凶手以及处理二皇兄的后事。其余的,先放一旁。”
这话也是对的。
皇上纵然不满意,也只能开口:“今日本是裴府大婚的大喜之日,岂料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二王爷尸骨未寒,朕如今也在,今日在场的人统统不许离开裴府,若有违者,就地正法!一一的排查,以七日为期!必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是!”
“是!”
“是!”
所有人即使不满意,可也纷纷的跪下。
——
裴府东厢房。
“宁如,你没事吧?”
我拉着宁如的手,看着她仍旧在发抖,十分担心。
宁如摇摇头:“没事,惜芜,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如今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脱罪了……可到底是谁要杀二王爷……”
李贤和李习凛也是拧着眉,与齐绍秦在另一边不知道说什么,神情十分的严肃。
“不要担心,又不是你做的,凶手迟早会找到的,而且此事来的蹊跷也来的突然,想必是有人想借机一石二鸟,既能将二王爷除掉,又能将你的身份给揭露出来,这人不简单,而且知道的事情也不少,最重要的是,他在暗处,对我们了如指掌,可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是男是女,到底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令人担忧。”
我抿了抿唇,总觉得此事只是个开始。
宁如咬紧牙关,看向我道:“惜芜,你说……你说……到底会是谁啊?谁竟然敢对堂堂二王爷下手,而且今日是裴府大婚,皇上都在,他竟敢直接动手,要不是他疯了,就是他不怕死。”
“你觉得……裴湛清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着宁如的话,我蓦然的想起裴湛清这个人,他沉静的表面下,我能看着他温柔的表象却暗藏着一种炙热的疯狂。
也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更不知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反正我就是想到他,随口一问。
宁如想必是误会了,立即道:“你觉得是裴湛清杀了二王爷吗?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赶紧摇头道:“不是,我没有说他是凶手,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绿萝急急忙忙的敲门进来了,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完整,齐绍秦让元其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喝了一小半才开口道:“不好了,不好了,又出事了,耶律绾妤……中了一刀,如今性命是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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