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见竹寒站了起来,于是上前扶住她,轻声说没事。
“妾身自己给自己下毒,用以陷害您的妻,在那以后,还对您的妻出言不逊。”
竹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您的妻”,大概是在提醒自己,在提醒自己,自己终究只是他的妾,终究不会得到他一丝一毫的喜欢。
“你到是很清楚。”南宫曲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那种愤怒,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理智,他想杀了这个女人。
竹寒看着睿王的眼睛,那里面是清清楚楚的杀意,南宫曲毫不隐藏。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睿王,对这个瘦弱的女子动了杀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寸铁女子动手。
就在竹寒以为,自己要被南宫曲从时刃手中夺下的剑杀掉的时候,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为她接下了那一剑。
“知含!”竹寒惊呼一声。
那一剑正中知含的左肩胛,竹寒很清楚,那一剑,若是在深一毫,知含的手臂就会整个废掉。
知含转过头看见竹寒安然无恙,笑着说:“主子,知含没事……”话音刚落,知含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竹寒上前接住知含如秋叶般倒下的身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竹寒把知含放到地上后,开始在自己身上找药:“该死!”
竹寒搜遍全身也只找到了几根自保用的银针,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她在害怕,害怕这个整个王府中唯一一个在乎她的人撒手人寰。她的脸上布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知含救回来,但她知道,在这她绝对救不回来。
竹寒站了起来,她需要帮助,但她不会向南宫曲求助。
竹寒很快走到那个紫衣男子身边,重重的跪了下来:“求求你,救救她!”
紫衣男子听着女子几不可闻的祈求,女子纤细瘦弱的手,抓着男子的衣襟,手背上的青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无法拒绝,如果不是因为今日可以见到她,他是绝不会来的。
笙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紫衣男子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问候着,可就是说不出口。
好不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不好,她一点都不好,她被质疑,她孤立无援,她喜欢的的人厌恶她,怎么可能好呢?
紫衣男子的心很痛,很痛,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你可以想象一个人拿着刀子在你的脸上慢慢地,一刀一刀地,画画吗?恩,此事紫衣男子的心就是这种感觉。
竹寒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这个素未谋面的紫衣男子求救,她只是隐约觉得,这个男子一定会帮助她。
她猜的没错。
那个男子把她扶了起来,走到南宫曲面前,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九弟,告歉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将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抱了起来。
竹寒一直在前面带路,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竹音阁。
刚进竹音阁,男子就抱着知含往仆人的住处走,却听竹寒叫唤道:“劳烦把知含抱到我的床榻上。”
男子反应极快,竹寒话音刚落,知含就被稳稳当当的放在了竹寒的床榻上,竹寒翻箱倒柜的找麻布为知含包扎伤口。
“公子请回吧!多谢了。”竹寒的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水,却还是镇定的请紫衣男子出去。
“我去外间等你。”紫衣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出去,安安分分的坐在大厅里等着。
他知道竹寒请他走其实并无恶意,那位婢子的伤那么重,竹寒一定会为她脱衣疗伤,他一个男子在那里,定是不妥。
竹寒的神经紧绷着,生怕自己一个失误就会害了知含,冷静,冷静!
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
这样重复几次后,竹寒就镇定了下来,手也不抖了,给知含的伤口上药,铺上麻布。
提到胸腔里的一口气,算是彻底放了回去。
没事了,没事了。
竹寒这样想着,突然就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