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升官了,要是没有钱打点关系怎么行?”谷昕月低语了一声,忙专心地看起了手中的账簿,在上面又增加了好几处开支。
在这之前她送去给骆弘毅的金银细软已经要了她很多积蓄,如今要是再让她拿出来那么多钱定然没有这么容易了,如此一来她也将目标转移到了这账簿之上,反正如今智璟芙被关禁闭,是她来管账,想要从中挪用一点也不是那么的困难。
想到了这里,谷昕月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唇角,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掠过了一抹得意的神色,随之满意地走了出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由于无缘无故增加了许多的开支,管家查账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端倪,尤其是那买菜的菜价竟然比平时上涨了好几倍,怎么说也很是疑惑,为此他还故意去了集市察看了一番,还询问了菜价,发现谷昕月的确是谎报了价格。
“三姨娘,这账簿往日里大夫人管账的时候,开支还没有这么多过,怎么这几日开支就突然间增加了这么多。”管家拿着账簿就来到了谷昕月的院子里,刚一行礼之后就轻声询问道。
到底是这里的姨娘,他也不能太过无礼,怎么说他也不过就是个奴才,又如何敢跟自己的主子较劲,这么做分明就是自讨苦吃。
“近日物价上涨得厉害,何况这么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样样都要花钱,管账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也别太大惊小怪了,这开支哪里有每次都一样的。”谷昕月垂下眼睑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账本,微微摇着头轻叹着说道。
“可是这账本上菜价未免也太高了些,奴才还亲自去了集市问了,平常的菜价哪里有上面写的这么高。”说这话的管家心中也是十分害怕忐忑的,生怕她因为自己的不敬而发火,但他也必须公事公办,如若不然要是被老爷发现了,到时候只怕是他也要跟着遭殃。
“好的菜当然价格就跪了些,你这么小题大做做什么,要是我们吃不好的菜生病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想让老爷再次生病?”谷昕月说着和语气就变得很是强硬了起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奴才去集市上看的菜也是十分新鲜的,并没有三姨娘说的这么糟糕,那些菜哪里是人吃不得的。”管家硬着头皮再次一句给顶了过去,然而话刚说完,见她的眸光愈发的冷冽了些,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地闭上了嘴。
看见他如此,谷昕月凌厉的目光这才微微收敛了些,深吸了口气,沉默了片刻这才沉声说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何况老爷现在身子原本就不好,补药什么的自然也需要开支,支出比往日多了些也实属正常,你别一惊一乍的。”
言罢她佯装乏力的样子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摆手让他退下,那管家虽说心里很是不满,却还是不能违抗她的命令,于是行礼之后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然而与此同时,那骆亦寒由于在商会上的出色表现,更加得到了骆风林的重用,还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要对骆明远改观,还带着他出席了那样盛大的场合,却没有想到他给自己招惹来了那么多的闲言碎语。对此一向是好面子的骆风林十分的反感。
如此一来骆亦寒生意上更加是做得风风火火了起来,那边程笑布庄新推出的布料也经过她别出心裁的想法,做成了款式十分新颖的款式,投放到了市场之后取得了很大的好评,为此她和沈昂之间的合作也愈发的融洽了起来。
“真是想不通,你这个女子脑子里到底是想的什么,竟然能想出这么多的花样出来,若是没有与你结识,只怕是我还真会错过许多有意思的事情。”沈昂如是感叹着,抬手举起酒杯想要敬酒,却不想那酒杯被程笑给中途拦截了下来。
“跟我在一起有意思就对了,往后相信在我们的合作之下,一定会闯出一片不一样的新天地!”程笑慷慨激昂地说着,随后以茶代酒和他干了一杯。
看见她如此这般,沈昂就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宴请她的时候,中途碰上了骆亦寒,还被他误会吃了飞醋,指责她不该喝酒,如今见到自己,还真没有了之前那么的随意,就连酒也不沾了。
思及此,沈昂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一连给自己灌了很多酒,这才壮着胆子对她说道,“若是我先认识的你,你会不会对我哪怕是有一丝的心动?”
