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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裂分使徒(1 / 1)

在寂静之中,拉博特左手手背的上的眼睛逐渐开始变得狭长,而其中的眼珠子也逐渐转变成了冷漠的竖瞳,令人本能性的联想到毒蛇,阴狠又恶毒,眼神像是打量着猎物一般,随时都可能突然发动攻势。

对于常人来讲这是极其可怕而瘆人的,拉博特却毫不畏惧的和自己手背上的这只眼睛对视着。

一会后,掌心的大嘴再次开合发出苍老的声音,幽幽的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落魄到了那种程度,而手底下也只有你一个可使唤的人吧?”

“这种傲慢的口气很不对,年轻人,你该学会保持敬畏,对年长者保持尊敬谦卑。”

拉博特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敢低估上师大人您的手段,就算您现在被那个老神父弄到现在这番境地,但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当初好歹也是一名达到了第三阶段的超凡者,虽然未曾像教团的圣徒一样领受圣遗物和圣名,但也多少有着'上神'赐予的部分权柄,但凭这一点尊贵万分的本质,就足以把我这个勉强晋升活动界的小蝼蚁给压死了。”

“可我在你的内心之中看不到一点对任何人的敬畏。”苍老的声音嗤笑道,点破了拉博特的本质。

拉博特再次因为高位超凡者自带的心灵能力而沉默,这也是他先前最为讨厌超凡者的几个点之一,因为这份超凡本质的存在,一切凡人的手段算计在于他们的眼中都显得无比的狭隘而微不足道,只需要微微费一下精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破解。

只是沉默了一瞬,他又转而笑道,一脸的人畜无害:“或许是您感知错了呢?”

那眼珠不为所动,就那么诡诈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被拉博特糊弄过去的样子。

即使是糊弄不过去,拉博特的脸上也丝毫没有尴尬之色,笑容依旧,道:“我只是开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很显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不是吗?”

“那我就没办法了。”拉博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毕竟我们科西嘉人的血中天性如此。我也没办法改变这份与生俱来的天性。”

被称作上师的那张嘴再次叹了一口气:“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选择和你这种满嘴谎言的骗子合作的,比起你,如果黑桃k他们没生出异心的话,我一定会选择他们的。”

拉博特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达到【千锻徒】乃至超越了【千锻徒】级别的大匠人,比起我这个从内心到利益需求和贵教派的背叛者,价值要高出不知道多少,这点嘛,我当然理解,如果身份呼唤,非到生死关头,我也一定不会和我自己扯上关系的,最好还直接见面就动手,解决了这个祸害。”

说到这里,拉博特摊手,拖长了音调道:“可这不是……没办法嘛~”

“您说的手底下还有很多可使唤的人,这点我信,您说您还没落魄到那种程度、随时可以解决掉我,这点我也信。可不过嘛……”

拉博特古怪的笑了起来,有恃无恐的样子:“不是我自吹,在当今的凯尔萨德之内,您还能找到几个和我的办事能力一个等级,愿意和你这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只剩下一身还算能打的实力,身上的麻烦还一大堆的老东西合作的人吗?”

他一句话刚落,下一瞬便自答道:“这当然是找不到一个的,这年头,大家早就都学得鬼精鬼精的,没有谁是傻子,一部分早就被黑桃k他们提前笼络,一部分见势不妙就赶紧收手撤人。”

“这当今的喀难世界,毕竟还是圣教团的势力最大,就连您这种级别的超凡者,不也还是被那个老神父打成了这副东躲西藏的模样吗?帝国都不一定胆敢在这种事情上捋那群审判庭疯子的胡须,你难得觉得凯尔萨德这座商业城市,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个合适的人,敢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赚这点不能立刻变现的人情?”

拉博特的笑容也逐渐开始变得冰冷而漠然,撕破了和这位还准备高高在上的老爷子之间浮于表面之上的和平:“担心我得到献祭仪式和神名密契之后背叛您是没必要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死了对方都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再说了,您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了不是吗?”

“我尊敬的上师大人,不,是我最尊敬的重铸教会的裂分使徒普罗布斯努列尔查大人。”

于是,这位普罗布斯大人就笑了起来,其中尽是讥讽之意:“还真是有你的风格啊,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般,你该不会以为你装的得体优雅,就可以掩饰你骨子里面的卑劣气息吧?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永远都只能看得到那么点大小的地方,还偏偏总喜欢自以为是的夸夸而谈,自认为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到普罗布斯的嗤笑,拉博特的眼神之中还是没有半点的羞愧之色,从面上看不出来一点因此而生气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坦然的承认道:“普罗布斯大人您说的都对,即使表面上再怎么伪装出从容而优雅的模样,一旦遇到事情,我内心之中本能的反应还是曾经的那般,这点我从来试图掩饰过。”

他反问道:“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难道大人您认为只要我表现出您所喜欢的姿态的话你就会因此而对我好一点吗?恐怕不吧,您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来使唤我,还不用付工钱,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反过来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一副强势的模样,从中为自己想办法搞到一点利益?”

