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鸿熙早已察觉,当即从容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长蛇大张的巨口!
长蛇猛地一扭,蛇头避开剑尖,几道无形的风刃瞬间从蛇口喷吐而出,直冲他而来。
樊鸿熙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波动,手中长剑一转,唰唰几下击碎了风刃,而长蛇也顺利从树上滑下来,张开巨口弹射而来。
樊鸿熙身形一变,体内那丝灵力鼓荡起来,在他的剑锋之处凝聚出一道金光,凌厉地往长蛇直刺而去!
剑锋急速,那长蛇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转瞬便在樊鸿熙的长剑下绽开无数血花。见势不妙,那长蛇嘶叫一声,扭头试图逃跑。
原本看着樊鸿熙的陶煜突然扭头盯着一个方向,尖利的竖瞳微微眯起。
樊鸿熙注视着飞快向着落叶深处游去的长蛇,手中长剑遥遥往长蛇“唰”地一刺,剑上的金光猛地脱离长剑向着长蛇刺去,一下便贯穿了长蛇的脑袋!
无数金红的落叶被劲风激起,悠悠扬起,又四散落下,徒留长蛇瘫软在地,彻底死亡。
“喵——!”
樊鸿熙正想去把盖着几片落叶的长蛇尸体收起来,突然听到了陶煜厉声叫了一声。
崽子,有人来了!
樊鸿熙身形一顿,双目微微睁大,瞬间转身挥剑,劈碎了一道直冲他而来的黑光!
见状,陶煜紧绷起来的身体微微放松,往男子来的方向瞥了一眼,想了想,最后还是站在了原地没动,只是盯着樊鸿熙那边。
劈碎了黑光,樊鸿熙这才看到一个浑身伤痕,面容阴柔扭曲的男子弓着背站在不远处,双手成爪,乌黑的雾气在他双手上凝聚不散,乌黑尖锐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黑光。
樊鸿熙的心微微一沉,这是个筑基期以上的修士!
见偷袭不成,男子手指微弯,冷笑一声:“呵呵呵……哪来一个俊俏的后生,若不是时间紧迫,我还真想和你玩玩……但是现在你还是乖乖把灵力都交出来吧!”
说完,他面容一厉,当即举起双爪猛地朝樊鸿熙扑来!
樊鸿熙面色沉凝,挥剑挡住直冲他丹田而来的尖锐手爪,脚步一点迅速后退,手中长剑附上了一层寒霜,连连急速舞动,稳稳地把男子抓来的手爪通通挡住。
只是到底境界差距在那,况且男子的爪功也有些出神入化,特别是他不知修习了什么身法,身形如影子般连连闪动,极为鬼魅,逼得樊鸿熙只能挥剑抵挡,却不能反击,更加无法逃跑。
男子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有点灵力,最多只有炼气期的俊俏少年居然这么难对付。如今他身后有追兵,不得不速战速决,只能不顾受伤强行运气,浓黑的雾气翻滚,挥动的爪影瞬间更为凌厉!
樊鸿熙眉头一皱,明显感觉到男子攻击的压迫感更强了,几个躲闪不及,身上的衣服便被尖锐黑爪抓破,露出渗出鲜血的皮肉来。
陶煜身上泛起丝丝缕缕疼意,瞥向那男子的目光里渐渐泛起一丝凶意。
如今樊鸿熙抵挡得吃力,再这么下去,他恐怕就支撑不住了。想着,樊鸿熙猛地运起体内灵力,生疏地借助在体内自在流动的外界灵力,手中长剑猛地一划,无数冰寒之气猛地凝聚在樊鸿熙身边,不断萦绕!
男子一怔,措手不及地被寒气一冰,双手当即裹上了一层冰冷的白霜。
陶煜有些惊讶地瞪圆眼睛,而樊鸿熙趁机后退,与男子拉开一段距离。
崽子竟然能自发引动周身的灵力了?果然压力也是动力。
“雕虫小技!”男子冷笑一声,双手猛地一拧,手上的寒霜当即被冲开,双爪上黑光凝聚,隐隐的紫黑色巨大手印虚影在他手上凝聚,无声无息的威压不断蔓延,从他双手高举,厉喝着交叉挥来!
浑身寒气萦绕的樊鸿熙眸光沉静,左手捏起剑诀,长剑一挥直指男子。
男子原本势在必得的狰狞笑容猛地一僵,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下一瞬,樊鸿熙骤然飞身而上,整个人如同化作了流光,几乎与手中亮着明亮蓝光的长剑融为一体,直面迎向挥来的巨大紫色手印!
“唰唰唰”数声,无数剑光急闪,明亮的剑尖狠狠地和紫黑色手印相击!
“轰”的一下气浪翻滚,狠狠地撞击在周围的树干上,无数金红的落叶纷纷扬扬地狂乱落下,砸了树下的陶煜一头一脸。
陶煜扒开脑袋上的落叶,就看见那道剑影如冰蓝色的蛟龙一般,直直地撞碎了那紫黑的手印,在男子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伤痕!
