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更,第一更)
黑三儿对于帆的了解还是很深刻的,即便现在的于大少口气很不善,但是只要轻轻拍两下马P,就算为了面子,于帆也会认下这个价钱。
“……行吧!两个星期,我要见司马的尸体!”
不出黑三儿所料,于帆果断中招。于大少一贯认为讲价钱是件很掉面子的事情,虽然确实很肉疼,但终于还是咬牙认了下来。
黑三儿计谋得逞,心情相当的愉快,“成交!老规矩,现金交易,先给八十万,收到预付款开始算时间。”
“去特娘的,预付一半,再说几十上百万的现金是那么好弄的?”
“七十,否则免谈,至于现金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后天给你钱。不过我提醒你,你最好别有其他什么想法,否则……”
“看你说的,我黑三儿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实在,做生意一贯童叟无欺。不过,于公子,既然说到提醒,有一个事情我觉得也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
“现在恐怕丹芦的狗都知道你不会放过司马他们俩,如果他们真出事儿了……”
“你……”于帆刚说出一个字,电话那头黑三儿已经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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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儿这种混迹江湖多年的积年老混混,可不会象于帆这么天真。
其实这七十万所谓的预付款,就是他的心理底线,其他的钱他也根本不准备要了。至于杀司马,他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试一试,搞的定就搞,搞不定就直接跑路……自己的手下?自己的马子?江湖道义?值几个钱?
挂断电话,于帆呆呆坐了半晌,然后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刚才在电话里跟黑三儿象个不入流的小贩似的讨价还价,让他感觉非常丢脸。
黑三儿在他眼里,不过是条狗罢了。他觉得自己应该非常潇洒的把一根骨头,扔给这条在自己面前摇尾巴讨好的狗,然后让它干嘛就干嘛……可今天他居然跟这条狗讨论,究竟应该是一根骨头还是两根骨头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月前,一两百万在他眼里就是个P!可现在,一百万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拿出自己现在一半的身家,就为了买司马个脑袋泄泄愤,没有其他任何经济效益,于帆想想都觉得不值,可是如果司马不死,于帆自己就快气死了。
黑三儿最后的那个提醒,于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的脑子里,只要自己没亲自动手,那他就没有杀人。也许进警局说明情况在所难免,可我有不在场证明,谁能把我怎样?
但是他好像忘掉了一件事,现在的丹芦公安局,可不是以前丹芦帮横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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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司马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走路也就罢了,关键在于晨星酒店和林业局的门口,分别常驻着三四个巡警,每天跟接力似的,护送着司马在两个地方之间走来走去。于是,肖涵被秘密羁押,司马被“监视居住”的流言很快传播开来。
司马很抑郁,他不想这样,倒不是因为流言,而是在他看来,这完全属于毫无必要的浪费警力的行为。
可是郎永辉不这么想,万一司马出点啥事情,不说沈书记和魏总队会掐死他,司马那群姐姐妹妹都能活剐了他。虽然于帆现在并没有什么动静,天天泡在野玫瑰里,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可他那个与众不同的脑袋和思维方式,丝毫不能令郎永辉放心,从某种角度说,一个二到极点的神经病,其行为也是相当高深莫测的。
……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三天了。
如何处理于帆,江崇明依然没有下定决心。因为从市里传来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说是有些领导提议,准备把于同舟调进市里,担任一个局的常务副局长。
这给了他一种心理暗示,于同舟的后台,似乎并不想轻易就把他放弃掉,先换个不起眼的位置冷一冷,过两年情况有所好转,再重新起复,也许就又是一条好汉。
这让原本已经咬着牙痛下决心,准备同意拘留于帆的江书记,又悄悄的把这个想法给压了下去。在他看来,如果于同舟就此离开政坛靠边站了,于帆这种人渣混混,收拾也就收拾了,没什么后遗症。
可于同舟如果还有机会呢?那么动于帆的后果就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于帆打了于同舟是不假,于同舟也没有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不是?
江崇明这么想确实是人之常情,或者说是官场潜规则。
于帆之前是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在林业局的清洗过程中,于同舟已经努力的把于帆的P股基本擦干净了。至于其他,按江崇明掌握的消息,似乎也没有可以上纲上线的事情,那自己再去动于帆,其他的人会不会认为自己做事不厚道?
今天他又接到一个消息,虽然不起眼,但却引起了江书记高度的重视——肖涵不见了。这对于始终拿着放大镜研究司马、和他周围发生的任何动态的江书记来说,是个值得高度警惕的信号。他的脑袋里瞬间演绎出多种可能性,这种关键时刻,司马把自己唯一的心腹给派了出去,这个小混蛋又在计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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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郁闷的挂断电话,然后很快变成了一脸苦笑。
他不知道该是同情江崇明,还是该同情自己。这位县委书记对自己已经不是单纯的忌惮、或者戒备,而完全变成了一种担心大白天撞鬼的诡异心态。
他很想问问江崇明,你说你这位书记同志,都开始关心一个边缘局办的一位临时工这两天跑哪儿去了,你还有啥前途?
可偏偏这一次,江书记还真是歪打正着。肖涵去干的还真不是啥光明磊落的事,她为了曾玉华的案子,回到崇安,去给林文彬和魏然当起了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