“额……”程笑很是尴尬地放下了杯子,没想到他突然之间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让她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了神来,可当她刚轻启了朱唇想要回复他时,却是听到了他很是哽咽的嗓音,听得她心间也是十分的难受。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程笑夫妻俩生意的日趋红火,谷昕月更加担心他们的势头会威胁到往后回来的骆弘毅的地位,心下也愈发的恐惧了起来,于是一个劲的在账本上增加了支出的钱,虽说是她写明了用途,却还是被管家给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一次管家再也没有相信她辩解的话,也没有禀报她就直接拿着账簿想要去找骆风林,然而却就在半路上忽然发现谷昕月在花园里偷偷摸摸的,他很是疑惑地跟了上去,不想她竟然从后门走了出去,那丫鬟也与她同行。
刚开始管家原本是想跟上去看个端倪的,但一想起她所做的事情却又没有这么做,便中途折回了骆府,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府中的下人,来到了谷昕月的院子里,这段时间多出了那么多支出的费用,只要是能在她的房间里找到钱财,想必也就能证明她到底是有没有挪用府里的公钱了。
在走进去了之后,管家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转过身之后一眼就被那微微有些凌乱的梳妆台给吸引了视线,于是疑惑地上前,看见那里正摆放着一个制作很是精良的小木盒子,上面的雕刻栩栩如生,一眼看去竟像是真的一样。
“娘亲启?”管家诧异地打开了盒子,却没有想到那里面并不是什么银票银子,而是一张信封,见上面写着娘两个字就猜测定然是骆弘毅给她写的信。
饶是觉得这么做不大好,但管家还是打开了那个信封,却没想到那里面竟然写着骆弘毅让谷昕月不要再给自己寄钱过来的事情,真是让他惊讶得不行,没想到她还当真挪用了打量的钱财,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可她怎么说也不能从每个月的支出里面扣吧。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给推开,由于那人推的太快,管家根本就没来得及寻找藏身的地方,就被人给逮了个正着,更让他惊恐的是这进来的人竟然还真是谷昕月。
“大胆,这个奴才竟敢擅闯姨娘的房间,你该当何罪!”丫鬟厉声呵斥了一句,冷着脸睨了他一眼,忙冲上了前去想要一把夺过去他手里的那个信封,却没想到他适时闪身,十分轻易的躲闪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这东西岂是你能拿的,还不赶紧给我把它交出来。”谷昕月眸光凌厉,语气也是冰冷异常,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肃穆之气,此时的她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极力抑制住心底的愤怒,暗自祈祷着他打开了信封还没来得及看。
然而却总是事与愿违,管家已经看了这封信,并且还将信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很是沉重的道,“三姨娘,奴才之前是相信你,没有这么做,没有私自挪动府里的钱财,但是近几个月您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是越来越过分,想必这钱全都给了二少爷吧?”
“我给了他又如何,你不过就是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难不成就因为这张信,你以为就能在老爷面前揭发我?”谷昕月冷笑了一声,字音咬得很是清楚,缓步走上了前去,周身气势逼人,目光冷冽异常。
在这种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注视之下,管家只觉得后背都有些凉飕飕的,略微有些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奈何却是他后退一步,她就逼上前一步,最终让他退无可退。
“三姨娘,奴才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您着想,要是这件事被老爷知道,到时候只怕是姨娘也会像当初的大夫人一样,此事还望姨娘三思。”管家忙低垂下了眼睑,语气十分的恭敬,听着却也很是颤抖。
当初的事谷昕月自然知道,就是因为智璟芙挪用了钱财,自己才有机会掌管府里的中馈之权,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也终于还是忍不住也跟着挪用了,但是与智璟芙不同的是,她要将账做得好些,让人看不出来听任何的端倪才好。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无需多言。”谷昕月冷冷的道,忽然她眼里闪过了一道寒光,戏谑地微微挑起眉梢逼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