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回到家的时候,月儿听到动静噔噔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背着什么东西。
李灼把柴放到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月儿转着圈,让杨风姿看他身后的大兔子。
月儿看见李灼出来,踮着脚尖来到她面前,仰着脑袋又转悠了一圈。
李灼故意装出一脸惊奇,然后开口问:“月儿这是大兔子吗?”
月儿点点头,显摆似的脱下来举起来给李灼看。
“还可以放东西,是月儿的包包。”
李灼眼睛微微一亮,不由赞叹道:“这是阿父想的吗?阿父真聪明啊。”
月儿摇了摇小脑袋,十分认真的指着哥哥,“是哥哥想出来的。”
被指名的杨风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上午李灼出去蹲雪人的时候,月儿突然说,想要一直可以背着的大兔子。
杨风姿想象了一下,背着兔子的月儿,觉得十分可爱。他不由得又想到,兔子既然可以背着,岂不是跟背着包裹一样。于是就想着在兔子身上,可以弄出个口袋,不仅可以背着还能装东西。
成品就是一只雪白的大兔子,大大的脑袋,白色的大耳朵,肉粉色的脸颊跟鼻子,再配上大大萌萌的黑眼睛。
然后在布偶的后背上,加了两个白色加粗的背带,就可以直接背起来了。
杨风姿又做了一件简单的衣服,给兔子穿上,兔子衣服前面有个大大的口袋,可以用来放一些东西。
其实这个口袋很小也不实用,杨风姿还想了很多办法,可以把布偶改成背包。
“嗯,想法很错。你们还可以,做成手套或者兔子的暖手捂。”说着李灼就往屋子里走。
进了屋里,她就把自己说的两样东西的大概样子,在白纸上勾勒出来。
之后他还解释了,什么是暖手捂。其实在这里的北方,也有类似暖手捂的东西,好像叫做暖袖吧?
不过这些都是大户人家用的,要是做的话,除了这些猎奇可爱的,还可以做一些传统的。
李灼边说边动手继续画,她在纸上勾勒出几张复古的花样。
“这几个花样可以绣在布上,然后再做成暖袖。如果有不错的皮毛,也可以做成皮质的。那样更加美观大气。当然这些花样,你也可以绣在衣服之物上。”李灼只是一语带过,可是杨风姿却用这些花样,再脑海中里绘制出一幅幅不一样的画面来。
李灼画的花样大多是,以前看电视剧时,不经意记下来的一些样式。当然这些大多数是这里没有的,毕竟夹杂着一些现代人的审美观在内。
而李灼本人,不喜欢那些太复杂的,喜欢那些既简单又大气的花样。
李灼认真的画着,杨风姿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脸上。这人认真的时候,就会忽略掉周围的一切。她的眼神,这这种时候也特别的认真。
“怎么了?”见杨风姿一直不回话,李灼疑惑的回头看去,就看见他正呆呆地看着自己。李灼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脸上不小心沾上了什么吗?
杨风姿眨动了一下眼睛,忙垂下眼帘,心里不由得埋怨自己,怎么就看着她痴了呢
李灼见他两颊染上绯红,顿时明白了什么,狭长的眼睛微微一弯,仿若夜晚的新月。她特意朝着杨风姿靠近一些,低头附耳问:“难道我就比这些画,还要好看?”
本来就懊恼不已的人,此刻听到她调笑的话,顿时慌乱的抬头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想要逃走。人刚转身还没有来得及走,就被身后的人轻轻一拉,给拽进了怀里搂住了。
杨风姿忙看了一眼房门,生怕这个时候阿父与月儿会过来,这大白天的如果被看见,那还不直接把人羞死了。
李灼也就跟他闹着玩,其实她现在也就一纸老虎看着凶猛,其实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她轻声笑着,在杨风姿的耳垂上轻轻的亲了一口,看到怀里的人真的羞愤极了,她这才松开手连忙告饶。
两个人在房里闲聊了一会儿,杨风姿就拿着李灼画的新花样,去了杨阿父的房里做绣活去了。
李灼闲来无事,拿出纸笔练了一会儿毛笔字,然后就到院子里去修整木栅栏。等她再次回屋的时候,杨风姿正拿着一个暖袖走出来。刚好看见李灼,就让她看一下把把关。
其实暖袖做起来很简单,甚至比做布偶都要简单一些,杨风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出来了两个兔子的暖袖。
月儿也举着一个帕子,他手里的帕子的一角,绣着一只走形的鸭子?李灼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心想也许是鸡?