男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炼气期的小儿伤到,阴柔的脸猛地涨红,扭曲了起来,狰狞的怒吼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发出了这一剑招,樊鸿熙明显消耗巨大,脸色白了不少。听到这句话,他反而淡淡地笑了,轻声说:“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樊鸿熙话音一落,一声清越的啼鸣骤然响起,一道女声自高空喝到:“宵小,哪里跑!”
男子脸色大变,当即闪身而过,朝着远处逃窜!
樊鸿熙迅速退后,收起剑快步抄起树下的陶煜躲开,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带着好几个炼气期修士,身穿紫裙的清丽女子盘腿坐于一只白羽鹤上,腿上摆放着一架精致华美的古筝。她冷冷地看着化作黑影逃跑的男子,当空朝着黑影抛出一块圆盘。
“结阵!”
跟着紫裙女子的五名炼气期修士当即从各自的坐骑上站起,把手中长剑往圆盘掷出,双手掐诀,那五柄长剑顿时悬停在圆盘周围,形成了一个规整五角。一道明亮的白光骤然从圆盘震出,连接起那五把长剑,在空中缓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复杂阵盘,直指那化作黑影的男子!
“啊啊啊啊——岚剑阁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杂碎!你们不得好死!”被大阵牢牢笼罩住的男子现出身形来,疯狂地嘶吼道。
白羽鹤上的女子神色不动,纤长的手指在古筝上拨弄了起来,一声声悠长的乐声中,无形的音波攻向动弹不得的男子,把他轰地吐出一大口血。
待得大阵结成,女子轻叱一声,抬起双手迅速结阵,灵力翻滚着化作一道白光,飞速涌入大阵中心的圆盘里。
大阵光芒大亮,旋转起来,五把悬停在半空中的长剑骤然化作流光,狠狠地朝那动弹不得的男子刺去,瞬间就把他生生贯穿,化作一具疯狂飙血的尸体。
樊鸿熙抬手挡住陶煜的脑袋,平静地收回视线,这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痒痒的。他低头一看,发现陶煜正扒着他的衣领,细细地舔着伤口里滚出的血液。
啧啧,虽然血液很是美味,但这崽子能不能少受些伤?不知道他这么舔有点麻烦吗?
樊鸿熙心下微暖,嘴角轻轻勾起,抬手轻轻摸了摸陶煜的脑袋。
高空中的清丽女子一招手收回了圆盘,然后带着身后的修士落下。她收起了怀里的古筝,没有急着去看男子的尸体,而是往樊鸿熙的方向走了几步,说:“这位同道,不知你……”
说着,她看清了樊鸿熙的面容,顿时一怔,诧异道:“大皇子?”
樊鸿熙一抬头,淡淡一笑,回道:“余仙子。”
有跟着她落下的修士朝她喊道:“月隐师姐,这邪修已然死透了。”
女子回头对说话的人点了点头,回头对樊鸿熙微微一笑,开口说:“自从苍明皇帝寿辰匆匆见过,没想到那么快就再次遇到了大皇子殿下。听宛珊说,大皇子殿下的身体如今好多了,可是如此?”
眼前这名筑基期初期的女修余月隐,就是苍明国皇帝寿辰时坐在樊宛珊身边的女子。她是樊宛珊的直系师姐,同样的双灵根天才,据说对樊宛珊颇为照顾,又因为樊鸿熙的身体缘故,所以倒也有过几面之缘。
樊鸿熙捧着到处乱动舔血的陶煜不好拱手行礼,只能开口说:“承蒙岚剑阁和余仙子相助,在下才能安然无恙,苟延至今。”
余月隐说:“如今大皇子殿下已是我辈修行之人,不必再学凡俗之人的称呼了,我还要称呼大皇子殿下为樊道友呢。”
樊鸿熙笑了笑,抱住终于消停了下来的陶煜,对余月隐笑道:“那在下便尊称阁下一句余前辈了。”
至于为什么原本没有灵根的人突然有了灵力,能够修行这等私密的事情,余月隐很有眼色地没有随便询问。
陶煜扭头看了站在火红树林里的余月隐一眼,只见她面容清丽动人,一身隐隐华光的法衣紫裙,一头乌丝被一支法器玉钗绾起,轻轻垂落于她身后,随风微微拂动。
话说崽子似乎也快到人类情窦初开的时候了?崽子喜欢这种模样的人类吗?
陶煜撑起上半身,打量着樊鸿熙的神色,却只在他含着笑意的眼里看到一片平静和淡然,显然对眼前这个异性人类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反而是察觉到他的动静,神色和缓地低下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陶煜在樊鸿熙的怀里趴好,陷入了沉思。
人类似乎都很看中交/配这件事情?那他之后岂不是要多带一个人类去找清辉?
啧,听起来真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