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东媚惊呆了。
夏侯哥哥喜欢男人?还是被压的那一个——
身子一抖淳于东媚不相信,怒瞪向她,“你胡说八道!夏侯哥哥才不会……才不会……”
她气红了脸。
白落幽耸了耸肩膀,“信不信随你,你也不想想,他一个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为什么后院还没个女人?”
斜望向淳于东媚,见她脸色时红时白,白落幽恶劣勾唇。
“你这等大美人,他不也不动心。”
唰地一下,淳于东媚脸色煞白,已经陷入深深怀疑中。
啊,爽了。
白落幽舒心地吐出口气,脸上挂起了满足的笑容。
蓦然间,马车突然停下。
停得太过迅猛,以至于淳于东媚没有坐稳,整个人向她扑来。
她这腰还疼得厉害,可不愿意接。
灵巧的往旁边一躲——
“啊!”
啪的一下,淳于东媚的脸就撞到车壁。
白落幽拍了拍胸口,得亏她躲得快,不然这腰又得疼上几天了。
马车一下恢复平静,淳于东媚捂着脸气呼呼地瞪着她,“你你大胆!你方才为何不扶着本公主!”
她微微一笑,“公主娇躯金贵,不敢轻碰。”
淳于东媚气极,说不过她,只能将这气撒在车夫身上。
“你们干什么吃的?驾车都不会?!”
车夫身子一颤,连忙回禀,“回公主,是九殿下班师回朝,路上行人诸多,奴才不小心才……”
淳于长宁?
“狡辩,废物!”淳于东媚依旧咒骂着。
看向窗外,只见街边站满了人,宁国的士兵护着一人走在街上,浩浩荡荡,只可惜毫无气势。
宁国的百姓手上不是挎着篮子,就是手中拿着臭鸡蛋,对着骑在马上的人一边砸一边咒骂着。
白落幽看得乐的自在,望着那狼狈不堪的人,笑得很是愉悦。
她隐约听说,南国带兵夺下了宁国一城,使得宁国狼狈而归,不得不派出使者前去讨饶,也不知宁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南国才收兵不打。
过了许久,淳于长宁和他的军队浩浩汤汤地离开了她的视线,街边围的满满的人也渐渐的离开了。
淳于东媚依旧在气呼呼地咒骂着,等到她停了下来,白落幽方才问她。
“公主和这位九殿下熟吗?”
对于这位淳于长宁,她可气得牙痒痒。
敢坑她?有本事别落到她手上。
淳于东媚闻言一脸嫌弃,还十分不优雅得呸了下口水,“他一个贱婢所生之子,怎配与本宫相熟!”
果然,淳于长宁在宁国过的日子并不好。
回想当初心软救下他几回,白落幽就恨不得剁了自己,当初要是不多管闲事,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情形,说来,落到现在这个情况也是她自找的。
马车停在了距离皇宫较近的一处,正在施工的道观前。
“公主,到了。”
白落幽率先出去,左右张望一眼,这地处虽然偏僻,但却有不少的人来往进出,看一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非富即贵,估计都是来求道的。
她刚想下去,就感觉后面有一股风。
反应使然,她想也不想,就往旁边一躲,跳下了马车。
以至于……
“下去——啊!”
淳于东媚想要扫过来的腿重重地踹在了车壁上,她发出了一声惨叫。
捂着腿疼得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还想要使阴招,可惜这小丫头小看她了。
白落幽慢悠悠的拍了拍裙摆,无辜的挑着眉头问,“呀,公主这是怎么了?脚抽筋了?”
淳于东媚气的不行,一边忍着疼,一边瞪着她,“你……哼!”
大抵也知道自己是使坏不成反而自作自受了,没敢与她争吵,她指着门口,气呼呼地说,“反正就在里面,你自己找,找到了再滚出来,本公主要亲自把你赶出盛京。”
没等淳于东媚把她话说完,她就已经转身进去了。
没人带路,淳于东媚是纯属让她自己去找。
她扮作要去道观上香的人,进去之后悄悄地牵到了后院,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只是没想到这道观实在是太大了,任凭她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人。
白落幽不由心急,走在廊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立马跳上梁上。
两个道士结伴而行,一人手中抛着银两,嫌弃自语,“啧啧,就这点香火钱,那老太婆还想求她儿子高中榜首,简直在痴人说梦。”
另一人贱笑,“据说那瘸子废物勾搭上了位贵妇人,赚了不少的银钱,不若……”
“嘿嘿。”
看着二人离去,她琢磨着,摸出了身上不多的毒药。
要不然抓一个来,好声好气地问一问?
眉头一挑,她悄悄地跟上了两个人,正想要动手时,却没成想,恰好看到淳于长宁从对面走廊路过。
还好她收手快,不然差点就暴露了。
白落幽稍稍避开,看了看淳于长宁的方向,想起这厮武功不错,暂且不可招惹,等日后有机会,她再好好教训教训他。
现在先找人问一问夏侯礼那贱人,到底把她的孩子藏哪了。
这两个道士走得快,直到她找到两人时,二人居然在痛殴另一个道士。
二人似乎要抢夺另一个人的钱囊,那人死活不给,抱着钱囊卷缩在地,另外二人凶恶无比,对此又打又踹,嘴上还咒骂着。
“给我!松手你这废物!”
被打的道士苦着哀求说,“……不,不行,我娘快要病死了,这些钱我要拿去买药的……唔!”
“管你娘怎么死,给老子放开,不然今日就踹死你!”
越踹越狠,还狠狠的踹了一下道士的脑袋,瞬间破了血。
另一人慌了,连忙阻拦,“别打了,他师父是国师,小心打死了国师来寻仇。”
“切,国师的徒弟满道观都是,怎会在意一个瘸子废物。”
这两人还真不是个东西。
白落幽悄悄走到二人身后,二人也不曾发觉她捡起地上的棍子,对着两人的后脑勺,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挥了挥,等到二人似乎察觉到身后不对劲,她就已经敲了下去。
二人发出两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也得亏她稍微收了点力气,不然就把他们两个给敲死了。
被打的小道士卷缩着,晕晕乎乎的抱着钱囊,嘴上还喃喃着。
“别……别抢我娘的……的救命……钱。”
“喂,小道士。”白落幽蹲下,用手点了点小道士的肩膀。
叫他许久没反应,她不耐烦的拉起他,“行了,没人打你了,起来。”
小道士坐了起来,额头流淌的血滑落到清秀的面容上,他有了揉眼睛,看到倒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再看上白落幽时,眼瞳骤然一缩呆愣于原地。
想他也是个有孝心的人,白落幽随手取出纱布扔到他手里,顺道摸了摸袖子里的毒药。
“自己包扎。”
他要是敢开口尖叫,他就不用活了。
小道士反应过来,面颊一红,忙不迭用纱布给自己包扎。
包扎好后,偷偷看她一眼,用着细如蚊鸣的声音道谢,“谢姑娘救命!”
话音刚落下,脖子就横了根簪子,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话的话,我就不杀你。”
小道士的脸又红了,他低下了头,“是。”
这人怎么这么爱脸红?被打也红,被吓也红。
白落幽回想刚刚两个道士的话,她问他,“你和夏侯礼是师徒?”
小道士点头,乖乖坐着,“嗯,不过拜师后一年至今,师父从未见过我。”
白落幽又问,声音稍微急切了一些,“我问你,道观里是不是藏这个婴儿?”
“啊?”
小道士呆呆的望着她,良久,还是那呆的跟呆头鹅一样的表情。
白落幽也跟着皱眉,因为有些失望,喃喃自语着,“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