似乎看出李灼的疑惑,杨风姿忍不住解释道:“那是月儿绣的鸳鸯。”
李灼昧着良心夸奖了月儿一句,然后就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她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笑出来。
但是为了不打击月儿的上进心,她还是满脸僵硬的走回了屋。
晚上杨风姿与杨阿父做晚饭的时候,杨风姿突然脸色惨白的,被杨阿父扶回了房间。李灼一脸的不明所以,刚刚还一脸精神奕奕的人,怎么一转眼间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李灼刚要上前帮忙,就被杨阿父请出了房,李灼看着面前突然关上的房门,更加的丈二摸不着头了。
李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有点不安,难道杨风姿突然引发了什么疾病?越是这样想着,就越觉得心里没底。她忍不住拍了拍房门问;“阿父,阿姿他怎么了?”
房里的杨阿父道:“没事,没事。”
李灼皱眉,这还叫没事?杨风姿的脸色都白成纸了。点儿也没有担心的样子,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却没有问出来。
她转身去了里屋,就看见杨风姿正躺在床上。
“到底怎么了”李灼说着,往炭盆多加一些碳,这才缓步走到床前。
杨风姿脸色依旧苍白,微微皱着秀气的眉头,“没事。”
李灼有点不悦,“还说没事,你的样子分明是有事?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你去看大夫去。”
见李灼似乎动了气,杨风姿忙道:“只是有点肚子疼,捱过去就好了。”
李灼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口气放软了一些。
“怎么好端端的会肚子疼?”说着挪了一下位置,就想拉开棉被摸摸他的肚子。李灼满心担忧着,以为杨风姿是吃坏了肚子。
而这时出去的杨阿父,又反身折了回来。他端了热水,就看见李灼的动作,立刻道:“阿灼,不可,不可。”
听到杨阿父的话,李灼的动作一顿,一脸不解的回头看过去。
杨阿父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杨风姿,“真是的,这孩子就是脸皮薄。他是来葵水了,大女人的不能沾惹这些晦气的东西。”
李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心里却如同五雷轰顶。他,他一个男的,来,来葵水?那,那就是月事了?
见李灼脸部不自然的抽搐,杨风姿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如今肚子绞痛,因为突然来了葵水,心里本来就很烦躁。如今看到李灼这样的反应,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他伸手推了李灼一把,“你出去吧!”
愣神之中的李灼,这才回过神来。
月事这东西,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都快忘记了。想不到折磨她二十多年的东西,如今突然转到了男子身上,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夫郎,李灼心里一阵的心疼。
李灼以前来月事虽然不疼,但是心情会很差。而她见识过自己的大学同学,被痛经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样子。那个女生每次来大姨妈,就跟上了一次修罗场一样。每次都是大把大把的吃止痛片,有的时候痛的在地上打滚,李灼看的心惊胆战的。
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来大姨妈的痛感也是不同的。有的人毫无感觉,有的人却死去活来。一想到,杨风姿可能正经历可怕的折磨,李灼突然想代替他承受。
“阿父你跟月儿先吃饭,阿姿这里就交给我吧。”
李灼的话,让两个男子一愣。女人都是很忌讳男人来月事的,原主就因为杨风姿来月事,不能行房事而打过他。
可是李灼不仅不在意,还要留下来照顾他。杨风姿忙转开头,之前的委屈一下子就没了。
哪怕此时身上遭受着疼痛,可是他却还是想勾起嘴角。
杨阿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也没有说出来。这人是真的疼爱他的儿子,身为长辈他总不能说,不要这么疼爱自己儿子吧?不过她既然宠着,那就让她宠着好了。有人宠着,总比无人问津的好。
等到杨阿父转身离开,李灼笑着贴在杨风姿的耳边,“这下子,开心了吧?”
被点破小心思的人,对着她瞪了一眼,可是眼里哪里有怒气,反而是融不开的蜜意。
李灼趁机亲了亲他的额头,哄小孩子似的说:“我去给你弄点喝的,放心很快就不疼了。”
李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原主的记忆里杨风姿,并没有经常痛经过。
痛经分很多种,有的是胎里带的;有的是后天没注意留得病根;也有的是月事快来的时候,受了凉导致的。
这一段时间他们只顾着逃难,杨风姿因为身体差,一直没有来月事。这样长时间的挨饿受冻,应该就是导致此次这么痛苦的原因。仔细想想受凉带来的痛经,反而比较好应对。
李灼飞快的再弄来了一个碳盘,本来就不冷的屋里更加暖烘烘的。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玻璃瓶装的糖果,把里面的糖果倒在了一边,然后撕掉瓶子上的包装。
杨风姿偏头看着她忙碌,等李灼再次转回来,已经拿着灌了热水的瓶子回来了。她在瓶子外面裹上一层棉布,然后在两端打了结,省的瓶子从布里掉出来。
“来,把它捂在肚子上。”李灼把瓶子递给杨风姿,杨风姿十分乖巧的照做了。当他把有点烫的瓶子,贴着月事带放到肚子上,顿时舒服的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身上突然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