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在医院疗养了三天,她再也受不了这三天被人当成猪养,强烈的要求出院回家,萧禾拧不过她,把她轰出去让她自己去办出院手续,自己窝在她的病房整理她的衣物。
梁夏换上一条米色长裙,拿着包包去了办理出院手续。经过一楼大厅时,无意中瞥见沈西凉的助理崔文斌急乎乎的在跟医生争辩着什么。
她无意听取他人的秘密,可是经过二人的时候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
“医生,姜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吧?没有吧,没有是不是?”崔文斌像个萌萌的宝宝,希望得到大人肯定的回答。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有没有病是你说了算吗?”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黑着脸训斥他。
崔文斌一听,人立马蔫了,耷拉着双肩,一个劲儿的叹气,“哎,她怎么能生病呢,没病的时候就已经很难伺候了,这一生病跟是不得了,我还不脱层皮啊。”
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失望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女朋友病了,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是个男人就该好好照顾她。”
崔文斌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谁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他是我老板的女人,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医生的嘴角抽了抽,彻底对这个年轻人无语了。
梁夏顿了顿脚步,扯了扯嘴角,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
崔文斌无意中撇到身边经过的梁夏,惊得长大了嘴巴,手指着她,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是……”
梁夏斜眼瞥他一眼,眼里的鄙视显而易见,噎的崔文斌说不出后面的话。
尚业
崔文斌一阵风似的刮进了总裁办公室,把姜佳佳的病例放到了自家总裁面前。
沈西凉淡淡的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这是什么?”
“姜小姐的病例啊。”
“你应该给医生。”
“不是您说的,姜小姐的一切行动都要向您汇报。”
沈西凉冷冷的眼神飘来,崔文斌只觉得周围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难道他说错了,最近他家总裁派他一直跟着姜小姐,这不是一种变相的在乎吗,里的总裁对钟情的女人控制欲都是很强的不是吗?
“以后我不想再看类似无聊的事情。”
无聊吗?
崔文斌被自家总裁黝黑眸子里的深邃怔住,呆愣了片刻,蓦地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兴奋的八卦起来,“您猜我在医院看到了谁?”
沈西凉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八卦丝毫不感兴趣,埋头转着精致的钢笔阅览着一篇一篇的文件。
崔文斌毫不在意他的冷场面,顾自兴奋的说着,“我碰到了那位,就是盛世那位有名的助理小姐,对,是梁小姐……”
“兹”笔尖划破纸张的尖锐声音,硬生生打断了崔文斌接下来的话。
沈西凉蓦地抬起头看他,沏凉的黑眸散出一片寒凉,“你说什么?”
崔文斌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没了说话的底气,“我,我在医院碰到了梁小姐。”
“她去医院做什么?”
“好像是,是办理出院手续,似乎是谁住院了。”
沈西凉微微拧起了眉,一只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扣着桌面,“她已经没有亲人了,谁会住院呢?”
他的轻声呢喃,被耳朵尖利的崔文斌听了进去。
“会不会是她自己?”
他的猜测引来沈西凉冷冷的一剂眼光,得,又触到霉头了。
崔文斌正在无限的感慨自己的助理不好当,沈西凉幽幽的话语飘了过来,“你去查一下,她去医院做什么,我要详细的资料。”
崔文斌见鬼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总裁,顺便扫了眼被遗忘在办公桌角落的那张病例单。
“还不快去,等着我自己去查吗?”
沈西凉微微眯起凤眸,崔文斌倏地颤了一下,急急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匆忙抹去额角的那滴汗水,差点儿又被发配了。
崔文斌不愧是尚业总裁的得力助手,不出半天把一个人在医院几天的全部资料,都查了个全面,就连人家几时上厕所,在里面待多长时间都记录的及其清楚。
他这种BT的资料,极端的取悦了自家总裁。
沈西凉送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美得他都找不到北了,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崔助理?”
“是,总裁,您有什么吩咐?”
“你该出去工作了。”
“……”沈西凉毫无温情的话,彻底打击了他,崔文斌耷拉着脑袋,蔫蔫的出了办公室。
沈西凉收回视线,落在桌前那份资料上,每看一页,英挺的俊眉就拧紧几分,看到最后,手里的纸几乎变得皱巴巴。
高烧,住院,精神失常,疗养,一些他想不到的字眼深深的扎进他的心脏,止不住的心疼。
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这些年,她究竟干了些什么!