他无奈的说道:“您是重铸教会身份至尊至贵的裂分使徒,名列教团的净化序列的大异端,而我只是一个在这个残忍的世界辗转飘离多年、到现在也还是找不到一个安身之所的可怜人,您想的是去复仇去为了理想而牺牲,而我这种可怜人,想的只是努力的从中挣扎着活下去,再逾越一点也不过是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了,互相妥协是合作的基础,您不想妥协,我也只能出此下策逼着您作决定了。”

拉博特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眉宇间散去了冰冷重新挂回笑容道:“这么多年我都挣扎过来了,人情世故我也勉强算是知道了半分,有了点感悟,这活得长和活的短,其实本质上也没多大的区别,在没能达到那个质变点之前,就那么一回事,普罗布斯大人如果您想要直接动手,那也没关系,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交给命运了,我有个手下是专业的赌徒,他曾经告诉过我这个道理,既然是准备赌,那理应从一开始就做好全部的心理准备,如果代价自己输不起,那不如从一开始就别赌,压了注后,那输赢就都是自己决定的产物了,赌输了也得含着血吞下这一口碎牙。”

他露齿而笑,眼神中像是深藏着歇斯底里:“我已经把东西押上赌桌啦,到底是生还是死,就看普罗布斯大人您的想法啦,反正我是烂命一条,死了也不会有人记挂,如果我的死能给大人您这种等级的人物添麻烦,可算是我人生之中最光彩的一回了,死了说不定不算太亏的样子,说不定还能当成谈资在死后的火狱之中和狱友们说个几百遍,当乐子耍个许久。”

“生,我也是赚,死,我同样也是赚,说到底您的抉择最后也只是影响到了你自己,来,普罗布斯大人,要不要也试着学学我们这群可怜人的娱乐手段,来赌一赌,看看接下来事情会向什么样的方向去发展?”

虚幻的火焰仿佛再一次的从拉博特的眼瞳之中燃起了,明明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却让人的肌肤被灼烧的发烫,不自觉的避开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瞳所发出的目光。

在这个残忍的世界,每个人为了活下去,都得在心底里时常备着一把名为疯狂的短刃,时间对于这把短刃来说只是让其变得更加锋锐的磨刀石,一旦时机到了,这把短刃就会挣脱理智的刀鞘,被拔出来,向所有人展示它的锋锐。

活下去,这个渺小无比的目标,即是拉博特一直以来所坚持着的东西,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背叛一直以来栖身的科西嘉黑手党,也可以背叛并不准备在事后给他活路的日耳曼驻科西嘉军队,更可以背叛这已经势弱的喰宴教团。

毫无疑问,以他的身份,黑桃k不可能在事后放过他,巴萨罗谬也不可能放过他这个执行者,教团更不会放过他这个在暗中给邪教干脏活提供活人做祭品的,故此,他只能选择放弃这些“迟早会令他死的”主子们,而转投普罗布斯这个同样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裂分使徒。

况且,拉博特一向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没能达到那种明显的强运,但多少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比如,在陷入困局之时,首先发现了普罗布斯的踪迹,在他看来,这就是自己好运的一个体现。

没有人愿意死,面对着封锁了自己四周的一条条思路,拉博特只能选择赌一赌,赌普罗布斯能够保住他,赌普罗布斯会因此而放过他。

如果代价始终在可以承受的领域之内,将一切都把控在手心之中者,是不配被称之为赌徒的,那种只能被称之为投机者,而真正的赌徒,是绝不会因为输了就是倾家荡产而停止的。

拉博特是赌徒,从一开始就是赌徒,更是赌赢了数次生死局的赌徒,这一次,他也仍然愿意去赌一赌,相信自己的运气能够生效。

一名赌徒如果连自己的运气都不相信了,那他还能去相信什么?

他就这么毫不畏惧的凝视着手背之上那枚属于普罗布斯的猩红眼睛。

对视持续了几秒。

在听完拉博特这番话之后,普罗布斯似乎是有些惊讶,像是没有想到这个惯爱欺骗背叛的被卑劣者竟然也可以说出这种话的样子。

他心中对拉博特的印象逐渐有了改观,但猩红眼睛之中那打量猎物般的残忍狠毒之色仍旧未曾褪去,也没有一丁一点的动摇。

普罗布斯轻声叹息道:“不得不说,你的这番话确实打动了我,我的确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受到损失,有一个要素是【欺诈】的超凡者在手底下,对于我来说也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那……”

“但是。”就在拉博特准备继续说话时,普罗布斯打断了他的话语,眯起了眼睛,让眼眸变得越发的狭长,隐下猩红眼瞳之中的神色。

“但是,你所想要拿到手的仪式和神名密契是不可能的。”他吐出了满是恶意的阴冷话语,也让对方刚刚挂起的笑容停滞了下来。

“为什么?”拉博特皱起眉头问道:“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主持仪式。”

普罗布斯笑了,露出了那满嘴的如刀锋般的牙齿。

“确实,现在你身上的这一只眼一张嘴都只是我用能力在你身上种下的道标而已,根本不具备主持仪式的能力。”

普罗布斯的猩红眼瞳之中满是笑意,他话锋一转道:“但是,谁说不能主持仪式,就不能令仪式生效了呢?”

“你该不会想不到吧?既然这一只眼睛一只嘴巴能够被我称之为道标,那总该不会只是一个附带监视定位作用的炸弹项圈吧?”

在拉博特很是惊愕的神色之中,普罗布斯满意的揭开了这个被掩藏着的能力:“这东西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当然也是能够进行物质传输的。”

他刻意强调了特殊时刻这两个单词。

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是这个特殊的时刻,这只取决于他自己的心情。

普罗布斯笑了,拉博特在心中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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