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记得,你还有个岁大的女儿,不知我记的可有错?”谷昕月挑眉不屑地睨了那管家一眼,说话的语速放得很慢很慢,好似故意想要让他焦急一般,语气更是低沉无比,让他心里一顿骇然。
这话里的意思,常年在这里待着的管家又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的狠心,就连一个才几岁大的孩子竟然也不愿意放过,还以此来要挟自己。
“这做人就是要考虑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才是,我倒是不介意麻烦一点,但你好像就这么一个女儿,在你这么做以前,怎么说也得为你的女儿想想,毕竟她还这么小,你说是与不是?”谷昕月看见他犹豫不决的神情就猜测到他还在担忧,于是轻笑着走上了前去,轻轻地抬起双手就将他手里的那信封给夺了过去,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言罢谷昕月转过了身子走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前,随手拿了个金簪递到了他的面前,见他一直低垂着头心底难免有些火气,连带着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跟着变得冷些。
“若是你愿意将这件事烂在自己的心里,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这人做事,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手下的人。”说着手也跟着向前伸出了不少,简直快要抵到了管家的手上。
管家垂眸看见面前那支闪闪发光的金簪,心里纠结万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要是他当真这么做了,那可就真的是与她同流合污了,但是他也知道,要是自己不这么做,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女儿。
因此他紧咬着牙关,不情不愿地将金簪收下,面上却是露出来了个比哭还能难看的笑,弯腰颔首接过去之后恭敬地手了句,“多谢三姨娘赏赐。”
自从威逼管家站在自己这一边之后,谷昕月愈发的不知道节制,更是将从每月的开支从支出了一定的银子让人给骆弘毅送去,让他千万要打点好关系,不能再向在家里那么的任性妄为云云。
而此时正在军营里的骆弘毅倒也并没有让她失望,凭借着自己对武术的喜爱,以及想要成为军队首领的梦想,一路过关斩将,最终从一干士兵当中脱颖而出,赢得了校尉的赞赏,坐稳了头领一职。
这天夜里,分配在他手里管辖的那些士兵还为了他准备了一个庆功宴,当然这所有的费用全部都是骆弘毅自己出的,因为家中带来的钱财实在是太多,用来请弟兄们吃饭正好,还可以帮自己收买人心,他何乐而不为。
“来,祝我们老大往后前途无量!弟兄们干一杯!”一位平常还算是跟骆弘毅比较合得来的青年男子很是豪爽地说道,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
此话一出,顿时那些士兵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之前那头领的约束,可以过得自由些,他们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何况这人还是特别好相处的主,人好不说,出手还很的豪气。
“往后也要仰仗大家多多帮助才是,我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不如就一人给你们二两银子去添置点东西如何?到时也别说我这个老大亏待了弟兄们不是。”骆弘毅也随之站了起来,高高地举着手里的杯子,同样豪气万丈地说道。
这一下全场可以说是全部都沸腾了起来,一时间又有不少的人前来拍他的马屁,阿谀奉承了起来,说他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作为,往后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由于近日战争的减少,他们训练的强度也跟着减少了许多,他们也更加的自由了些,军营里几乎是都可以随处走动的,加上骆府时不时的给骆弘毅送来许多之前的东西,有许多的人自然也猜测到了他定然是出身不凡,因此也愿意和他结交。
偏生骆弘毅也是个爱与人结交的主,在骆府里一向是豪气惯了,饶是在这里也还是改不了这么个毛病,出手很是阔绰,不仅和士兵们都打好了关系,就连校尉也说他特别的聪明,将来一定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一时间军营里几乎很多人都知道了骆弘毅这么一个豪气的人,如此一来也有很多人要支持于他,更是让他坐稳了这个位子。
淳安县骆府里,近日经常下雨,雨水连绵不断,那边的渔村派人送消息给了程笑,想要让她出出主意,要不是雨水太多,对养殖田螺定然也会产生不小的影响的。
是夜,夜风清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一眼望去全是黑茫茫的,程笑正坐在房间里,定定的看着骆亦寒,沉声说道,“亦寒,我明日打算亲自去渔村里看看,可能会在那边待上好几天,跟渔民们一起想办法。”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但是你派人去了,回来之后汇报给你不行么?为何要亲自前去,这样的话可是会让你受苦的。”骆亦寒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着,抬手轻轻地覆盖在了她的双肩上。
“事事亲力亲为才好,我不想假手于人,不过我自己去也有另外的目的,我还想再扩展个一两样,不想一直全弄田螺这样的水生动物,要与其他的相结合一起做才是最好。”程笑如是说着,一双幽瞳里焕发着无尽的光彩,在她体内好似有用不完的奇思妙想,还有一股让他都为之汗颜的拼劲。
看到这个样子的程笑,骆亦寒心里高兴是高兴,可同时他却也在担心,因为在她心中,她要做成的安歇事情在她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地方,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拼劲,让他也有些嫉妒了起来。
“我理解你,但你出门在外,一定好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苦知道么?因为这样我会担心。”骆亦寒很是动情地说着,嗓音本就低沉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得她只觉得耳朵微微开始。
正当程笑觉得两人距离太近有些不大自在的时候,骆亦寒却就在她闪躲之时欺身而下,了她娇艳的双唇,双手也从她的肩膀上滑到了她的背上,一时间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了一起,她都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他急速跳动着的心脏。
翌日,程笑早早地起身,拿着早已收拾好了的东西就朝着渔村走了过去,在快要到达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不少的渔民正站在那边迎接着自己,让她很是感动。
“夫人你可算是来了,我们大家伙可都在盼望着您呢!”一位年纪偏大的渔民笑吟吟地说着,正打算接过程笑身上的包袱,却没想到她微微侧身闪躲了过去,让他面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不过下一秒程笑自己也解释了,这才让他放心了下来,还以为她是嫌弃自己,不想让自己碰她的东西呢。
“没事,我自己来拿就行,也不是多重的东西,你们也不用叫我什么夫人姨娘,听着着实是别扭,叫起来也不舒坦,叫我程笑就好。”程笑笑着说道,紧接着先让他们带自己去了事先准备好的渔民的家里,将包袱给放了下来,这才开始在渔村里转悠。
其实这原本就是渔业,雨水若不是太大也造不成太大的危害,何况这里阴晴不定,说不定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也都是有可能的。
在考察的其间里,程笑注意到那之前准备好的鱼塘里都是些死水,在这样的地方养鱼短时间内还不会有什么危害,但若是长此以往,那池塘里的鱼只怕是也要大片死亡的。
思及此,程笑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看向了与自己同行的渔民,抬手指着那片鱼塘说道,“那里基本上多久打一次鱼?其中鱼的生存几率有多大?”
那渔民微微怔愣了片刻,随即深思着说道,“一个月大概要打两次鱼,就在前两个月鱼都是活蹦乱跳的,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因为经常下雨的缘故,打上来的鱼都有些病怏怏的,还有些买家说我们的鱼不新鲜,要求退货,之前我担心这事说了会让你为难,因此也就没有告诉你。”
闻言,程笑了然地点了点头,饶是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在心底里却是嗤笑了一声,遂放下了手,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最近下雨,你这池塘里的鱼死得更多,之前我忘了提醒你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池塘换水,如若不然,在这死水里,鱼的寿命只会的缩短。”
这时候程笑简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形容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说他们单纯还是傻了,可一个个却都是年纪比自己还大,这样的常识竟然都不知道。
看见他们仍然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程笑只得暗自叹息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正是因为江河里水是流通的,每一次下雨其实更有助于鱼的生存,所以那里的鱼才会养得那么好。”