沈西凉倏地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单臂撑着玻璃,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向盛世的方向,墨黑的瞳孔,在玻璃的反光下,闪着晶亮的光芒。
盛世
梁夏一副做错事的小媳妇样,老实巴交的垂头站在盛景然面前,硬着发毛的头皮,对着他满脸的狂怒。
“别跟我装了可怜,我不是妈,不吃你那套!我告诉你,梁夏,现在立马,给我停职,我定了去法国的机票,今晚上立马给我走人。”盛景然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抑制住上前掐死她的冲动,一脸铁青的瞄着她。
这该死的丫头,竟然瞒着他私下里去见江正,她是越来越大胆了!
要不是今早寄来的那张他们在旗煌门口的照片,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真是气死他了!这次绝对不会轻饶了这丫头!
“哥……”梁夏企图走撒娇的缓和路线,谁知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狂怒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她,好似她再有一不慎,就会被狠狠的修理一顿。
“妈那里我已经打好招呼,今晚上就走,别让我在洛城再看见你。”
“我不走!”
“你敢!”
“有本事你打折我的腿,强硬把我拖走!”梁夏不知哪窜来的勇气,不怕死的梗着脖子跟他对抗。
“你以为我不敢?”盛景然咬牙切齿的说。
梁夏刚想反驳些什么,盛景然快她一步按了内线,“阿兵,把家法带过来!”
“咔”,盛景然狠狠的挂了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就等着好了,看看是你的皮硬还是我盛家的棍子硬。”
梁夏哆嗦一下,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惹怒了盛景然,如果不妥协,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她干笑两声,试图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箭拨弩张的气氛,“哥,你别生气,我去还不行吗,家法就算了吧。”
梁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盛家所谓的那个“家法”!
想当年,盛景然搞大萧禾的肚子,被萧禾无情的抛弃后,有过一段时间的自暴自弃。
被他那个奇葩妈知道后,把他的上身拨了个精光,让他跪在盛家祠堂祖宗面前,抄起家法狠狠的撩在他厚实的背上。
当时就算是盛景然这个刚硬的汉子,被家法惩罚后,三天都没能下来床,更何况她这一流的弱女子。
想想都觉得可怕,她打了个哆嗦,看着盛景然丝毫不为所动的脸,背脊莫名的爬上一股寒意。
她慢慢后退,到门口,咧嘴一笑,“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就这一次,一次?”
“知道错了?可惜晚了!”盛景然蓦地起身走向她,梁夏吓得尖叫一声,破门而出,一路头也不回的往楼下狂奔。
正好要敲门进来的郝伟见到这阵势,快速闪身,让开路,让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跑着。
在电梯口,梁夏被盛景然抓住了衣领,求饶服软已经不管用,正在她绝望的时候,电梯突然大开,萧禾挺着大肚子,拎着饭盒,眯眼看着厮打在一起的兄妹,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就算你们哥俩欢迎我,也不至于用耍猴的方式吧。”
“……”
“……”
盛景然松开梁夏,大步快打老婆面前,揽上她的腰肢,拎过她手里的饭盒,生怕她累着一丁点儿,“不是让你老实在家待着,快生了还到处跑。”
“嘁,好早着呢,我一个人在家待着闷得慌,倒不如来着看着你们哥俩耍猴戏呢。”
盛景然一脸黑线,狠狠的瞪了梁夏一眼,要不是她一个劲的给他做,他能动那么大的气吗,理智都没了,大总裁今日可是彻底没了脸面。
“饿了,吃饭!”盛景然臭着脸把萧禾带进办公室,狠狠的把门砸上,杜绝外面看热闹的一切视线。
梁夏撇撇嘴,暗自舒了口气,这公司暂时是待不下去了,为了保命,她还是老实的“消失”一段时间吧。
梁夏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提着包包,打车去了机场,她并没有听盛景然的安排去法国,而是买了一张飞向马尔代夫的机票,戴上墨镜,进了安检入口。
而机场的角落里,一个黑衣男人,小心的打了一个电话,“总裁,是,她去了马尔代夫,刚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