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面前,白落幽面无表情地叫他,“醒醒,醒醒,醉了吗?”
没反应。
“喂。”
用手指头戳了戳肩膀,还是没反应。
啧。
摩拳擦掌,白落幽将酒杯放下,掐着这张染着红晕的俊秀脸庞,她微微一笑。
然后一巴掌下去。
“啪!”
清脆的声音一响,眼见夏侯礼还没醒,她正想再请他吃第二个嘴巴子,夏侯礼就幽幽地睁开了眼。
“有……嗝~”双眼朦胧含着醉意,身子摇摇晃晃的,见了她还歪脑袋,“什么事~”
啊,看着真想再揍一拳。
不过正事要紧,等她找到了孩子,她一定要把揍的连他爹他妈都不认得。
凑近到他的耳边,用着低沉的声音,她微笑着问他,“你把我孩子关哪了?在道观哪里?”
她在酒里下了药,这样可以加速让他醉酒,还可以让他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受了蛊惑,她问什么就会答什么。
夏侯礼晃了晃身子,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醉醺醺的要开口,“在……在……嗝~”
但没想到——
说道关键时刻,这混蛋直接趴到了桌上,打上了呼噜。
“草!”
白落幽气得牙痒痒,立马摩拳擦掌要给他来几个爱的巴掌。
抓起了他的衣领,巴掌已经掀到了半空中,可偏偏此时门外冲进来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凝视着她半饷,默默上前把她的手给拉开,顺道把夏侯礼带走了。白落幽气急,脸色黑得不得了,这混蛋,真想要了他的狗命,偏偏她打不过这黑衣人,要不然的话,早早把他弄死了。
一次不成只能等第二次,她看着她剩不多的药,长叹一口气。
翌日。
别看他一个国师整天悠哉悠哉的,但也有事可做,比如给老皇帝炼丹药。他伸着懒腰,挂着慵懒而又随意的笑容,正要进丹房。
侍卫前来禀报,“国师大人,太子殿下约了您在春宵楼一见。”
“居然还没死心。”
夏侯礼本想拒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得诡异。
没想到他不仅搞基,还喜欢逛青楼,下面肯定脏死了。
白落幽双手环胸,躲在一处小巷子后面,看着夏侯礼在一群女人的簇拥之下进入了青楼。
她黑着脸跟了上去,这一进去就有老鸨过来阻拦。
“我们这儿不招待女客,姑娘请回……”
掏出从夏侯礼那偷来的一百两银子塞到了老鸨怀里。
老鸨脸色一变,热情而又殷勤,“客人里边请。”
收起了银两,跟跟鼻涕虫似的粘上了她,“客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儿啊,都有。”
又塞了一百两银子过去。
白落幽回头阴森望她,“别烦我。”
“好嘞,您随意。”
她跟踪着夏侯礼,跟着他上了四楼的厢房。
白落幽突然新生一个主意,既然这么好色,那就用美人计吧。
窈窕性感的美人正走向这间房,白落幽看了看美人拉住了她的手,“小美人稍等,帮我个忙。”
美人脸色倨傲,就要嫌弃的甩开她的手,直到手里被塞了一千两银子,立马笑逐颜开,笑得跟朵花似的。
她打算用美人计,但不打算让自己变美人。
在美人进屋的时候,她悄悄地进去了,顺便爬上了房顶,就在房梁处坐着,看着美人一步步给夏侯礼灌酒诱惑。
不得不说,美人计不愧是美人计,看着白落幽都觉得心痒痒的,只恨她不是男人。
“国师大人好生厉害啊~”
夏侯礼背靠着床,怀里抱着春宵楼的花魁,二人救差点在床上关起了被浪春宵,他拿着骨扇挑起花魁的下巴,风流成性。
“美人嘴甜,想要什么,在下都允了你。”
真是猥琐。
美人红了脸,“那……国师大人娶了奴家如何?”
