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得不承认,这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原则,是另一种逃避。
可她,别无他法。
至少,目前为止。
“成功了,虽不是我亲手手刃,但也无憾。”老者不无苦涩的打趣道。
阿助望了望他侍奉多年的老主人,沧桑苦难万般尽,孤苦伶仃半世人。
当年青俊有为的少年郎,也终将归于尘土。
“阿德先生做出的是最好的选择。”他忍不住出声宽慰老人。
老者微微颔首,一声叹息带出两字“是啊”。
“到底是怎么个大仇得报呢?”顾清越不禁追问。
阿助见老者沉浸往昔,出声替他回答道:“战争年代的仇怨,和平年代再如何,也不能彻底的血债血偿。但是阿德先生用其他的方式,做到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先是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让当初参与杀人的主犯们全部伏法死刑。随后是泡沫经济房产危机,仇家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紧接着,每一个人,是的,是每一个,最终的结局全都遭到了该有的报应惩罚。”
“一个都没有少……一个没……”有混浊的泪水在老者的眼眶中打转。
他突然释怀地对顾清越笑道:“阿德是神明降到凡间的使者,给这破败的世间,带来正义和制裁。”
这之后三人无话,静默的消融凉风夏夜,清月寒酒。
这一晚,顾清越重生以来第一次失眠。
相对于失眠,她更意外的其实是这两个月每晚的酣睡。
除去蒋家老宅和前世与陆一凡的家之外,她从未在任何一个国度任何一片土地上安心睡着过。
本能的危机意识也好,天生矫情的认床症也好,岚山的这间卧室,是第一个例外。
突然失眠反倒让她放下心来。
深夜的岚山宅院是寒气侵人的,躺在榻榻米上的顾清越,用被褥把自己卷成一个蚕蛹,天马行空胡乱的想着事情。
她想这两个月能睡着,一定是白天训练太累,晚上睡前又泡了温泉,加上重生后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再四处逃命,所以莫名其妙的失眠也没了。
至于今晚辗转反侧睡不着,必然是想家的缘故……明天就能回到国内,回到老宅,回到奶奶……和凡哥的身边。
想着思慕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悠长。
最后一晚,归根结底也还是没有失眠。
这一世,注定从开始便不再相同。
清晨生物钟准时醒来,神清气爽伸个懒腰后,顾清越固定去了道场完成日常训练。
直到阿助来房间喊她吃早饭没见到人,找了一圈,才在老主人的提醒下在道场找到一头薄汗的顾清越。
“看来你早晚会打破阿德的不败神话,”刚从庭院里修剪完花草的老者,对从道场走出来的顾清越不吝赞扬,“老张这下又要多一张王牌咯。”
接过阿助递来的毛巾,顾清越擦了擦脖颈上的汗,顺嘴问道:“先生一直叫奶奶为阿德,是不是……您不知道奶奶的名字?”
老者哈哈大笑,指着顾清越对阿助说:“你说,她这算是聪明还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