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诚不欺我，你确实是个天赋出众的孩子。”
老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顾清越经历了非人般炼狱的训练。
每天超强度超负荷，疯狂压榨到耗尽最后一丝体力。
虎口的血泡磨烂变成薄茧。
每日早晚各一次真人对战，分别同家仆阿助和老者对打。
起初顾清越的身上几乎每天都会暴增众多的伤口，摔打出青紫算是轻的。
为了有实战的效果，老者从基础训练结束后便把木刀换成了未开刃的真刀。
所谓未开刃，真伤到，还是惨烈的很，死不了而已。
两位陪练，对战时招招狠厉，根本不存在什么手下留情。
随着时间推移，顾清越能接下的招数越来越多，反击的成功率也越来越高，至于身上的伤……看起来增加的少了些，但也未必真就没有。
毕竟浑身没几块干净完整的皮肤，真要多几道伤，只怕连顾清越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岚山的日子除去流汗流血，大约算得上惬意。
比起前世颠沛流离，同样是流血流汗，不同的是静谧处境和安然心境。
每晚吃过晚饭后，阿助都会善意的提醒顾清越泡个温泉，舒展经络。
房间的大露台设计了一个温泉池，鱼跃架空在山涧旁。
这个时节夜风凉骨，泡着温泉纾解一天积累下来的疲乏，眺望枫林簌簌，山溪淙泷，好不畅怀。
沉浸在剑道里，时间像是被穿越加速一般。
汗水滑过眼角，在睫毛上坠出晶莹，呼吸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朵盐渍花。
这一天顾清越的所有训练结束了。
一个月三周零六天。
傍晚对阵，史无前例的一战二。
老者和阿助无声无言，甚至眼神交错间的默契合作，攻击如天罗地网铺天盖地。
让原本习惯单一对打能压制住二人的顾清越，再次回味了一把刚来那会的挫败感。
对阵到最后，顾清越弃守唯攻，以进敌进，在阿助的剑被削飞的同时，斜下力砍逼退老者半步，飞身截接阿助的刀，旋风般卷过阿助攻向老者，一招制服。
“二刀流？”老者略显诧异。
顾清越狡黠一笑，收刀入鞘，把阿助的刀递还。
“没有，实在是逼急了，突发奇想。”
老者看了看阿助，阿助眨了眨眼，两人登时哈哈大笑，连连称好。
晚饭的时候，因为是最后一天，吃饭的地点改到了半露天的廊边。
就着月色凉凉，面前是深山幽谷汇流入海的枯山水景观，手边清酒濯濯，老中青三代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阿德诚不欺我，说你天赋出众亦是谦辞。”
这次老者用的母语，比起之前有些语调怪异的中国话，个中感慨称奇皆从语气调论中传达了出来。
“老先生谬赞。”顾清越抿一口清酒，淡声回道。
听到顾清越说日语，老者眼睛一亮，恍然对阿助笑道：“这孩子果然是个百年不遇的奇才。不仅剑道天赋卓越，两个月了，我竟然现在才知道她会说我们的语言。”
阿助亦是惊艳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