当然,她不是真的被诱惑了,她还是很有原则的,收了钱就要办事。
默默的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瓶,凑到了夏侯礼的身边,在夏侯礼的后背晃了晃。
美人柔柔,呵气如兰,“不过奴家听闻,国师大人府上虽无正妻,但有子嗣。”
夏侯礼笑得依旧猥琐,“有,姑娘说有就有。”
居然还占了美人一个便宜,亲了她一口。
看到花魁受了如此羞辱,白落幽决定,等回去了再偷他个十万八千两银子,把这银子送给花魁当做歉礼了。
美人倒是不在意,毕竟夏侯礼长得也不差,夏侯礼可是宁国的第一美人,但可惜……再漂亮也没有金钱来得让美人觉得漂亮。
她幽幽问道:“那子嗣在哪?国师大人藏哪儿了?”
“藏在……”
夏侯礼如同被诱惑了一般,凑近到美人的唇边,声音渐渐响起。
“你猜。”
“啪!”
这是白落幽掰掉了房梁上一块木头的声音。
夏侯礼疑惑抬头,视线丝毫没有受蛊惑,清明之中又含着一丝笑意。
他一脸无辜疑惑,“什么声音?”
美人尴尬,“咳,闹猫了。”
美人垂眸看着手里的药瓶,她不由怀疑起来,这药到底像不像刚刚那漂亮女子说的,真的有用?
正怀疑的时候,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砰!”
不。
是踹开的。
来人一袭明艳的鹅黄色衣裳,娇面玉容,不过这姿容却是怒气满满,手里拿着一把剑,后面摔着的老鸨狼狈而逃。
“夏侯哥哥!!”
她冲进来看到夏侯礼和花魁的暧昧姿势,火气更大了,又气又恼,委屈而又愤怒地瞪着夏侯礼,“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为何还要跑到青楼里来,还,还抱其他女人。”
夏侯礼脸色僵住。
花魁也受惊般微微捂嘴,“国师大人喜欢……男人?”
眉头一挑,在看向夏侯礼时花魁总算理解了,为什么那药的效果不大,原来国师大人居然喜欢男人。
夏侯礼一张俊脸扭曲起来,正想要跟花魁解释,淳于东媚已经冲了上来,抓住花魁的手臂将其粗鲁地拉到地上,“你闭嘴!你滚出去!再让本公主看到你,本公主扒了你的狐狸毛!”
花魁受了惊,微微抬头看了房梁一眼,露出无奈的表情。
不是她不办事,是有人打扰,所以这钱——
不退可以吧?
花魁还没有得到白落幽的回答,就已经被赶了出去。
白落幽倒是悠哉的坐在房梁上看戏起来,她算是知道了,夏侯礼恐怕早就——
啧。
夏侯礼头疼,单腿屈膝而坐,支肘笑望淳于东媚,“你怎么又来了?谁告诉你的?”
笑容很是勉强。
淳于东媚委屈地红了眼,她是从太子哥哥那里收到的消息,一得知夏侯礼要招妓,立马直接就冲了过来。
“夏侯哥哥!”
她冲到夏侯礼面前,气呼呼地,“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了,我……我就告诉父皇,你炼的丹药是假的,是五石唔唔。”
话还没说完,夏侯礼突然就用扇子抵住了淳于东媚的唇,令她瞬间无法发声。
五石?五石散?
白落幽眉头一挑,双手环臂。
好家伙,居然还敢给老皇帝下毒品。
夏侯礼一拉,淳于东媚就倒在了床榻之上,二人姿势暧昧,他更是凑了过去用着那慵懒而又隐含凌厉的声音,告诉淳于东媚,“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许乱说,不然……”
他轻抚着淳于东媚的脖子,“小心脑袋不保。”
“你!”淳于东媚面颊滚烫,随即又满是委屈,“你在威胁本公主?”
她如此心心念念着他,即便知道他要害她父王,她也从未揭穿过他,可没想到他竟然——
夏侯礼收起了笑,“不敢。”
他下了床,桃花眼微微上挑,想要将房梁上的人揪下来,可偏偏在此时,他发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唔。”
浑身发烫,腹下有异样。
这是……
他脸色一变,连忙向门口冲去。
“把门锁了!”
淳于东媚幽幽声音一响,微微敞开的门猛地被关上了,还隐约想起了锁链锁门的声音。
草!他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